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将军袁术麾下有四大将,分别是纪灵、张勋、桥蕤和陆勉,后世史书和演义之中,关于纪灵和张勋的记述比较多,而桥蕤和陆勉则是被人忽略,尤其是陆勉其人,根本就是不见踪影。
实际上,若论行军打仗,桥蕤和陆勉的本领并不差于纪灵和张勋,只因袁术最终败亡,所以袁术手下四大将领都被后人看成是鱼腩之辈,根本无法与魏国五子良将和蜀国五虎将相提并论,也无法与“江东十大虎臣”和“河北四庭柱”等并列。
然而,不论纪灵和张勋的名声如何,当他们各自率领五万大军从两路进逼徐州以来,还是令徐州百万军民感觉到了的无形的压力和巨大的威胁。
上次曹操率军攻打徐州,不过是带着五万兵马,却也让徐州伤筋动骨,差点连治所郯城都要被攻陷。这次纪灵和张勋带着两倍于曹军的兵力,而且对付的还是尚未完全缓过劲来的战后徐州,双方的实力差距更加明显。若非有一代儒将卢植亲自坐镇徐州,只怕纪灵和张勋兵锋所过之处,早已是一片糜烂溃散,诸如曹豹和曹宏之流,说不定早已弃城而逃。
就算有卢植坐镇徐州,战事也是连连失利,在不到一月的时间内,曹宏和曹豹已经将彭城和下邳的大部分丢给了纪灵,如今他们的兵力都集中到了下邳西北角葛峄山之南,仅能依托睢水抵抗纪灵的大军。
蒲姑陂,位于睢水的南岸,这里本是下邳境内产粮的重要地区,如今却被纪灵带来的五万大军踩踏的不成样子,附近种田的百姓早在袁军打过来时,已经向北逃到了东海境内。
纪灵帐内众将云集,正在商议渡水击敌的计策。
副将陈纪(此陈纪与陈群之父同名,却非颍川陈纪)首先开口说道:“曹豹和曹宏的部队集结在睢水北面的葛峄山下,将军只要一声令下,让营中工匠造出一些渡河的船只,末将愿为先锋,前往北岸砍下曹豹和曹宏二贼头颅!”
军师袁涣立即阻止说道:“万万不可!对面的徐州军队占据了地利之便,若是我军冒然渡河出击,很可能会在半渡之中遭受对岸徐州军队的攻击,这样的损失实在太大。属下建议,大军顺着睢水向东,先夺睢水与泗水交汇之处的下相,然后再折向北行,绕过葛峄山!”
副将荀正也觉得陈纪的提议过于冒险,他赞同袁涣的意见,于是附和说道:“张将军如今尚在广陵境内作战,末将以为吾军不妨暂时留驻在此地等候张将军那路兵马占了广陵之后,左右两路大军同时向北而进,这样彼此之间也有个照应。”
纪灵思索片刻,最后定下决心,大军暂时不渡河北上,也不顺着睢水向东进发,而是驻守在睢水的南岸,等候张勋的右路军平定了广陵之后,两路部队齐头并进,一起攻入东海郡,围攻徐州治所郯城!
纪灵这样的决定,谈不上高明,也不能说失策,只能算是稳妥持中的布置。
睢水北岸,曹宏和曹豹哥俩一直提心吊胆,生怕纪灵抢渡睢水,所以派了大量的细作和探子潜伏在河岸附近,日日夜夜观察着纪灵大军的动向。当这两人发现纪灵停在了蒲姑陂一带之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们一面继续派人监视着纪灵军的动静,一面不停地向郯城方向发出求救的急报,催促卢植尽快出兵增援。
实际上,此时的郯城已经没有多少兵力,卢植已经将徐盛和管亥派了出去,两员将领带着一万五千经过了一年反复操练的精锐步兵,与臧霸带来的一万五千部队编在一起,由臧霸亲自带领着前往了下相。
臧霸这次也是豁出去了,不仅派出一万五千士兵支援卢植,而且还亲自带队出战,更是带着孙康和尹礼两员心腹部将。臧霸想得明白,这次如果不能将袁术派来进攻徐州的纪灵和张勋两路部队打怕,今后徐州就没有安宁,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臧霸带着一万五千士兵从开阳老巢出发,绕道向东而行,直接抵达管亥和徐盛驻训的羽山一带,然后与这里的一万五千步兵汇合,三万大军经过临时的整编之后,从羽山方向直接南下厚丘,根本没有在郯城附近出现过。臧霸如此行军,可以避开散布在郯城附近的袁军细作,掩藏己方的真实行军路线和意图。
当纪灵驻军蒲姑陂,曹豹和曹宏停留在葛峄山下,臧霸率军悄悄逼近下相的时候,广陵境内已经是血流成河,战火四起。
正如陈珪推测的那样,卢植早就对广陵陈氏数百年把持着广陵郡的做法不感冒了,这次正好借着袁术出兵攻打徐州的机会,将广陵陈氏推在前面,消耗陈家数百年来的积累下的底蕴。可以预见的是,不管最终陈家有没有守住广陵,此战过后,卢植都要对广陵郡进行重新布局。
尽管陈珪看透了卢植的想法,但他也是无法完全化解,毕竟陈家的基业就在广陵,而袁术想要占据徐州,首先就得夺下广陵,所以这一仗陈家无论如何也要硬着头皮、咬紧牙关打下去。
当张勋率军夺下广陵郡内的东阳和堂邑两县之后,陈珪和陈登父子便在广陵县、江都县、海陵县和高邮县四地征集了三万与陈氏家族相关的各家私兵,然后在舆国县一带与张勋的大军摆开阵势,真刀真枪地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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