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妃心有怀疑,但她亲手拿出去的东西,亲手给未来的藩王府酿下的错已经铸成,再无法改变了。
事后若自家王爷知道了这件事会如何斥责降罪?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的儿子现在需要救命。
事已成定局,藩王妃视线朝主位方向一扫而过,没再多心,直接转身,出门。
原先老早就在屋顶上等着最佳出场时机的乐天,对之前厅内的情况一清二楚,此刻看着藩王妃出门的背影,他摇着头,幽幽叹了口气:“这也是个可怜之人啊。”
慕梓灵看着他发自内心的感叹,不由好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怜香惜玉了?还不赶紧去。”
“为保险起见,东西先放我这儿,待事情解决了……”乐天一边兴致勃勃地说着,一边冲着龙孝羽嘿嘿一笑:“老大你可得给我记一大功,好好奖励奖励一下子。”
“嗯,是该好好奖励。”龙孝羽煞有介事地点着头,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连个蛮野妇人都给你惦记怜惜上了,看在你这么缺女人的份上,本王择日就奖励个温香窑子给你,你看如何?”
“你!”乐天脸色顿时涨红,顿时暴躁了:“我说你……我把泪把汗给你打工,平日不给一分工钱也就算了,还这么对我……你就是个变态无情的资本家,万恶的吸血鬼……”
见谦谦君子的乐天此刻像个小怨妇一样叫屈叫不服,慕梓灵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趁他没在危险地带越陷越深,打断他:“好了好了,那东西是我要的,这个奖赏我补给你,行了吧?”
乐天轻哼一声:“这还差不——”
最后一个“多”字没能说出来,便接触到那资本家寒光凛凛的冷眸,乐天重重地咳了一声,忙不迭改口:“也罢也罢,谁叫我这人乐善好施,做好事从不求回报呢。”
这厮变脸倒是挺快的嘛!
慕梓灵心中暗笑,面上却无不鄙视地翻了个白眼。
此时的乐天自知的想到:找小灵儿邀这功,不仅是讨不了一点好,而且是在活生生往火坑里跳,如此还不如不要,活命要紧!
如此自知的想着,乐天心中简直苦大仇深悲催极了,最后他只得怨声怨气的将原本打算拿来邀功求本的锦盒丢给慕梓灵。
“谢了。”慕梓灵接过锦盒,直接揣进星辰系统,然后冲着门外努了努嘴,催促道:“赶紧走吧,等下见你没过去又来闹了……看在你这么辛苦的份上,我同你一起去,就做你药童,给你打下手。”
药童?打下手?
乐天顿时眸光一亮,这敢情好极了呀!
这简直就是锦上添花,如虎添翼,好得不能再好了。
最关键的是,顺道还能刮点好药好东西……
乐天一边美滋滋的想着,一边抬眼,偷偷瞄了一眼龙孝羽,直接就对上他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好似一望无底的深渊绝地,令人望之心惊胆寒。
对上这样如临深渊的冷眸,乐天心底狠狠打了一个哆嗦。
让这个变态邪王宠上天的女人给他做药童打下手?
怎么可能?怎么能应?简直想都不能想,想想都觉得可怕!
“走啊,还杵着干嘛?”见乐天不知在发什么呆,慕梓灵催促着,又交代说:“我药箱就在隔壁,等我拿了就跟你去。”
面对慕梓灵的热情帮忙,乐天一个激灵,紧忙摆手,浑身都在拒绝:“别别别,你就别跟我来了,我承受不起,我自己来就好,自己来……”
话音未落,他已经撒开腿,一溜烟跑了。
“要的要的。”慕梓灵笑嘻嘻跟上去,留下身后一脸黑如锅底的祈王殿下……
-
此时已入夜。
深冬的夜,冰冷如水,幽深漆黑的夜空中上一片萧瑟静溢,往日肃穆庄严的羽宫笼罩着一片热闹的喜庆-红。
在一株傲岸挺拔的梅花树的秋千吊床上,龙孝泽嘴叼着一颗狗尾草,单手支着脑袋,百无聊赖地躺在吊床上面,晃来晃去,思考人生。
梅花树下,一堆火堆噼里啪啦的燃烧着,青凌盘腿坐在一堆火堆前,磕着瓜子,烤着火,好不悠闲自在。
火堆燃烧出的暖暖色调,随着清风摇摇曳曳,忽闪忽闪的,将四周的环境衬得格外暖融温馨。
两个凑在一块就没个消停的冤家,难得这一刻安安静静,谁也没有吵谁,悠哉悠哉自得其乐。
正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一阵窸窣的脚步声。
龙孝泽微眯着桃花眼,借着眼前的暖光挑眼看去——
只见鬼魅从容踱步,他的身侧随行着一个体形俨然比他还大上一圈,强壮上一圈的猛汉。
哪里来的猛汉?
龙孝泽不由自主地弯了弯唇角,一双半眯的桃花眼顿时闪烁出一抹玩味的神采。
他从吊床上弹坐起来,咯嘣咯嘣地掰着僵硬指节,兴致勃勃地打招呼:“嘿~~冒失鬼,这大晚上的,你从哪找来这么一个大块头?来来来,过来陪小爷玩玩。”
鬼魅闻声,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然后想都不想,直接就要带身边这位一拳能砸死一头牛的大爷拐道走。
谁知,随着龙孝泽充满兴致的话音,他人已经跳下吊床,眨眼之间就来到了两人面前。
“啧啧啧……”龙孝泽一边饶有兴致地摸着下巴,一边打量眼前这个体形有他一半大的猛汉,眼底的光闪得都要溢出来了:“我的好乖乖,这身上肉都是实的吧?这得练多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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