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听的直咋舌,道:“我怎么听着比咱们在荷塘养鱼的时候还要麻烦呢。”
桅子笑道:“娘,稻田与荷塘自然不一样,荷塘里的淤泥本身就是一种肥料,而稻田在收割以后就没人去管了,那里面残存下来的稻茬子就会慢慢的腐烂,到时候就会变成有害的东西,对稻田无碍,可是若放置别的生物,就有害了。”
其实桅子是想与吴氏说什么细菌之类的,不过只怕吴氏跟罗天翔又要问她什么是细菌了,她总不能说她们生活当中处处都有细菌吧,所以只能这样大略的提上一句了。
罗天翔到是个不纠结的,只是想着那稻田的鱼有没有要求,道:“那田里也是什么鱼苗都能投吗?”
桅子想了想,道:“咱们这边到是草鱼、鲤鱼、白连鱼多,只是若把鱼苗统一只怕是不易,回头还是得脱人去寻,还得发动村民在开春的时候在村子里的小溪里打捞一些,不过这里面最好的到是草鱼,因为草鱼是草食性鱼类,又是杂食性鱼类,在有适口的动物性食料时,它先吃动物性的后吃草料,如芜萍与孑孓—起放入水中,草鱼先吃孑孓后吃芜萍。”
罗天翔在养鱼上可是没什么经验,这一年荷塘大多都是罗天全自己在弄,罗天翔就是偶尔帮个忙,所以桅子说的这些他也就是听的认真,回头想着与青子说的时候再研究研究。
不过桅子说的食料,罗天翔算是明白了,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些鱼也得喂养的吧?”
桅子笑道:“到是不用每日花费心思,只在最初投放的时候,坚持每天上下午各两次的喂养就成,浮萍、青草或是糠麸都成。过了早期,鱼苗都稳定下来了,没有翻白或是死亡的情况,就算是稳定下来了,到时候就偶尔去喂一次就成了。”
吴氏有些好奇道:“既然这鱼也吃青草,那它们要是吃稻苗怎么办?”
桅子听了笑道:“娘,这也是为什么说要种田七天或是十天以后才投放鱼苗的原因。因为那个时候水稻已经渐渐长起来了,鱼儿太小,没有力气去咬水稻的根部,吃叶也够不着,再加上定期投放的饲料,足够这些鱼吃的,因为水稻压根就不担心被吃,等到后期鱼儿长的大了,水里边自然也会多许多浮油生物,再加上水稻长的更高,叶子鱼儿也够不着,所以鱼儿与水稻是不冲突的。”
说到这里,看着罗天翔笑道:“非但不冲突,还有许多好处呢,爹也听听,回头你跟我青子叔也能说上个一二来。”
罗天翔笑道:“行啊,你这丫头,今儿又给你爹长见识了。”
桅子接着说道:“这稻田养鱼最大的好处就是能促进水稻增产,另外就不用说了,自然是家家的饭桌上多了道菜,另外就是村里人的收入增长了,等到稻田放水的时候,家家户户一块看着那些鱼活蹦乱跳的在田间飞舞,到时候由青子叔提前去外头联络买家,或是咱们村子自发组织人在镇子上去卖,到时候大伙的腰包也能跟着鼓一鼓。”
还有个好处,桅子没有说,因为不好与罗天翔和吴氏解释,在现代来说,大家都知道保护自然动物,维护生态平衡,优化生态环境,那是因为现代的生态环境遭到工业的破坏,可是在古代,本来就没有工业生产,完全是纯天然绿色的时代,没有雾霾的影响,没有风沙的侵袭,可想而知,与罗天翔提起生态环境,简直是玩笑了。
桅子有些累的打了个呵欠,还没等再说别的,就被吴氏撵着回屋睡觉去了,桅子一想也没什么别的可说了,就笑着回了自己的屋子。
罗天翔到是躺在炕上细细琢磨了大半宿,天将亮的时候才眯了一觉,吴氏起身的时候就睁了眼睛,道:“巧娘,你说桅子说的能行吗?”
吴氏一乐,道:“你呀,翻来覆去大半宿,原来还在纠结这个事啊,左右成不成也不是咱们定的,你跟青子说就是,只当是交了差了,回头他要不要干,还得看他自己的想法,再说咱们村里的水田也没多少,家家户户能有个十亩八亩的那都算多的了,到时候咱们跟大伙一块弄,赔也跟着大伙一块赔就是,左右投入也不大,老三那里也要买鱼苗。”
罗天翔一听,可不就是这话,笑道:“看来我到没有你看的通透了。”
吴氏哪里不明白罗天翔的心思,摇头道:“你哪里是想不明白,这事要是自家干,大不了出些力气,赔些银钱,你不过是怕村子里难过的人家回头再抱怨咱们罢了。”
对于吴氏的点破,罗天翔也就嘿嘿乐乐,他是打苦日子过过来的,知道那样的日子多难熬,也知道家里一旦有了希望被破灭以后是什么滋味,他不过是不想别人也承受家里承受过的路罢了。
段家的饭桌上,男人们坐到了正屋里头,女人们就坐到了段青那屋,连着家里的孩子,到是热热闹闹的。
男人们那边的笑声时不时的就透过窗子穿进院里,再传到女人们的屋子。
里正娘子笑着给吴氏夹菜道:“你大叔啊,可是有几年没笑的这般高兴了。”
吴氏连忙拿着碟子接了,笑道:“婶子这是拿我当外人呢,还劳动着婶子给我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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