桅子一听,吐了吐舌头,哼道:“真狡猾,刚刚还说能做主呢,这会又开始拉同盟了。”
声音不大,却恰好能让屋里的人都听到,安墨染失笑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多心眼,菜做出来自然是要给客人吃的,我喜欢的不见得别人也喜欢,同样别人喜欢的未必我就喜欢,若是你辛苦做出来的东西不是我喜欢的,偏巧又是酒楼里的客人喜欢的,不一样有被留下的可能。”
“对啊!”桅子拍着手笑道:“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这样看来,我也不算吃亏。”说到这,拍了拍手,道:“为了保险起见,咱们两个还是按个指印为凭证吧。”
罗天翔失笑,道:“你这丫头。”
齐东元也乐的在一旁瞧热闹,赞同道:“对,还是桅子想的周到,安少爷也说了在商言商,既是买卖双方,自该有个凭证。”
家里似乎对于桅子的聪慧一点都不起疑,似乎这丫头会这些都像是应该的一般,就像是她第一次做戏就能极好的掌握菜的咸淡一般,而且做出来的菜就连吴氏也赞叹不已。所以这会儿连菜谱都卖上了,罗天翔也没觉得这孩子天赋异禀,女孩子们,自然在这上面有些天份的,只是瞧着两人都按了手印,心理失笑,暗想这丫头平日鬼道,这会儿确是糊涂起来,安少爷就是再能做主,也不过一个几岁的孩子,家里的大人难道还真能认了他胡为去,还拿银子买菜谱,反正他是没听过。
所以罗天翔现在看着形态就像是三个孩子在玩过家家一般。
齐东元也是带着宠溺的目光看了桅子半晌,才侧过脸瞧着安墨染逗道:“安少爷总该拿出点诚意来吧。”
安墨染别看年小,可是从小到大看的东西自是不少,齐东元一开口,便知道里面的意思,直接扯下了身上的荷包放到了桌上,起身道:“这是定金,剩下的等你做完了菜,再算。”
桅子到是没有直接收起来,而是看了罗天翔一眼,到底家里还是罗天翔说了算,这也是在外人面前给罗天翔应有的尊重。
作为子女插科打诨到是没什么,只是这正经的事上,还得罗天翔拿主意。
罗天翔心下一惊,到没想到这个安少爷虽然年纪小,还真的做的这般一板一眼,忙推道:“安少爷,这可不成,不过就是一道菜,桅子年纪小,只当是逗着玩的,哪能真要了你的银子去,再说这东西也不难,回头府上要是有喜欢吃的,来看两回,或是像上次那样,让桅子做一回也就是了。”
安墨染却是目光直直的看着桅子道:“这银子是给你的,是你该得的,你只管收起来,回头只要你能拿得出真本事来,咱们就按契约上的履行。”
罗天翔还欲再推,齐东元却是笑着拦了下来,道:“罗叔,你要是再推下去,那就是觉得十二两一个菜谱的价钱给的低了。”
罗天翔哪里是这个意思,连忙的摆手,齐东元笑道:“既是不低,罗叔就收下才是,罗叔不知道,就这么一份南瓜盅,要是拿到他们的酒楼去卖,最少也要一两银子一份的,罗叔想想,他们酒楼就算是一天卖一份,那一个月带能赚个半数往上呢,罗叔这点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了。”
当然,齐东元这话说的有些夸大其辞了,再好吃的菜,若是在京城,或许能卖上一两银子一份,可就朔州来说,也就五百铜板就是个大价了,可是即便是五百铜板,一天总不会只卖出一份吧,多了不说,就是卖出十份的话,那也是五两银子呢,可想而知,罗家这些也真就是九牛一毛呢。
这边齐东元说完,安墨染就打起了哈欠,看着齐东元道:“咱们什么时候休息啊,我都累了。”
桅子也不矮情了,反正他们都是富人,她这也是劳动与智慧所得,没什么拿不得的,大方的收起桌上的荷包与契纸放到了一处,然后福身一礼道:“安少爷大方,小女就承受了,回头小女什么时候教,安少爷只管看着安排就是。”
罗天翔也不忸捏了,抬手笑着招呼着齐东元和安墨染道:“今晚委屈齐少爷和安少爷了。”说完便引着两人去了提前收拾好的房间,一个是桅子的,一个是迎儿的。
安墨染直接挑了北边的最后一间,住了进去,齐东元便住到了迎儿那屋,迎儿虽然不常在家,可是家里也有些她的物什,再加上她学医,屋里就有一股子药材味,反观桅子的屋子却是清新的泥土气息多一些。
被子也是白日被太阳晒过的,没有那种大户人家的熏香味道,却也干净,清爽。
凤儿被一帮弟妹围着,吴氏也不好多交待她别的,只打发了仙儿和迎儿去铺床洗脸的空档,贴在了凤儿边上小声的说道:“要是明晚上小六儿尊了他娘的话不跟你圆房,你就主动点,别只等着他,你就这样……这样……这样……”
一席话落,不只是凤儿,就是吴氏的脸也有些红,不过这话却是不能不说,因为吴氏相信小邹氏的人品,既然房都不能圆,这些事只怕小邹氏也没跟孩子说,她就算是有心让两人圆了房,早些满足小邹氏的愿望,可两人都不会,那也没办法啊,吴氏刚才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就是把这事左右又琢磨了一遍,翻天覆地的想过之后,才跟凤儿这般掰开皮说馅的嘱咐了一通,说完了这话,也不好在屋子里坐着了,只嘱咐了姐妹几个早些洗洗睡了,转身出了屋子,又听说安少爷和齐少爷都安置了,这才回了自己跟罗天翔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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