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结束，接下来是公布名次之类的琐事, 前三除了李冠玉江清全都不认识, 也没多关注。这样的天师有不少，他们在忙另一件事——周日上午古镇重新对公众开放前, 天师们还来得及摆摊交易/求购一些东西。
江清随意看了两眼, 便对这些商品失去了兴趣。
赖和光误解了某人不看摊的行为，“没钱的话我可以借你。”
江清白他一眼, 成功地让赖和光意识到自己的误会，沉吟两秒, 赖和光决定跳过这尴尬, 单刀直入道：“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帮我弄个身份。”江清没有一点迟疑回答，又详细描述道，“那种在公安网络里能查到的真实身份，能搞定吗？”
即使假`证表面上能够乱真，可联网查询的时候仍是没这个人的, 虽然办`证的信誓旦旦说这个人是存在的, 只不过意外失踪了, 他们做的证件买火车票都行——
但买了也上不了车啊。
现在验身份证都有摄像拍照对比的步骤。
说到底, 假的就是假的，江清的幻术也影响不了公安网络，顶多只能让查验的人以为是真的。
不方便，存在露馅的风险。
“可以。”赖和光一口答应, 显然这在天师协会和官方合作的业务范围内, 毕竟从古至今“世外高人”都爱收无牵无挂的孤儿当徒弟, “具体多久弄好我得问问我爸，很久没在总部待了。”
“谢了。”江清完全不是个会跟人客气的性子，接着道，“你有货车的驾照吗？”
“有……”
什么情况会用到这个技能？
赖和光很快便知道了。
是夜。
银光铺展在地，如同白霜，租了辆大货车，还买了不少大号水槽的赖和光，感觉自己是个运水产的。
他也确实没有搞错。
长江边。
赖和光跟着江清将捆绑好绳索的水槽放下，并不知道这样有什么意义，但接下来，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当把水槽拉起来的时候，里面居然有条江豚呢！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
赖和光的内心是卧槽的，他手一抖差点没抓住绳子，好在江清拉住了，稳稳地把满载的水槽提起，又稳稳地送进了货车车厢。
如果是平常，赖和光肯定要感叹“此大力（壮）士也”的，但现在他完全没想到这个，满脑子都是——
我们会被枪毙吧？
“来搭把手。”
江清的声音很淡定，赖和光却完全淡定不了，感觉整张脸都在抽。
他深吸了口气，做了个暂停的动作：“等下，这是怎么回事？”赖和光的心情一团乱麻，“你要做什么？”
“只是给它换个生活环境。”
这种不明不白的回答当然不能说服赖和光，这位一直表现得有些“怂”的天师认真道：“你要把它带到哪里去？这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是国家财产，不能由私人或组织持有。”
尽管还没想清楚为什么水槽一下就逮到一条，而江清好像早知道这件事一样，可立场就是立场。
“放心。”
江清微笑，“它也同意的。”
青年的手搭在水槽边缘，嘴唇动了动，没有声音发出，那条白鳍豚却仿佛得到某种讯息，略微跃出水面，头部搁在青年胳膊上，友善地朝他点了点。
卧槽……
赖和光感觉自己除了这两个字已经不会说别的了。
今晚的一切都显得离奇。
赖和光游魂般重复着放下水槽、提起、装车的动作，一共装了六条白鳍豚，游魂般地看着江清坐到车厢中央，嘴唇张合似乎在和白鳍豚说话，游魂般坐上驾驶座。
发呆ing。
这个状态显然不适合开车，他必须先醒醒神。
聂浪同情地看了眼赖和光，转而想到自己的状态更加糟糕，也就没有心力去同情别人了。
第一缕月光洒下时，聂浪恢复了意识。
从听到的交谈中，他了解到一个悲催的事实——两天过去了。
简直苦逼。
昨晚的记忆只有非常短暂的一瞬，只记得看到面很大很华丽的镜子就失去了意识，白天想必又是汪身汪心的狗子在活动，到了晚上才交换成汪身人心。
但无论哪个，都是自己。
据聂浪推测，随着他的成长，这种分裂般的情况将不会出现，可在不知道何时能长大的情况下，还是要先想想别的办法的。
比如：
白日和夜晚的两个自己，真的不能交流吗？
假如可以记录点什么东西留给另一个自己的话……聂浪略微抬起前爪，看着脚掌下那粉红色的肉垫，陷入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赖和光勉强回神。
这租来的货车，驾驶座和车厢之间隔着的是透明玻璃，赖和光回头瞧了江清一眼，看到青年正轻柔地抚摸着白鳍豚的皮肤，而白鳍豚也仿佛在微笑，很开心融洽的样子，心情复杂。
好在目的地是秀江那边……
等下，如果那不是和某人约定的交货地点的话，江清说的“换个生活环境”，就是换到秀江？人力迁徙？
该说活久见吗。
赖和光颇为无语地看了眼被安置在副驾驶狗狗旅行小窝里，系好安全带的幼犬，突然觉得它的表情不太对。
这造型……思考者？
不知是不是月光造成的错觉，赖和光居然觉得这狗子的眼睛里沉淀着智慧的光芒……
呵呵。
自己是神经错乱了吗。
赖和光敲了敲玻璃，问道：“这什么狗？”其实他想问的是：这狗是不是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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