秦南琴忙自答应,态度十分柔顺。
裘千仞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看着她练了两遍招式套路,发现并无差错,这才放心回屋。
此后三个月间,秦南琴勤练“灵蛇功”,加上裘千仞亲自与她喂招,增加她的动手经验,致使其内外功夫俱是大涨。依裘千仞的评价,便是:如今也算是三流,若勤练两年,有望臻至二流,至于一流,则要看天赋机缘,强求不得。
而在此三个月间,裘千仞也与秦南琴说了很多关于江湖上的行事规矩,各方势力名称,以及种种趣闻轶事,补足了秦南琴的江湖阅历。
这一日夜晚,圆月当空。秦南琴做罢晚饭,收拾停当,来至屋外闲走,恰见裘千仞立在一株古柏的树顶枝叶之上,仰面观望。
秦南琴觉得甚是稀奇,因为往日此时,裘千仞早已归屋休息。于是她来至树下不远处,抬头叫道:“裘大侠,你在看什么?”
裘千仞低头看她一眼,道:“看月亮。”声音低沉,却清晰传入秦南琴耳中。
秦南琴笑道:“月亮有什么好看的?就算满月,每月也总有一遭。”
裘千仞叹息一声,飘身而下,来至秦南琴近前,看着她怔怔发愣。
秦南琴被他看得脸颊红润,不禁垂下头去,轻声问道:“你瞧什么?”
裘千仞回过神来,忙道:“对不起。”随即坐在地上,叉开双腿,双手后撑于地,望着天空,良久才道:“我是想到了一件事。”
秦南琴坐在他的旁边,问道:“什么事?能跟我说说吗?”
裘千仞当即扭头看她,目光炯炯。
秦南琴道:“怎……怎么又瞧我了?”语声有些颤抖。
裘千仞摇头笑道:“我是觉得奇怪,我之前说的很多话,连我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很难取信于人,偏你相信,还愿意听我说。”
秦南琴低声道:“我也不知为何,就觉得你说的话都是真话。也许这是缘分吧。”
“缘分吗?”裘千仞喃喃道,旋即从秦南琴身上移开视线,仰首观天。他想到自己突然出现在此女身边,又一路跟随,最后还教授其武艺。这一过程中实有种种难以索解处,确实只有缘分一说可以释怀。
他沉吟一阵,道:“我方才在想,月亮是只有一个,还是有无数个。若说一个,那我在诸多世界中所见之月,是否为此世之月?若说无数个,那我之前见过无数次的月亮,偏偏都有阴晴圆缺的变化,是否与今世之月等同?”
他说至此处,眼前忽然显出一个皮肤微黑,身穿蓝衫的美丽女子,正在冲他微笑。
“笙儿,你在那个世界,也能看见我此时看见的月亮吗?你能否知道我此时在想你吗?可惜我已重塑形体,你当日送我的粉色帕子,已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裘千仞正自出神,忽闻秦南琴道:“裘大哥,你是否在思念一个离世的人?”
“嗯?!”裘千仞讶然望向她,“为何这样说?”
秦南琴道:“因为我在思念爷爷时,大抵也是这样,目中满是怀念与眷恋。若是那个人还在世,凭借你的本事,绝不会在这里对月感怀,而是去找他!”
她顿了顿,忽然望向裘千仞,正色道:“人若不在,就是不在了,再是思念也找不回来。不如珍惜眼前之人。”
裘千仞迎着那两只灼灼放光的眸子,不禁有些别扭,视线更是下意识躲闪开去,道:“那个人……没有离世,只是不在这个世界……”
他一时间烦躁起来,干脆生硬打断道:“净说些废话!天色很晚了,快回去睡吧,明日还要早起练武!”说罢站起身来,走回屋内,随手将门扉关上。
秦南琴看着天上明月,幽幽叹息,轻声道:“那个人……是个女人吧。”
她忽然觉得意兴阑珊,旋即起身,向自己房间走去。待翌日之时,裘千仞与秦南琴依旧一个教一个学,相处自然,昨夜之事,仿佛一场梦幻。但秦南琴觉得,有些事,有些感情,有了就是有了。你知,我知,月亦知。
时光易逝,从裘千仞带秦南琴上武当山,转眼便是半年过去,如今已是七月了。
这一日,裘千仞正在看着秦南琴练武,忽有人上山送信,交至裘千仞手上。
裘千仞打开观瞧后,不禁既惊且喜。原来其中叙述了三妹裘千尺怀孕之事。
其实在此半年期间,山下不时有人来送粮米药材,以供裘千仞与秦南琴使用。期间偶有书信随之,均为铁掌帮诸人的信件,其中多为请安问好,也有一些涉及帮派与江湖轶事。而郭靖拜山便是近来一项重要事端。
前些时日,郭靖与一位名唤王琳的年轻女子,一同前往铁掌山总舵,与裘千尺见面,解决二十年前一项大争端。后来双方话不投机,决定以单挑比武争胜。然而动手不久,裘千尺旋即晕厥,引得当场一片混乱,郭靖立即停手,铁掌帮众人则差点群起而攻。当此一触即发之机,还是齐源喝止众人,命人将裘千尺抬入屋中,请了大夫诊治,最后意外发现其已有两个月身孕!
郭靖闻得此项变故,便即言称:“上天有好生之德,又有感应之微。裘前辈偏于此时有孕,便是上天于冥冥中提醒我罢手,莫要再行追究,不然便要殃及余庆!”于是当着裘千尺的面,表示彼此恩怨两消,然后带着王琳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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