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锋正要跟北欧海盗回话的当口,猛然间听见倒扣芒茬这四个字来,唰的下面色一变咬紧了牙。
一个四十多岁黑发黄肤的男子斜着从插进来,一伸手就捏住了金锋手里的白碗,另一只手跟着摸上白碗,嘴里嘿了声,大声叫道。
“北宋官窑,倒扣芒茬。”
“的确是金装定器。非常完美。”
“真是稀世重宝呀。”
金锋心中顿时一沉,冷冷瞥了这个男子一眼,心里浮现出一抹不妙的感觉。
走水了!
要遭!
男子被金锋恨着,却是跟个没事人似的,凑到白碗跟前寻摸个不停,嘴里不住的叫好,眼中满是欣赏和由衷的赞美。
“这个,多少钱的干活?”
一听这话,金锋的脸立刻黑了半边。
死鬼子!
摊主北欧海盗露出爽朗的笑容,比出了一个手势:“十万本地币。”
一听这话,金锋的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
这件东西……这件东西……
竟然被人走了水。
竟然还这么便宜!
心里头虽然把这个死鬼子恨到骨子里,但现在还不是报仇的时候。
鬼子听了这个报价,面色一凛,下意识的看了看摊主又看了看金锋,继而冲着金锋客气友好的说道:“先生,我需要看一下这件金装定器碗。”
“请放手!”
金锋却是两根手指握住白碗冷冷说道:“先来后到,我还没看够。”
那鬼子嗯了一声,双眼一睁,沉声说道:“这么好的东西,需要真正懂得他的人才欣赏得来。”
“你,不懂他。”
“我,懂。”
金锋轻蔑的看了看鬼子一眼,眼瞳中若有若无的杀气让鬼子感到很不舒服。
“我,先拿到手的。你,给我滚蛋。”
冰冷的话语让鬼子面色明显的一僵,悻悻的松开手,沉闷的叫了一声对不起。
金锋轻哼出声,举起白碗平端在手心,水平举到与眼齐平。
碗壁上暗刻的云龙纹间白龙苍健,龙身蜿蜒,龙爪爪爪有力,几欲破壁而出,威猛得不得了。
在碗壁之上,还能清楚看得见丝丝竹丝刷过的痕迹。
这是大开门实打实的北宋后期的定窑精品。
倒扣芒茬。
北宋五大名窑的定窑,窑口在定州,以产白瓷著名。定窑的白瓷透着那么点暖暖的象牙色,看上去格外尊贵,胎质坚硬且浅薄。
北宋早期,定窑烧细瓷用正烧。北宋中、晚期创用支圈覆烧迭置法,简称覆烧。
覆烧就是把碗碟盘盆等器皿反扣过来少,口沿不施釉,底部确实满釉。
口沿不施釉的地方也叫作芒口,也就做芒茬。
以至后来收藏家往往在精细的芒口上用金、银、铜等镶边,称为金扣、银扣、铜扣。
倒扣烧,芒茬口,也就是倒扣芒茬,芒口上以金银铜各种金属镶边,也叫作金装定器或者银装定器。
这是神州五大名窑中极为稀少的暗刻云龙纹金装定器,寥若星辰的存在。
这种国宝级的东西,故博里没几件的,有的都是垃圾。只不过因为实在是太少了,只能把垃圾违心的评为国宝。
定窑一般都是以象牙白为尊,故博里的那几只虾兵蟹将还真能叫做国宝。
宝岛省那边有不少金装定器,比起故博里的来要高出好几筹。
但是,像眼前这样的倒扣芒茬的大碗,金锋也是第一次见到。
这是连星洲李家跟龍耀家里面都有不起的珍宝。
因为,他是镶金的。
在古代,暗刻云龙纹又是镶金的,但凡是有点学识的都能猜得出来。
平平的端着这个大碗,器形非常非常的规整,比起故博和宝岛两个故宫里面的歪瓜裂枣不知道要规整到了哪儿去了。
金锋眯着眼睛,忽然间左手食指探在大碗纤细的底足间,右手食指滋的下一划拉。
珍宝级的定窑大白碗就跟篮球一样滴溜溜的转个不停。
这一幕出来,海盗摊主顿时鼓大了金鱼眼睛,一边的东桑人露出一抹骇然。
大碗转得很匀速,再一次证明了这个定窑大碗的规整超乎想象。
金锋一把捏着大碗,轻声说道:“确实是好东西。”
“十万本地币。我要了。”
这话一出来,海盗摊主跟鬼子买家顿时一喜一惊。
海盗摊主有些犹豫不绝,因为他看见金锋跟东桑人似乎对这个大碗很是感冒,心里有些暗暗后悔,价格报低了。
其实这个价格对于摊主来说,已经是开了天价。
本地币跟刀郎几乎完全没有差别。
十万本地币就是六十八万软妹纸,绝不是底价。
就在海盗摊主犹豫的当口,东桑人冷冷说道:“我出十一万。”
这声报价宛如无上纶音,让摊主的心狠狠的一抖,随即乐开了花。
自己报价报低了无所谓,只要旁边有人肯加价就行。
“十二万。”
金锋毫不示弱的加了一万上去,算是探探这个东桑人的底。
这个冒失鬼东桑人坏了自己的好事,自己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十五万。”
东桑人一口气加三万,冲着金锋微微颔首致礼,抿嘴笑说:“我叫桥本奙仁。初见见面请多多关照。”
金锋嘴角微微上翘,自己脑海资料中,东桑人里面并没有叫桥本奙仁的人。
这很不科学。
这种金装定器,就算是黄冠养沈玉鸣一个级数的高手也无法一眼看出来,而这个死鬼子却是一口道破天机,坏了自己的大好事。
奙仁!?
难道是……
十五万的价格也显示出桥本奙仁的决心,转眼之间不过两次叫价就把这只珍宝级的大碗抬到了百万天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