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轲比能再次以无辜汉人百姓做肉盾发起的攻击,刘和的心在滴血,他甚至开始犹豫,要不要暂时放弃马城,率领部队撤到宁城去。
“公子,此时还需咬牙顶住啊!若是今日你在马城城头心软,今后征伐其他各路势力时,他们一样可以用无辜百姓做人盾,那样死的百姓只会更多……”尽管郭嘉的心中同样不忍,但在这种关键时刻,他还是出语轻声的提醒刘和。
“奉孝说的对,此时不需要妇人之仁!”刘和点头,“传我军令下去,在城头上升起两面红色劉字大旗,所有将士,不可后退半步,更不可有半分犹豫软弱!”
片刻之后,刘和驻足的箭楼南北两侧升起了极为罕见的血色大旗。
“兄弟们,快看啊!大公子的血色双旗升起来了!”
“天啊,真的是血色双旗!”
“血色双旗升起之后,意味着有我无敌,不后退半步,不接受任何一个敌人投降,终生追杀逃亡的敌人直到天涯海角!”
“兄弟们,杀啊!有我无敌,绝不后退半步!”孙礼大声吼叫。
“乡亲们,大公子的血色双旗升起来了,这辈子他都会给你们报仇的,所有害过你们的鲜卑人,每一个都要为你们殉葬!弟兄们,杀啊!”慕容平抬起黑色巨弓,狠狠一箭射向了一个躲在汉人百姓身后的鲜卑人,锋利的箭矢射中了他的左眼,穿入这个鲜卑头领的头颅。
守卫马城的龙虎卫士兵最是忠诚,军纪森严,他们清一色皆由汉籍士兵担任,主要任务便是护卫大公子与太傅大人的安全,如今主将刘和升起血色双刘旗,他们也就没有了任何犹豫,只当城外的汉人百姓已经全部被鲜卑人害死,冷静沉稳地将各种远程和近程的武器射向敌人,射向挡在敌人身前的汉人百姓……
轲比能此前从未见过血色双旗,尽管此时依然不懂汉军弄出这个血红色的双旗代表着什么意义,但他看到城头的汉军士兵更加疯狂地进行攻击之后,心里也觉得隐隐有些发毛。等到第二轮冲上去的人全都死光之后,轲比能终于下令部队后撤,暂时停止攻打马城。
虽然两轮攻城死的以汉人居多,但鲜卑人也付出了两千多条性命,继续这么耗下去,守城的汉军几乎没有伤亡,各部落的头领却是要顶不住了。
看到鲜卑人终于撤走,刘和仿佛被抽空了一般,一屁股坐在了箭楼内的青砖地板上,用双手紧紧捂住了眼睛。
一时之间,箭楼内外安静的落针可闻。
郭嘉等人轻脚退出,让刘和一个人静静独处。
本来不在城头观战的徐邈和刘放,不知何时悄悄地来到了城上,他们来到郭嘉伫足的地方,看到郭嘉、孙礼和慕容平等人都是面带沉重之色,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徐邈低声说:“城外之事,城内的百姓已经知道了。没人觉得公子残忍嗜杀,他们将这笔血海深仇都记在轲比能的身上了。”
郭嘉叹气说道:“城中若是有人怨怪公子残忍嗜杀,那就是其心可诛了。公子若非为了城内军民的安危着想,又何必背上今日的恶名?他大可一走了之。”
“经过今日之事,只怕大公子要对鲜卑人大开杀戒了……以往大公子对战场上俘虏来的胡人还是比较仁慈宽厚的,从未出现过坑杀之事。唉,这次轲比能弄巧成拙,真是自寻死路啊……”刘放有些担忧地说道。
“公子让人把血色双旗都升起来了,这在幽州各军成立以来还是第一次,但愿今后没有人再这样惹得公子震怒才好啊。”徐邈也跟着感慨。
“有道是‘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公子如今虽然不是天子,可他手中掌握的力量,真想杀人的话,又何止百万!龙头岭上一块镇胡碑,便可以让鲜卑上千人在瞬间成为齑粉,类似的手段,公子胸中不知还隐藏了多少,真要尽数对鲜卑人使出来,今后世上有无鲜卑族,真的不好说啊。” 郭嘉摇着头,缓缓向城下走去,似乎有些累了。
“慕容将军,你过来一下。”刘和的声音从箭楼内传出。
慕容平听闻公子呼唤,立即快步走进楼内。
刘和面无表情地说:“你立即带着一队人马出城,对城下的伤亡情况进行检查,遇到还没有断气的鲜卑人,记得多补几刀;遇到还有气息的无辜百姓,不惜代价进行抢救!对了,你留心看看有个佝偻着身子的女人,在她怀里护着个婴孩,如果孩子幸免于箭矢,马上给我抱进城来!”
“卑职遵命!”慕容平高声应答,急忙转身出楼。
守在城内的汉军并不惧怕鲜卑人去而复返,因为有千里镜这种可以向远处眺望数十里的先进装备,鲜卑人如果要玩诈退这种把戏,根本就是自取其辱。几十里的路程,等到鲜卑大军围拢过来时,出城的部队都可以来回跑上好几遍了!
慕容平带着一千名士兵出了马城西门,按照刘和的吩咐开始检查幸存者,对于尚有呼吸的鲜卑士兵,自然是狠狠一刀捅进心脏,又或者重重一斧砍下头颅;对于没被箭矢射中要害的百姓,当即上药止血,让士兵们用担架抬进城内医疗救护站进行急救。
在搜救的过程中,慕容平特意交待手下士兵留意中箭的妇女,没过多久终于发现了刘和提到的那位为了保护孩子而蜷缩身体中箭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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