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们进来的,乱叫什么?”
西厢内,平儿五人正在叩首祷告,就见娟儿、觅儿和小竹三个丫头冲了进来。
带进来的风冲的墙上的画像卷起,晴雯本就爆炭性子,见之大怒,厉声训斥道。
若不是这两日都是素面不戴珠钗,她非用簪子教这三个小蹄子好好做人。
觅儿此刻却顾不得怕她,急的跳脚道:“平儿姐姐,了不得了,三爷回来了!”
“你说什么?”
原本也不满意三个小丫头子鲁莽冲撞的平儿,听闻此言,惊的登时站了起来,焦急问道。
晴雯、小红、春燕、香菱四人也都唬了一跳,就听觅儿带着哭腔道:“姐姐们,三爷回来了,一点不像平日里的样子,急急的冲了进来,我们说话他也只是应一句不理人,直接往书房里去了,你们快去瞧瞧吧……”
平儿等人脸色都发白起来,一言不发,急急往正堂赶去。
贾琮的脸色,的确可怕!
他怕的不是这件事,而是在怕,身边竟出了内鬼!
朝夕相处几年,他早已将院子里的这些人都当成了家人。
就是那几个小丫头,也都宽和相待,叮嘱脾气最差的晴雯,不准她打骂她们。
月钱赏钱更是能多给就多给些,让她们补贴家用。
却没想到……
听到脚步声,贾琮转头看去,见平儿几人匆匆赶来,他先一步开口问道:“平儿姐姐,你们别担心,我没事,是乡试出了问题,我回来寻些东西。我书桌上的小册子呢,这个屋子谁打扫过?”
又扫了一眼后,他眼神忽地肃煞,问道:“秋珠呢?”
平儿等人闻言先是松了口气,她们也不大懂乡试到底能不能中断,只以为真的不当紧。不过又听贾琮问秋珠,还这般神色,知道事态严重,平儿看向觅儿,道:“秋珠呢?我不是叮嘱过你们,三爷的书桌不许人动吗?”
觅儿小脸苍白,道:“我们没动过啊,都知道三爷的规矩……不过今儿是秋珠清扫正堂,她……她刚刚还在。”
小竹接道:“三爷,平儿姐姐,秋珠她家刚来人了,说她娘得了疾症,要接她回去看看,才走没一会儿呢……”
众人闻言,面色一变。
贾琮问道:“你可知道秋珠她家在哪儿?”
小竹忙点头道:“她家也是家生奴才,就在后面廊下……”
话没说完,就见贾琮阔步而出,留下一言:“都不要担心,出不了大事!”
话音落地,人已经消失在墨竹院。
见状,平儿等人岂有不担心的道理。
晴雯更是气的大骂道:“秋珠这个浪蹄子,原我道她是好的,整日不言不语,话也不敢大声说,只知道做事干活,却没想到竟是个藏奸的贱人,再让我瞧见,非戳烂她的脸!”
……
“三弟!!”
出了墨竹院,贾琮正要叫几个奴仆随他去后面廊下抓人。
就见贾琏匆匆赶来,远远叫道:“三弟,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回来了,老爷赶紧让我来看看!”
身后还跟着喘气跑来的贾环和贾兰,不知他们之前聚在一起做什么……
贾琮沉声道:“二哥来的正好,你可知我院里小丫头秋珠的家?”
贾琏还没说话,跑的小脸儿发白的贾环就答道:“我知道,他家和钱槐家挨着,就在后廊下……”
贾琮闻言,道:“二哥,速速点上几人,随我前去,有大事。”
贾琏见状,还想问什么,却见贾琮目光陡然凛冽如刀,厉声道:“此刻没功夫解释,耽搁一刻都是罪过!”
贾琏性子软,又有把柄在贾琮手中,见贾琮罕见的震怒,连连应下后,不敢耽搁,在二门前点了六个小厮,一起赶往后廊下。
……
只荣国府一座国公府内,里外上下加起来,就足有三四百人之多。
这样多的人,自然不可能都住在国公府里。
为了让他们能方便伺候,所以贾家便在荣宁二府的后街边缘处,盖了一长溜宅子,给下人居住。
后来,也有些混的实在不得意的贾族中人,子弟无处安身,也在这里混一处屋子蜗居。
不过大抵来说,还是以下人居多。
因为临着后街,多有小商贩来往,人口较杂。
人来人往,也无人留意什么……
秋珠家便在后街最靠西的一间小小的宅院里,秋珠一家四口,除了爹娘老子外,还有一个兄长。
兄长亦在府里当差,只是人懒口笨,得不到有油水的差事,偏在家里脾气大的很,典型的窝里横。
如今又成了亲,媳妇泼辣,对公婆不孝,一家子常闹的乌烟瘴气。
周围人也不愿和这样的破落人家来往,然而今日,秋珠家却来了一个陌生的客人……
“很好,就是这个小册子。”
一个气度倨傲的中年人,管事的打扮,从面色煞白的秋珠手中接过那本小册子,打开看了眼后,满意的点头道。
一旁,一个薄嘴尖眼的妇人推了一年轻人一把,那年轻人在家里厉害,可在人前却唯唯诺诺,搓着手张了张口,却又没胆说话。
见此,年轻妇人气的恨不能撕他一把,亲自上前赔笑道:“这位大爷,既然东西到手了,那之前说好的银子……”
那中年管事闻言,哂笑一声,道:“我还能哄你们不成?不过,银子能给,你们还要答应我一事。”
“什么事?”
那年轻妇人倒机警,防备的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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