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事,小六儿心理也是难受,爹帮人家盖房子意外没了,都是一个村里住着,人家也给了些补偿,可是架不住娘心理难受啊,自打他爹去了,他还要在车马行上工,娘这些年就得了自己一个,身子原就不大好,这下就更是不比原先了,眼睛也不大好,瞧着东西都模模糊糊的,这次回来,小六儿就想把他娘接到镇里去。
掌柜的知道他家的情况,刚好车马行里辞了一个伙计,他那屋就多出了地方,掌柜的也是照顾他,就让他把他娘接过去,也好照顾,就是看病,这在镇里也比在乡下要强许多,虽说村里大姨总会照顾着些,可是也不能总拖累大姨一家。
小六儿这趟原就想着回家把这事跟娘商量一番的,不过是先来给罗家送了消息,然后从罗家再往家里去也是一样的。
桅子极有眼色的拿了一张油纸,把桌上那一根半的麻花包了起来,想了想又进了厨房,有另一张纸包了三根麻花,然后才出来递了过去,道:“小六儿哥哥,这是你路上吃的,这个拿家去给大娘尝尝,我娘的手艺,一般人可没有这个味道噢。”
仙儿也感谢小六儿给家里送了这么个好消息过来,又见小六儿情绪不好,只以为家里的事难做,也帮着桅子把东西塞到了小六儿的怀里。
桅子随后又道:“小六儿哥哥,我娘的面食做的也极好!”说完就朝小六儿眨了眨眼睛。
小六儿在车马行当了几年的伙计,能招人喜欢最主要的就是心思灵活,有眼力见,而且还不烦人,一听桅子这话便猜到了几分,点头道:“小妹妹,哥哥知道了,回头与人家说说,看看能不能卖些方子给人家。”
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菜馆为了陶弄方子,也有花银子买的,就是点心铺子,要想生意好也得有几个拿得出手的点心样式,尤其这种外乡人过来开店的,对镇里的口味总要有些了解,而且总要有一、二样点心是镇里人能吃得惯的,不然上来就是新鲜口味,若是不被大众接受,只怕就要关门大吉了。
小六儿要往家里赶,吴氏也不多留,一家人瞧着小六儿的背影看不见了,凤儿才回身问道:“娘,你认识小六儿哥哥的娘啊?”
吴氏摇了摇头,道:“娘到是没见过,不过是听你大舅母提起过,那也是个能干的女人,嫁的男人是个外来户,跟你大舅母的弟弟挺合的来的,虽然没多少银子,可是人不错,心好,村里有什么事都愿意伸把手,家家的婶子、伯娘的都能走动上,这亲事,还是你大舅母的娘家弟弟给撺掇的,想着就这么老哥一个,亲姐妹嫁到一处,也能有个照应,这才帮着说了这门亲事,听说这些年夫妻两个一直过的极融洽,刚开始家里有些饥荒也都还了,还挣了几亩地,只是后来帮着村里的人盖房子的时候,在房梁上,同村的一个壮年在房梁上没站稳要往上掉,他就去拉了一把,可没成想,把人家救了,自己却掉了下来,其实也就三米来高,按说也是摔不死人的,只是寸劲,偏偏那脑袋就摔到了石头上,还没抬到镇上这人就没了,两家都给了些补偿,可是村里人家,能有多少银子,再说这突逢巨变,小六儿他娘也是受不住,成天没时没晌的哭,没多少日子这眼睛就不大好了,听说他娘生他的时候好像是伤了身子,这些年身边就这么一个小子,自己的身子也不大好,这一来二去的,看病也费了不少的银子去,家里现在也就一贫如洗了。”
凤儿从来没听过小六儿说过这些,也可能是两人认识的时候,小六儿的爹还好好的活着,等到后来她回家了,他爹才出的这事,难怪去年在镇上碰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干活比以前还要卖力多了,而且整个人也瘦了不少。
吴氏带着几个孩子叹息的时候,罗天翔也正受着李氏的训话。
本来罗天翔见吴氏炸了麻花,就想着给自己爹娘也送一些来,明天就开始熄火了,也不知道老两口准备啥了。
可是李氏瞧见罗天翔就端来十多根麻花,当时脸就噜噜下来了,哼道:“你们家可着劲的赚银子,给外人花都那般大方,到了自己爹娘这咋就舍不出来了。”
李氏这还是忌恨着荷塘出藕芽时那二两银子给村里的在伙加菜的事呢。
罗老头却是不理李氏,上前接了罗天翔的托盘,点头道:“行了,这就不少了,够我跟你娘吃了,你也家去看看吧,清明上坟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罗天翔应了一声,道:“爹,昨天上镇里的时候都买妥了。”
李氏一听,问道:“买的多不多,我跟你爹还没去货站买呢,这庞掌柜的也不知道咋想的,这货站也不知道是想开不想开了,东西越来越贵,就那烧纸,镇里是一文钱七张,到了他这,就成了五张了,生生的少了两张,你说这要是买的多了,不就差出好几文钱去,你那要是买多了,有富余,就给我送来点,也省得我还得跑一趟货站。”
罗天和听说罗天翔来了,也从自己的屋里钻了出来,一瞧见桌上的麻花,也不问是谁拿的,当先就捡了一根塞到嘴里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还道:“大哥,可不就像娘说的,你看看,我昨天去货站问问那笔啥的都多少钱,你说咋的,那庞掌柜的竟然敢要我三四十文,这不是宰人吗?大哥,你啥时候再去镇上,给我买一根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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