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辅率军进驻关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别看他整日无所事事的,实际上心里一直牵挂着幽州方向的战事。
自从上回他跟太史慈奉了大公子之命,紧急率军驰援冀州,坑了袁绍一把之后,大公子就把他和太史慈两人留在了冀州,这一晃就是整整两年过去了。
在冀州的日子,对于鲜于辅而言,不能说难过,可也不快活。不论韩馥还是后来的卢植,待他都很客气,一直将他摆在冀州武将的第一位置,太史慈也不跟他争什么,凡事都会主动向他请教,平时谦虚客气的不行。
然而越是如此,鲜于辅就越是怀念当初在幽州跟大公子和鲜于银一起厮混的那些日子。
鲜于辅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大公子是因为太傅大人发火,所以派他率领三千轻骑保护刘和返回幽州,然后就在高邑城外见到了那个瘦弱得像麻杆一样的书生咧着嘴朝自己笑。大公子的笑容很亲切,一点也不做作,当时看自己眼神是那种毫不掩饰的喜悦和信任。
从那以后,鲜于辅就跟在刘和身旁,亲眼见证了他主持信都会盟,见证了他返回蓟城之后的霹雳手段,见证了他在歠仇水边大败轲比能,见证了他在蓟城谈笑间逼退公孙瓒……
没有大公子的日子,真是寂寥无趣啊!
时间就在鲜于辅的百无聊赖中慢慢度过,忽然有一天,高邑方向传来密报,命令鲜于辅立即尽起兵马开赴渤海,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渤海郡治所南皮城。
鲜于辅接到命令时,就像吃多了羊腰子,那叫一个兴奋!
不兴奋不行啊!老大竟然从并州袁绍的地盘上无限风骚的穿过去了,而且一回到幽州就开始收拾公孙瓒这个王八蛋,真是大快人心啊!既然老卢让自己带兵前去南皮抢地盘,那就说明公孙瓒这次肯定是有来无回彻底玩完了,还有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事情么?
太傅大人待公孙氏向来不薄,可公孙氏却像一条永远也喂不饱、养不家的恶狼,这些年三番五次的以下犯下,屡屡带兵进犯蓟城,像这样的白眼狼,早就该收拾了!
鲜于辅兴奋归兴奋,但脑子一点不乱,他派出快马立即给位于信都城内的同僚刘政报讯,告诉他大公子已经从并州突围顺利返回幽州,接下来就不必留在信都接应公子,而是赶紧收拾东西,把信都的仓库都给搬空,随自己一起去南皮!
别看鲜于辅的单体武力值不高,可他不是缺心眼的那种人,否则当初也不会把袁绍都坑了。他知道现在形势十分紧张,既然袁绍已经向幽州宣战,那么自己一旦率军离开安平境内,留守信都的刘政就会处于危险之中,而他在信都替幽州方面打理的那些财货也就不再安全,所以不如暂时让刘政跟随自己一起去南皮,路上既有一个照应,也不会让袁绍的人跑来捡便宜!
从关津至信都,快马只需一天便可抵达。刘政接到鲜于辅的密报之后,立即做出决断,让手下人将城中所有财货打包装车,一日之后就带着一千多辆大车离开了信都。
自从各方势力联合起来对幽州发难之后,原本生意兴隆车来车往的信都自由贸易市场就关闭了,留在城中的除了幽州的生意人,剩下的就是冀州的生意人,他们有的眼见大战在即,立即向北撤离,如今随刘政离开的却是蓟城暗中花钱雇来帮忙的一些人。
鲜于辅在前开路,刘政紧随其后,两支队伍进了渤海郡的境内。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鲜于辅让人敲锣打鼓的吆喝着公孙瓒已经兵败幽州,自己率军前来收服渤海的话语,以此扰乱渤海境内公孙氏残余势力的军心士气。遇到那种不开眼的小鱼小虾,鲜于辅也不跟他们客气,该砍头的砍头,该驱散的驱散,一路上竟是无人可以阻挡。
等到鲜于辅率军抵达南皮城下时,刘政的队伍也跟了上来,两伙人索性合成一股,在南皮城西二十里处扎下营寨。
留守南皮城的,是公孙瓒的从弟公孙范和拜把子二弟刘纬台,城中有五千东拼西凑的杂兵,算不得兵强马壮。这二人都是庸碌之辈,若非跟公孙瓒有一层裙带关系,根本爬不到现在的位置。他们前几天就获悉鲜于辅率军进入了渤海郡,却是不敢迎击,只是躲在城内死守不出。
鲜于辅散布的消息已经传进南皮城内,如今城中人心惶惶,士气低落,公孙范和刘纬台如坐针毡,就盼望着幽州方面传回大捷的消息,这样谣言就会不攻自破。
城外的鲜于辅也不着急,反正有刘政这位客串的后勤官带着一千多辆大车的货物跟在自己身边,粮草军需根本不用自己操心。他带着一队骑兵仔细观察了南皮周围的地形,然后派出三千兵马沿着绛水向北三十里,将防守空虚的北皮城夺了下来,随后将大军开进北皮城。
如此一来,就成了鲜于辅率军驻守北皮城与南皮城内的公孙范和刘纬台进行对峙。
鲜于辅的想法很实际,如果公孙瓒在幽州兵败身死,那么迟早会有消息传回南皮城,到时候不用自己出兵攻打南皮,公孙范和刘纬台也会如丧家犬一般逃往青州与田楷汇合;如果公孙瓒率领残军从幽州撤回南皮,那就少不得一场血战,这次说什么也要把他堵在漳水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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