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夫人说着话的功夫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给桅子见礼。
桅子也笑着站了起来,只受了许夫人的半礼,然后又回了半礼,“我年岁小,夫人不必这般客气。”
许夫人只听说这位世子夫人出身农家,心下有些微的惊讶,不过许夫人在京中权贵圈子游走,看事情到也不会只看表面,想来襄阳侯府不娶贵女,娶这样门第的,或许有什么隐情,不过对于这样门第出来的姑娘,许夫人也有心理准备,想来也不是规矩太懂的,即便以后碰见了,闹了笑话,自己还是提点些的好,这个时候送上点人情,可比以后人家当了侯夫人送人情要好许多。
只是许夫人没料到,这位少夫人瞧着年纪轻轻,听说才及笄的,只是这礼仪规矩到是不差的。
侯夫人也是想考验桅子一番,毕竟许夫人是桅子见的头一个外客,虽说许夫人如今没有官家夫人的身份了,可是许大人致仕也未必没有起复的时候,即便是侯夫人自己,做人也会以留一线。
不过桅子的做法的确让侯夫人极满意,既拿出了侯府世子妃的风范来,又表现了一个小辈对长辈的尊重。
“许夫人快坐下说话吧。”
侯夫人笑看着许夫人说完,又对着侍棋道:“给许夫人上茶。”
桅子也重新坐了下来,慢慢的拿起茶碗浅浅的饮了一口,然后才放到了身侧的小几上,那动作,熟练、优雅的就像是每天都是这般过来的一样。
许夫人其实也在暗中观察这位世子夫人,对于这样的优雅,有几分不可置信,可是无论如何,这份似乎刻在骨子里的优雅已经在向许夫人传达一个信息,这位世子夫人,不是个好招惹的。
压下心理的思绪,想着外面还有不少夫人等着自己给她们家的嫡女,庶女作媒,想送进襄阳侯府做妾呢。
许夫人暗自在心理摇了摇头,她也刻意打听过,听说襄阳侯世子对世子妃极为看重,这会儿瞧着人家婆媳相处的样子,许夫人是聪明人,当然能看出另一道讯息。
桅子知道,许夫人这样的人,说的好听,叫热络,好热情,说的不好听,就是嘴巴大,只不过有人说的巧妙,同样的东家长,西家短,有些人传出来就粗鄙不堪,让人家听了还觉得烦,可是有些人却会很巧妙的运用语言艺术,把它们像讲故事一样的讲出来,然后还不会在你面前说这个笑话出自哪家,只让你在自己的心理对号入座。
这就叫心照不宣,死无对证,即便是当事人在你面前,也无可奈何。
“侯夫人真是好福气啊,少夫人年纪虽小,可瞧瞧这行动作派,到是不比京中的大家闺秀差上一丝半毫,而且妾身说句恭维的话,少夫人的眼睛单纯清澈,不含一丝杂质,可见定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侯夫人能得这么一位媳妇在身边相伴,便是最好的福气。”
许夫人这话真不是场面话,京里的大家闺秀她见的也不少,只是那些大家闺秀,不是她说,真挑出一个像侯府少夫人这样的,只怕也难,尤其是还是平民小户之家出来的,能有这样的气韵,都能算的上绝无仅有了,难怪侯府世子捧的跟个宝似的,她就奇怪,侯府再不济,也不会拿世子的亲事当玩笑,只怕这少夫人身上的优点还不只这一星半点呢。
桅子虽说是媳妇,可侯夫人没闺女,再加上许夫人的话也说到了侯夫人的心理去,所以侯夫人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
笑道:“难怪人家说许夫人长了一双慧眼,凡是经许夫人看过的姑娘,公子的,什么品性不说一目了然,也差不了多少。”
“侯夫人谬赞了,那都是各家夫人捧着妾身的话,说到底,也是各家夫人给的几分脸面罢了。”
许夫人到是谦虚了几分。
侯夫人轻呷了一口茶水,才道:“今儿请许夫人过来说话,是有件事想请许夫人帮忙。”
许夫人一听,知道这是说到正事上了,而且她来之前就在心理猜了一遍,估计十有八九是为侯府几个庶出的少爷的亲事。
“侯夫人这话客气了,侯夫人能信得过妾身,就是妾身的荣幸,妾身不能说个个都包侯夫人满意,只是尽量挑着最合适的才好,毕竟有些孩子,即便是家势能对上,也未必性情能对上。”
许夫人做媒的原则,便是未必攀上高枝就是好,未必低娶就是差,最主要的是两边的性情能相投,不然八字不和,成天鸡飞狗跳的,就是她也受不了。
侯夫人显然知道许夫人的规矩,笑道:“许夫人是个实在人,过日子讲究的也是这种实在劲,想来我们府里的情形许夫人也知道个大概,有两位庶出的少爷都到了说亲的年纪,只二少爷的急一些,三少爷的缓上一些,许夫人看看,有哪家姑娘合适,回头我与侯爷说上一声。”
许夫人一听,笑道:“侯夫人想必是知道妾身的规矩,贵府的少爷,妾身只见过四少爷,二少爷和三少爷到是没见过,再有,就是两位少爷说亲,侯夫人可有看好的人家,再就是说了亲,两位少爷是还在府里住着,还是要分府单过,侯夫人若是信得过妾身,就与妾身说个分明,妾身也好与女家说个分明。”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