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她娘,你到底是咋想的?这会儿孩子们都睡了,你好好跟我说说吧!”夜深人静的时候,罗天翔看着吴氏轻声道。
罗天翔知道吴氏今天白天的事,要不是顾忌着家里来的人多,只怕也不会这般的罢休,可是这事都发生了,在吴氏的心理定然存着一根刺,这根刺要是不拔出来,以后在这一个院子里就没法相处,婆媳妯娌,总不能见面连个话都不说。
晚饭的时候李氏没给吴氏好脸不说,连平日的饭食也给苛扣了,往常一顿还能有一个细粮饽饽,可是因着白天的事,晚上就给吴氏一个粗粮饽饽,罗天翔原想把自已手里的饽饽跟吴氏的换过来,可是刚一抬手,他爹就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罗老头早就告诉过他,家里女人的争斗莫要插手,要是不插手,没准三句两句就过去了,要是插了手,只怕三天两天都过不去。
这些年罗天翔一直信着罗老头的话,李氏要是教训吴氏,或者吴氏跟刘氏有什么摩擦,从来都不去插手,任由吴氏自已解决,开始的时候还想着劝劝吴氏,可是时间一长,次数一多,他见吴氏也不与他抱屈,想着吴氏也没把他娘的话记在心理,这事也就都过去了。可是今儿罗天翔忽然就明白了,吴氏这些年不只对他细心,对孩子们仔细,其实对这个家里的积怨也已经很深了,正所谓不在沉默中爆发,就是沉默中死亡,吴氏为了几个孩子,不可能选择死亡,那么就只剩下一条路了,那就是在沉默中爆发了。
吴氏也没让罗天翔失望,轻抚着肚子,有一下没一下的道:“孩子他爹,我今天说的话,你别不当真。”
罗天翔点了点头,刚一点完才想起来屋里的光都灭了,怕吴氏看不到,罗天翔叹了口气,开口道:“我知道,孩子她娘,今儿既然咱们都把话说开了,你也就别憋着了,这些年嫁我了,你受委屈了,如今在咱们自已屋里,没有爹娘,没有弟妹妯娌,你心理有啥不痛快,只管与我说,我自会为你解决。”
吴氏一听,讥笑了一声,道:“孩子她爹,你信不信,这话要是从老三嘴里出来我都信,可是从你嘴里出来,不过是哪说哪了的事。”
罗天翔一怔,强辩道:“难道你不信我?”
吴氏轻讽道:“信,怎么不信,信你在我们娘们受外人欺负的时候会挺身而出,信我们娘们受家人欺负的时候会想着两面和稀泥,充当和事佬。”
说到这,吴氏吸了一口气,平和了自已的心态,才道:“孩子她爹,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有些话,轻易不会出口,可要是出了口,也不会轻易收回。”
罗天翔一听,忙道:“孩子她娘,今天说的都是气话,哪里就进了心了,再说也当不得真,娘后来不也原谅你了吗?”罗天翔后来这句说的实在是没什么底气,要是原谅,那晚上的饭能闹出那么一场,罗天翔捏着饽饽的手都是紧的,生怕吴氏会当场发作了,好在吴氏没说什么。
吴氏轻叹了一口气道:“孩子她爹,我知道你孝顺,现在也想做个孝顺儿子,这事我不能说你做的不对,可是现在娘这般说我,甚至算计我的孩子,仙儿的腿伤的那么重,娘却是为了几个药费置之不理,二弟妹也总嫌咱们家孩子多,吃的多,拖累了她们一家,三弟和三弟妹到是不错,可是几个妹妹,我瞧着对我们娘几个也是有意见的,今儿你去接仙儿的时候,没看到月琼做下的事,迎儿那么小的孩子,从咱们屋里往我那奔,月琼就伸了腿去绊她。”
罗天翔一听,不信道:“孩子她娘,月琼就是再不懂事,也不会做下这样的事,迎儿可是她的亲侄女。”
吴氏轻嘲道:“你看,我还没说你妹妹怎么不好呢,只这么一句你就不信了,咱们院子里闹得这么大的动静,两边的邻居都能听到,不然二奎婶怎么能来,回头你要是不信,你只管去问问,我说的有没有一星半点的假话,还有三弟和三弟妹,月娇和月雨也在那的,爹回来的时候虽然没看到月琼绊了迎儿,可是月娇也跟爹说了实话的,以前我总想着,这个家兄弟姐妹不少,大家在一处相处哪有舌头不碰牙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一般的事就过去了,所以受了委屈我也就忍着,就是娘说了些不好听的我也忍着,就是几个丫头成天被赶着上山下地的,我也忍了,谁让她们没投生到一个好人家,偏偏托生到我的肚子里,生来就是吃苦的命。”
吴氏忍着到了嗓子眼的哽咽,轻声道:“孩子他爹,你知道吗,这些我都能忍,因为我的孩子至少还是好好的陪在我的身边,可是今天仙儿的腿出了这样的事,你知道你娘是怎么说的吗?你知道当她得知凤儿去请了乔叔的时候,你娘是怎么说的吗?乔叔从咱们家走的时候,你娘在院子里又是怎么说的,你听到了吗?”
一声声质问,就是罗天翔没有当时在场,可是对于自已娘这些年的了解,罗天翔也知道他娘准是说了什么伤吴氏心的话,不然吴氏不能这般的不依不侥。
罗天翔也不去问个究竟,也不想着去替自已的娘辩解,试图去拉吴氏的手,却被吴氏一闪躲了过去,罗天翔无奈的放下手,道:“孩子她娘,你是我媳妇,仙儿是我闺女,今天发话的是孩子的嬷嬷,是我的亲娘,不管你们谁对谁错,夹在中间的就只有我一个人才是最为难的,像着谁都不是,孩子他娘,这些年咱们都这般相安无事的过来了,难道这次的事,咱们就不能当作它没有发生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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