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听完徐盛的分析,顿觉眼前一亮,这才知道面前这位平时不善言语的州牧府中小吏竟然是个人才。
糜竺问徐盛:“文向方才所言有理,以你之见,该当如何将城内各路兵马组织起来共抗曹军?”
徐盛思索片刻,回答说:“城中如今以曹豹一方的势力最强,各路兵马想要共抗曹军,当以曹将军为主帅,立下规矩,统一号令,以惩不从。要严查进出郯城的可疑之人,防止谣言散布,祸乱人心……”
徐盛从未统领兵马作战,现在被糜竺追着询问,又不能随便乱讲,只好照着从兵书上看来的内容,说了自己一些看法。糜竺听了之后,心里有些犹豫,觉得以曹豹的能力,将兵权集中到他的手中,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此事,还需我与城内几位大人商议之后,才能定夺。文向既然懂得兵法之道,那就先留下来助我一臂之力,若是事不可为,可以带着家人随糜家同往朐县郁洲山上避祸。”
“卑职多谢大人厚意!”
傍晚时分,郯城北门外来了一群行色匆匆的汉子,被守门的士兵拦了下来。
把守城门的小校警惕地注视着这群身份可疑之人,严厉地喝问道:“尔等何人,来郯城所谓何事?为何随身携带着刀剑?”
太史慈将腰中佩剑取下,交给身后之人,然后上前几步,从怀里掏出两面纯金打制的令牌,在守门的小校面前亮了一下,然后沉声说道:“看清楚了么?这是郯城刘氏和东海糜家的身份令牌!”
把守城门的小校,正是东海糜家的人,哪里认不出太史慈手中所持信物,急忙一脸讨好地说:“壮士莫怪方才失礼,我这便让兄弟们放行!”
片刻之后,太史慈带着几十个随从进入郯城。
昏黄的油灯之下,如坐针毡的糜竺长出短吁,到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对抗已经渐渐逼近郯城的曹操大军。
“大人,府外来了一位壮士,手持糜家的一等信物求见!”门外护卫向糜竺报告。
“嗯,一等信物?速将来人请进客厅,本官这就前去会见。”
太史慈跟随糜家护卫来到会客厅内,气势不凡地站在厅中,安静等候糜竺的到来。
少顷,一位年纪三十出头、身材欣长的文士,面带憔悴之色走了进来。他看着太史慈问道:“鄙人糜子仲,不知这位壮士来自何处,手中怎会有我糜家的一等信物?”
太史慈抱拳向糜竺行礼,口中说道:“在下冀州神威营统领太史慈,特奉刘世仁公子之命,前来徐州协助糜大人对抗曹军!”
“什么,太史慈?你便是在冀州连败袁绍军的太史子义?”糜竺有些失声。
“正是在下!”
“好!太好了!太史将军来的甚为及时!”糜竺激动的竟然忘记向太史慈还礼,走上前来拉着太史慈的手,死死的不肯松开。
宾主寒暄过后,糜竺将太史慈带到自己的书房,给门外的侍卫交待一番,然后从内关上房门,久久不曾出来。
书房内,糜竺将陶谦死后徐州的形势变化仔细向太史慈解释了一遍,对于徐州的各股势力也是毫不隐晦,全都交了实底。糜竺说完之后,一脸无奈地看着太史慈问道:“局面恶化至此,还可挽回么?”
太史慈点头,面带自信说道:“短期之内,恐怕无法收复被曹军占领的徐州郡县,但守住郯城应该不成问题!”
糜竺闻言,面色稍缓:“只要守住了郯城,徐州的根基就还在,曹军最多在彭城、下邳和沛国附近劫掠一番,东海郡的大部和琅琊郡、广陵郡还在,日后还有跟曹军抗衡的可能。如今时间紧迫,还请太史将军为吾出谋划策,尽早做好防守郯城的准备!”
太史慈点头,说道:“今日入城之时,我仔细观察了郯城的城墙和护城河,应该算得上坚固险峻,曹军此来有五万兵马围城,而城内有守军三万多人,双方兵力对比并不悬殊,只要据城而守,半年之内曹军休想破城而入。眼下防守郯城最大的问题不在外,而在内!因为内部人心不稳,所以将无战意,兵无战心;因为内部号令不齐,所以各行其是,相互掣肘;因为内部勾心斗角,所以相互算计,被人利用!”
室内没有外人,对于太史慈毫不客气指出来的问题,糜竺全都点头承认,并不解释推诿,脸上挂着虚心求教的表情。
太史慈接着说道:“我来徐州之事,暂时不宜公开,若想守住郯城,糜家的私兵必须交给我来统率,明面上则由糜二公子指挥。随我同来的几十个兄弟,如今隐藏在城内刘氏府中,皆为幽燕军和振威营中身经百战的队率和军侯,我要将他们全部安插到糜家私兵当中去,每人统领两、三百人。大人可以放心,等到此次事毕,我带来的这些人还要返回冀州,不会影响糜家内部事务。”
糜竺毫不犹豫地说:“糜家共有私兵一万五千人,其中一万人留守郯城,五千人留守朐县,从今日起,这些人手尽归你调遣,包括我在内都不会干涉和过问,将军可以放心施为,任意安插精干顶用之人。”
太史慈又说:“以我估计,曹军最迟五日内抵达郯城之外,曹军善于使用离间之计,又善于散布各种谣言,因此从明日起,必须封闭城门,禁止任何等闲之人进出郯城,一旦发现城内某处流言传出,立即调集兵马抓捕可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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