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却是第一次听到这野菜还用种的,像是听到多好笑的事一般,哈哈的笑道:“你这孩子,一天竟瞎想啥呢,这野菜哪里用得着种,想挖,咱们村子里的小山坡上年年都是现成的,再说费那功夫干啥,还不如寻点轻巧的活计做了呢。”
桅子知道马氏理解不了她的想法,所以她对家里的人也没说,只在心理虑了一遍,这会听了马氏的话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举着小胳膊颇为有力的道:“三婶,我要种多多的野菜,到时候就不用到外面跟别人抢去了,自已家想吃就能吃到现成的。”
仙儿和迎儿正好也喂好了猪出来,听了桅子的话,笑着对马氏道:“三婶,你别听这丫头瞎说,天天脑袋里不知道转多少个古怪的心眼子,自已干不动,准得支使得我们姐妹团团转的。”
桅子有些不服气的朝着仙儿和迎儿喊道:“二姐,三姐,你们别小瞧人,等我把东西种出来,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有这东西的好处了。”
桅子原本还不一定要把这个事做成,可是这会被仙儿和迎儿这么一激,反而更加强了自己要把这事做成的信心,鼓着腮帮子道:“二姐,三姐,你们等着,等我种出来,你们就知道有这种东西的好处了。”
桅子其实想的挺简单的,家里现在就养了一头猪,还有十来只鸡,鸭子一只也没有,十来只鸡里面有四、五只的母鸡,其它的都是公鸡,原本桅子想的是家里的条件不好,多养些鸡,也能多下些蛋,到时候这些鸡蛋也是能卖银子的,只是养鸡就得用东西喂,现在家家都没菜,野菜都被挖回去当菜吃了,可想而知,要是鸡养多了,自然也没什么可吃的,所以吴氏就养了这么几只,一是预备着平时下蛋可能给孩子们改善一下伙食,另一个也是想着过年、过节的时候也有一样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就算家家都养这东西,到时候换了铜板也是一样的,得了铜板也能买东西,总比什么也没有来的强吧。
仙儿把空盘子拿在手,对着迎儿道:“你洗了手看着点桅子吧,我去把这个盆刷了,让三婶也歇会,天天到咱们家就没闲着。”
马氏回身笑道:“跟三婶还客气啥,你娘现在身子不方便,三婶也没啥事,在家呆着也是呆着,还不如还帮你们干咪啥呢。”
罗家没有识字的,以前这些道理仙儿和迎儿也不懂,可是自打凤儿出去做活以后,在外面见的多了,听的也多了,常常把在外面学到的东西回来说给三个妹妹们,就比如马氏时不时的来帮她们家干活的事,凤儿就常说,别总把这件事想成一种理所当然。
马氏或许是因为罗天翔一家分家的起因多少与她有关,所以才觉得心理有愧,时不时的就来帮衬一下,可是她们家的人不能有这样的想法,虽然出来过的日子也不见得有多好,可是至少一样,她们心情好了,自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刻意逼着她们一定要如何去做,不论是天冷天暖,中午想多睡一会就多睡一会了,没有人站在院子里破口大骂。
所以,这样的日子对于她们而言,如同掉到了天堂里一样,而且凤儿又教给妹妹们道:“不要总把希冀放到别人身人,别人帮你那是情分,不帮你,那是本分。与其怨天尤人,不如自已努力。”
对于大姐凤儿,桅子还是印象很深的,而且对于凤儿如今在镇里的活,桅子一直觉得大姐隐瞒了些什么,当然大姐不可能去做坏事,可是大姐做的活计绝不会是像大姐说的那般的轻省,至少每次凤儿回来睡觉那沉沉的样子,还有那越来越有些粗糙的手,还有偶尔晚上说梦话的时候吐出的知字片语,都让桅子觉得凤儿可能做的活计很累,很苦,但有一点,赚的可能会多一些,不然大姐也不会这般拼命。
桅子还记得上次大姐回来给她们几个姐妹讲的那个故事。
傍晚,一只羊独自在山坡上玩。
突然从树木中窜出一只狼来,要吃羊,羊跳起来,拼命用角抵抗,并大声向朋友们求救。
牛在树丛中向这个地方望了一眼,发现是狼,跑走了;
马低头一看,发现是狼,一溜烟跑了;
驴停下脚步,发现是狼,悄悄溜下山坡;
猪经过这里,发现是狼,冲下山坡;
兔子一听,更是箭一般离去。
山下的狗听见羊的呼喊,急忙奔上坡来,从草丛中闪出,一下咬住了狼的脖子,
狼疼得直叫唤,趁狗换气时,怆惶逃走了。
回到家,朋友都来了,
牛说:你怎么不告诉我?我的角可以剜出狼的肠子。
马说:你怎么不告诉我?我的蹄子能踢碎狼的脑袋。
驴说:你怎么不告诉我?我一声吼叫,吓破狼的胆。
猪说:你怎么不告诉我?我用嘴一拱,就让它摔下山去。
兔子说:你怎么不告诉我?我跑得快,可以传信呀。
在这闹嚷嚷的一群中,唯独没有狗。
那个时候说完这个故事的时候,桅子清楚的听到大姐发出了一声叹息,当时大姐感慨的说:“真正的友谊,不是花言巧语,而是关键时候拉你的那只手。
那些整日围在你身边,让你有些许小欢喜的朋友,不一定是真正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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