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孝羽对自己视而不见,月玲珑似乎一点不介意,紧忙追上前。
然后她像因为心急,无意识地伸手,便抓住龙孝羽的手臂:“殿下,你这是要上陇月宫吗?我急着找你,就是要告诉你,前几日慕姑娘擅闯陇月宫被我昊哥哥抓了。”
龙孝羽蹙了蹙眉心,停下脚步。
月玲珑心生暗喜,下意识又紧了紧手中抓着龙孝羽手臂的力道,面上一脸黯然神伤:“我知道慕姑娘是你的心头肉,当时我几次三番想偷偷救她,可是她一直对我心存芥蒂,怎么都不肯领情跟我走,因此我也迁怒了我昊哥哥,被他关了禁闭,几经周折才逃出来,因为实在担心慕姑娘安危,所以我才急着下山——”
月玲珑柔弱无助的话音还未落定,只听见“撕拉”一声,龙孝羽干脆利落的撕下被她抓着的衣袖,然后像是丢什么脏物一样,狠狠丢开。
反观月玲珑因为紧抓没放手,直接就猝不及防的跟着被甩开,然后趔趄地摔在地上。
龙孝羽居高临下地盯着月玲珑,漆黑如潭的眸底是急剧下降的寒意,连带着开口的语气都冰淡得没有一丝温度:“你说对了,慕梓灵是本王的心头肉,所以她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本王定让陇月宫从这世上永远消失……”
明明龙孝羽就顺着她的话说的,可听到他亲口说慕梓灵是他的心头肉,月玲珑浑身心是那么的嫉妒且难受。
然而,让她更为难受的是龙孝羽未说完的话,末了他又字字犀利狠厉地开了口:“……包括你!”
闻言,月玲珑的眼眶瞬间溢满了水汽,满脸满眼的难以置信。
包括你……
比起他一贯的冷漠疏离,这三个字简直像是凌迟的利刃一样,刀刀片片,毫无预兆地削着她才死灰复燃的心。
不,不是这样的。
她明明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啊,明明是宇文昊抓的慕梓灵,明明她就是来报信的,他为何还要这样说?为何还是这么狠心?
月玲珑极度委屈地摇着头,泪眼汪汪地看着龙孝羽,努力的想要再解释什么,却艰难的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而龙孝羽说完后,完全不想再原地多停留一秒,大步流星的往山上走。
直到龙孝羽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月玲珑才动了动眼皮,大颗大颗的泪珠沿着眼角滑落下来。
那一日她从陇月宫逃离出来,本一心要去找苏文成那个地痞霪贼算账,却在半路意外碰到龙孝羽和冷南子在打斗,然后她就一直远躲暗处观看。
她不是没有见过龙孝羽意气风发,气势如虹的样子,可即便见再多次,他的一个抬手,一个转身依然能深深吸引着她。
他和冷南子的对战,历历在目。
那时候的他仿佛天降的王者一样,每招每式完美绝伦,几乎没有一点儿偏差,招招出神入化,举世无双。
让她更尤为心动的是,即便他不慎受了伤,即便身带了丝丝狼狈,他身上与生俱来的气质和气势却毫不减弱,仍是耀眼夺目,临危不乱沉着应战。
直至冷南子咽下最后一口气,爆体而亡,她都舍不得眨一下眼,舍不得错过看他的每一眼。
知道吗?起初她还因为身怀野种而好不容易对他放下那么一点点执念,不期然又在那一刻余烬复燃了。
那一刻,她就在想,这般完美如神祗的男人,即便不能做他的妻,但只要能一辈子呆在他身边,她也甘之如饴了。
随后,她发现他前往的方向是陇月宫,顿也意识到他定是要去找慕梓灵那小贱人,她知道她拦不了他,索性就将计就计,借口为救慕梓灵和他来个巧遇。
可谁知道天不随人愿,幻想终究还是变成泡沫。
她尽心尽力演的一场戏,到头来还是敌不过他一句狠厉无情的话语。
月玲珑望着空荡荡的山路,眼泪像流水一样,滚滚落下。
一股粘稠又腥臭的热流不知何时从身下汩汩流出,染红了雪白色的衣裙,染暗了地上的沙土。
月玲珑下意识地伸手触摸,一手的触目惊心,让她像是失了魂一样的狂笑了起来:“呵呵,没了……终于没了……呵呵……”
月玲珑眼泪不止地笑着笑着,最后昏死过去。
-
两柱香的时间很快就过。
不差一分,不误一秒,慕梓灵身上的穴道自动解开。
她掀掉身上盖着的厚厚稻草,直接拿着欧阳飞宇走前塞给的地图,沿着地图上标着的红色线路逃出陇月宫。
不得不说,欧阳飞宇在陇月宫晃悠的那几天没白瞎,他在地图上所标的路线,虽然谈不上是走得光明正大,坦坦荡荡,但是行径的路线安全系数极高。
一路慕梓灵几乎没有能直着身子走过几步,几乎全程是连滚带爬的行动前进,这过程虽有些狼狈,但好在最后也顺利逃出了陇月宫最后一堵障碍围墙。
此时,慕梓灵才灰头土脸的从一个窄小的甬道爬出来,眼前便是一大片约莫有一丈高的玲珑花海,红雾漫漫,毒气袅袅。
慕梓灵早有准备,她服下可以抵制毒气入体的解药,然后将玲珑花母拎出来,让它吸收眼前碍眼的红雾毒气。
这片花海之前因为玲珑花母被盗,而被狠狠摧毁烧毁过一次,之后宇文昊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在没有玲珑花母的滋养下,又养起了这一大片玲珑花海,汇聚成一片深渊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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