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琴结束了一天的课业,泡过药浴,又吃罢晚饭,便回至自己房中,一头栽倒在床上。
这已经是她开始习武的第三十九天了。
头十天里,裘千仞使用近乎强制的手段,令其完成八十一个动作。每当做完时,她总会瘫至地上,周身疼痛酸楚,毫无行动之力。然后被裘千仞运用内气为依托,将其抬起,抛进其房中一个早已备好,装满药液的大木桶中。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秦南琴便会恢复几分体力,从桶内爬出,然后被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热气烘干衣服,随后再被裘千仞打发去做饭,饭后则是归屋休息。
如此周而复始,十天过后,第二个“十天”周期内,秦南琴的耐受力强了些,虽然还是无法自主完成动作,需经裘千仞略施强迫手段,感到的痛苦却小了些,事后也能自己走去浸泡药浴。而到了第三个“十天”周期内,她终于能自己完成动作了!
天可怜见,在她第一次凭借自己完成八十一个动作时,高兴得险些要跳起来,满心期待裘千仞能够赞许自己两句。不想对方只是道:“还算没浪费我的秘药!行了,去沐浴吧!随后做些肉食,但不要太油腻!”
秦南琴当即笑容僵住,气呼呼前往房中沐浴,心中不知骂了裘千仞几千几万遍。
“不过,我的体力精神,倒是越发健旺呢!”秦南琴此时躺在床上,虽是疲累,但一时间竟睡不着,想起自己这三十九天来的进步,不禁感慨万千。
“他的手段是狠了些,但他也是为了我好,不然岂有如今脱胎换骨的我?那药浴应该也不便宜,我曾在厨房发现了不少人参、灵芝等物,那么大个儿,一定贵得很!还有他的君子作风……”
想至此处,她的脸颊忽然红了起来,她想起开始时对方以内气手段托着自己抛入浴桶,还有隔着老远为自己烘干衣物等事。
“这正是他守礼之处。看起来冷冰冰的,说话也常噎人,其实是个温柔细心的人。”
秦南琴痴痴想着,眼前又出现裘千仞一身黑衣,静静望着自己的模样。
“他看我时,似乎没有他想。可是这也难说,他在纠正动作时,还握过我的手,碰过我的腿……不过他那样的大人物,成名几十年,又岂会缺了女人爱慕?他身边有无可心之人?我能不能……呸!”
她猛然啐了自己一口,强行终止幻想,紧紧闭上眼睛,打算睡觉。可是心已烦乱,又怎能轻易睡去?她直辗转了半夜,方于迷迷糊糊间失去意识。
翌日裘千仞教授秦南琴武艺时,发现其脸儿红红的,不禁问道:“你怎么了?”
秦南琴道:“没什么呀。”
裘千仞指着她殷红的脸颊,道:“那么两腮为何这样红法?”
秦南琴“啊”了一声,双手捧颊,忙道:“没……没什么!”
裘千仞皱起眉头,暗道:“不知所谓!”口中道:“行了,咱们说正事!从今日起,咱们加些手段!”说罢从旁边树上折下一根细枝,托在手上,道:“这手段便是——挨打!”
秦南琴吓了一跳,忙道:“不是学武艺么?为何成了挨打?!”
裘千仞冷笑道:“岂不闻打人之前先挨打?不如此,如何锻炼出一副真正强韧的体魄?不过是花架子罢了!你若不愿意,我不强求,学艺就到此处吧!”说罢便欲转身,却被秦南琴叫住。
秦南琴迎向裘千仞炯炯目光,咬牙道:“我愿意挨打!你快来吧!”说着闭上眼睛。
裘千仞失笑道:“你以为如此简单么?先把眼睛睁开!”
秦南琴闻言,忙自开启双目,点漆般的眸子望着裘千仞,满是紧张之色。
裘千仞正色道:“打人有规矩,挨打亦有规矩。我会先教你诸般穴道和经脉的名称与位置,你需牢牢记下,然后我说某处,你便将意念集于该处,刻意迎合我的抽打,而非闪躲。只有如此反复,才能真正锻炼你的挨打功夫!”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副图卷,递给秦南琴,嘱咐她道:
“这便是人身经络穴道图,我给你三天时间,你需牢牢记下,三日后我便开始打你!至于这两日,你还是做那八十一个动作。”
裘千仞眼见秦南琴接过图卷,已然展开细看,不禁点了点头,刚要离开,就听后者小声道:“我看不懂……”
裘千仞胸中腾起一股怒气,当即喝道:“不是有详细的文字注释吗?怎能看不懂?!”
秦南琴低下头去,道:“可……我不识字。”
“你不识……”裘千仞好悬被一口气噎住,面色立转黑沉,“怎不早说?”
“你也没有问过我啊!”秦南琴喃喃道。
十三日后。
裘千仞手持树枝,站于空地之上,对秦南琴道:“今后学武之余,还是要多认字,多读书。要知学武学到后来,同样需要文化底蕴,起码不能连秘籍都看不懂,师父讲个窍要都听不懂,明白吗?”
秦南琴点点头,心下有些不好意思。这些日裘千仞不辞辛劳,拿着那幅人体穴位图卷,一个字一个字传授,还解释各个穴位、经脉的名称与作用,这才令秦南琴堪堪将图卷上的内容记住。当然这也有她自己没日没夜下死力之功。
裘千仞道:“行了,话不多说!开始!”顿了顿,喝道:“左肩井穴!”声出枝到,重重挥打在秦南琴左肩头处,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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