桅子时刻紧记着要抱紧大腿的重要性,在这个村子里,她既然得罪了李氏,落下个顶撞长辈的名头,那她就要寻到另一个靠山,不让别人有对她说嘴的机会,这个人选无疑就是里正,因此桅子刻意把里正的形象刻画成扶威助困的形象,一边说着一边注视着里正越发挺直的身板,心理划过一丝得意的笑容,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哪个当领导的都愿意碰到会歌功讼德的小兵。
“你这个死丫头,我知道了,你当初就生在了吴家,准是吴家人对你说了什么,准是吴家人说我跟你爷爷的坏话了,老大,你看看,当娘的没说错吧,吴家就是存了坏心了,这么小的孩子都教坏了,罗家的孩子跟咱们老罗家不是一条心了。”李氏暴怒的说道。
罗天翔瞧着李氏恨不得上前掐死桅子的神色,眼里划过一丝失望,桅子的话没有夸大的成分,再说一个六岁的孩子这些话家里没人跟她说过,就是吴家人,也不会跟孩子们提起这些事,罗天翔对于吴家人的品性不是相信的,桅子这是为吴氏抱不平,罗天翔能理解,只是李氏的态度也让罗天翔心都凉了。
罗天翔叹了口气朝着桅子招手道:“桅子过来,上爹这来。”
桅子到是不怕罗天翔打她,以前罗天翔什么样她不知道,可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就没见过罗天翔对家里的孩子们声色俱厉的时候,因此这会瞧着罗天翔有些疲惫受伤的神情,心下也不好受,小跑着上前抱着罗天翔的一条大腿,安抚道:“爹,你别伤心,娘和姐姐还有蝈蝈都心疼爹。”
千言万语,只被女儿这一句最简单的关心,一句最简单的心疼,罗天翔的心从里到外都透着熨帖,原本想要批评桅子的话也压在了喉头,拍了拍女儿的头,瞧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满满的担心之色点了点头,越过李氏,直接看向了刘氏的大哥,声音里带着狠厉。道:“今天的事,里正大叔既是把话都说明白了,想怎么解决,你自己想好了再办,再有,回去告诉刘氏,她在村里恶意诋毁我们家凤儿的事,我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到时候咱们一起算总帐,我罗天翔说到做到,这事最好闹的大了,我罗天翔从小到大是护着弟妹,可也不会缺了理去,刘氏的作为我早就想好好收拾她一番,若不是看在我二弟的面子上,你以为她以这般消停的回家去,我定然让刘氏好好记着罗字是怎么写的。”
刘氏的大哥并不知道刘氏怎么惹到罗天翔了,尤其那句诋毁他们家大姑娘名声的事,刘氏的大哥是一点口风都没听到,当然,刘氏也只当别人都不知道,这才没说。
不过村里人多少知道一些,再加上那段日子有外村人或是媒婆过来访凤儿的时候,总有人刻意破坏,说凤儿原本在镇里做活的时候怎么怎么了,这些话村里也有些影,如今才明白是刘氏在作怪。
八瓣嘴当先骂道:“真是裁缝不带尺,存心不量啊,人家好好的闺女家,哪里就招惹到她了,这还是给人当婶的呢,真真是让谁家摊上倒了八辈子霉了,也就是碰到大兄弟两口子心眼好,要是让我知道谁这么埋汰我家姑娘,我非撕烂了她的嘴,抓花了她的脸不可,让她后悔这辈子来这世上走一遭。”
“八瓣嘴,你可是老长时间不发慈威了,咱们还真是想看看你再发慈威的样子呢!”段大娘笑呵呵的接道。
八瓣嘴哼道:“婶子且放心吧,要是让我遇到这样的人,准能让婶子看出好戏,吊死鬼打粉插花,我看她还怎么死不要脸的。”
二奎娘也跟着呸道:“以往咱们瞧着她就是嘴碎些,可到底没坏了哪个姑娘的名声,这会儿咱们才知道,这婆娘竟是这般下作,真真是让人不耻,这样的婆娘不是早休早了,不然留在咱们村里也是个祸害。”
钟魁媳妇也叫道:“可不就是这话,都说这世道人在做天在看,缺德事做多了,走夜路也能撞见鬼的。”
段青瞧着妇女们也都众说纷纭了,脸色不善的看着还在那憋着闷坏的刘家人,哼道:“怎么,你们还真打算去县衙打官司不成?”
刘家别的人一听,连忙摇头,只是到底还是顾着亲戚的情分,没一堆烟的都走了,而是拉着刘氏的大哥劝道:“走吧,别在这丢人了,咱们就是起先不知情,这会还分不出好赖了吗,咱们刘家也不只这么一个出嫁的闺女,要是事情闹大了,回去长辈们也饶不过咱们,到时候也够咱们喝一壶了,再说那会要是再让她嫁人,只怕更没人来娶的,这会好歹也能收些聘礼,我看就到此为止吧。”
刘氏的大哥又看了一眼罗天翔家的院子,目光里划过可惜,桅子一直注意着他,当下就有些戒备起来,生怕他又打什么坏主意,好在刘氏的大哥见凤凰村的人都是一副面色不善的样子,尤其后来的几个段家的兄弟,还有凤凰村的里正一副不看到结果不罢休的样子,一时间也不敢闹的太过,点了点头,恨声的看着罗天冽道:“行,罗老二,今儿算你运气好,以后我妹子嫁人,跟你罗家就再无半点瓜葛了,咱们以后就井水不犯河水,断绝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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