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侯夫人拉着桅子的手一脸满意,道:“你这孩子心到底是细,我平时要管着府里的庶务,即便是在染儿身上用了心,到底还是疏忽了。”
侯夫人的自责让桅子很是不安,刚想要说什么,便被方进家的接过去话,笑道:“夫人待世子哪里有半分的疏忽,依老奴看啊,不过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罢了。”
满府上下,谁不知道世子疼少夫人疼的跟眼珠子似的,再加上少夫人偶尔还会洗手做姜汤,瞧着世子的样子,就是满意的呢。
侯夫人哪里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眼角眉梢也染上了笑意,只要让自己儿子高兴,夸两句媳妇也没什么。
她也没打算做恶婆婆。
“嗯,这话说的到也对,自打我这媳妇进府,染儿不说在府里的时间长短,至少每次回来脸上的笑也多了不少,院里的事务也有人打理了,再加上如今有了家室,到底跟早先不同了,心情了,味口就好,我瞧着这饭量也比之前多了呢。”
方进家的点头凑趣道:“夫人这话说的正是呢,昨天晚上用饭,世子可是足足的吃了三碗呢。”
桅子看着自己的婆婆在那一个劲的因为安墨染多吃了一碗饭而笑的开怀不已,真是心酸啊,丫的,这亲娘当的,也太上赶着了,就不能想想,那厮昨天中午在外面压根忙的就没吃上饭,晚上回来自然就饿了,一饿吃的就多了,这有什么奇怪的。
不过桅子现在可是好儿媳妇,好媳妇,这话不能说,只能压在心理恨不得在安墨染的背上多捶几下。
说了两句,侯夫人总算是收住了话头,回身瞧着桅子还一脸琢磨的样子,以为是为了刚才说的乔郎中的事犯琢磨呢,笑道:“你这孩子,也是个藏不住事的,心里有事都写在脸上了。”
桅子一惊,不会吧,自己的婆婆也太超能了,连她在心理嘀咕着自家相公都被婆婆看出来了。
“行了,我也不瞒你,那个乔郎中,以前是在宫里做御医的。”侯夫人显然与桅子没在一条线上,这会儿主动招供了。
“御医?”桅子愣了一下,然后快速的反应过来。
“可是乔爷爷?”桅子不明白,好好的御医怎么跑到她们村了?
提起这事,侯夫人也是听侯爷说过,大致的虽然没细问,可也能猜出差不多来,笑道:“听说乔郎中当年在太医院极有名气,而且医术极好,只是乔郎中的脾气有些耿直,得罪了不少的贵人,你该知道,宫里树敌,尤其是太医,想要生存就不容易。而且乔郎中当时一心钻研医术,对人情事故上到是不大擅长,也正因为如此,当初出事的时候,真正为他说情的也不过寥寥。”
桅子并没有细问出了什么事,可是侯夫人提到的乔郎中的脾气,桅子到是认可的,的确,乔郎中在村子里,也没见与哪家极热络,只是乔郎中的心地好,虽然不会说看病不要银子,可也不会因为谁家缺了银子就不给看病。
总得说起来,乔郎中应该是个热心,却又不会表达的笨老头。
侯夫人提起这事,也是叹了口气,道:“若说起真正的幸运,只怕你三姐还真是幸运的。”
桅子未曾言语,只是专注的看着侯夫人,听着侯夫人说接下来的故事,她有一种直觉,那应该是一种心伤的故事。
果然,侯夫人的语气也是充满了怜悯,“当说当年乔郎中在太医院也收过一个资质极佳的徒弟,而且一心要把那个徒弟带出名堂来,可是乔郎中对这个徒弟太过在意,也让别人有了可乘之机,事出以后,乔郎中想救他徒弟,可是又力不从心,只能看着一个大好的苗子被夺去了性命,而且差点还把他搭进去,要不是他那个徒弟是个记恩的,到了御前也喊着冤,并并且没把乔郎中扯进去一点,只怕乔郎中现在也不在这个世上了。”
桅子眼里有些难过,她来到这个世道,或许是因为幸运吧,即便是碰到过富贵人,可也没遇到过强权,如今突然听到这样的故事,而且她相信乔郎中的为人,所以这个故事可想而知,就是因为乔郎中的不懂妥协,不懂宫中的生存之道而被活生生的陷害了,看着自己选定的徒弟就这般倒在血泊中,心理该是何等的难受,一时间的心灰意冷,甚至心死都不为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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