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按时来此取血……
这一句话险些让乐天站不住脚步,他突地瞪大双眼:“啥?”
下一秒,乐天再也不顾什么公子形象,大跳起来,想都不想直接抗议:“老大,你不能这么对我啊,你看看我也不容易……”
谁知,乐天的抗议声还没说完,龙孝羽微转过头,俊眸微眯,冷眼斜睨着他,慢慢腾腾地问:“还有意见?”
有意见,当然有意见,满心满肺都是意见。
但是,就这么短短的几个字,却让乐天的脑袋顿时变成了一块大鼓,一时间被敲得震天的响,就算有意见也只能默默地往肚子里咽。
最后,在祈王殿下无与伦比的淫威,无形的压迫之下,乐天吞了一口唾沫,无比憋屈地摇了摇头,然后口不对心地答道:“行!”
龙孝羽没再片秒的停留,大步离去。
鬼影满是同情地看了一眼乐天后,赶紧跟上。
殊不知,龙孝羽方才的话,不仅让乐天的脑袋被敲得震天响,更是让月玲珑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像透明了一般,毫无生气。
这个她深爱的男人,为什么要那么绝情?月玲珑半趴在地上,整个人却不住地颤抖,显然不想接受这个现实。
即便被狠狠的伤过两次,但那两次的伤口,远不能比此刻她的心被活生生撕裂了一道口子来得更痛。
望着龙孝羽那大步离去的背影,月玲珑被晶莹液体蕴满的眼底,带着痛苦的绝望和浓烈的不甘。
眼见着龙孝羽和鬼影渐行渐远,原本乐天下意识地想再追上去,问他们花海中发生了什么事的,但是余光瞥到手中的玉壶,他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然后,乐天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此刻正被几个侍女扶起来的月玲珑,没有说一句话,心中却无奈地轻笑了一声。
没再有片刻的逗留,乐天悻悻地摸摸鼻子,冲着另一个方向,速度很快的离去。
……
天色渐黑,月影渐现。
直到龙孝羽他们的身影彻彻底底的消失了,青兰扶着月玲珑,带着欲言又止,悄声地问了一句:“二宫主,奴婢不明白,祈王殿下他……您为何还要把血——”
其实,青兰哪里会不明白?
祈王殿下这等首屈一指的男人,论什么都是得天独厚的强大,无人比之,天下间哪个女子不想和他有点关系?
只是,刚刚见到自己从小跟到大的主子竟然放下自尊去挽留,却换来的是这般残忍的后果,青兰为此感到伤愤。
然而,青兰的话还没说完,月玲珑一双哭得猩红的眼眸陡然爆射出一股剧烈的火焰,直接一巴掌甩过去:“闭上你的嘴,本宫主做什么事岂是你能来置喙的?”
青兰忿忿而又委屈地捂住被打得通红的脸,低下头,不敢再多嘴半声。
望着龙孝羽离去的方向,月玲珑身上浓烈的怒气渐隐,眼底闪着黯然之色,一颗心好像在随着他的消失而不断的下坠。
没有让青兰说完的话,月玲珑心中很清楚她会说什么。
是啊,即便他对她再如何无情,但她还是不得不甘之若饴的将自己的血献出去。
这不仅因为她的血可以让她和他一直都会有不可湮灭的牵连,还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以前都好好的,日子虽过得小心翼翼,但她却很满足了。
但时至今日,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和他的关系为什么会无法挽回到以前?
这种种原因只究于一个人……
想到这个人,月玲珑还在不断溢血的拳头突然紧握,眸中寒光闪闪,阴冷的眼底似如一只啐了毒的毒蛇,随时随地等着置人于死地。
她美眸微眯,声音柔中带着令人胆寒的诡谲:“大宫主前些日子派人去调查的事,如何了?”
月玲珑没有明指什么事,但是青兰很清楚她在问什么。
她忍着脸被打的痛,低低出声:“派出去的人仅查了一点点线索,似乎还不足以为据,所以也就不见大宫主暗中让人去对那女人出手。”
“一点点?”月玲珑阴冷的目光射向青兰,愤怒出声:“废物!本宫主之前不是让你去打点好了,怎么还只是查到一点?”
青兰吓得急急解释:“奴婢确实按照您的吩咐去办了,只是奴婢听说,去调查的人每每欲要查到线索,却期间竟莫名其妙的被截断了。”
“是吗?”月玲珑美眸眯起,若有所思的眼底闪过一道冷笑。
随后,她气恨地重哼一声:“既然准备在眼前的线索都查不到,那就换个法……给本宫主将那些消息散播进陇月宫。”
青兰抬眼瞄向月玲珑。
细细揣摩着月玲珑寒光闪闪的美眸中的深意,青兰还挂着一条血丝的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当即会意:“是!”
然而,却谁知道,最终月玲珑还是因失血过多,整个人虚脱无力,头昏脑胀,摇摇欲倒。
几个侍女见状,连忙上前搀扶。
之后,月玲珑一群人风光而来,狼狈而回。
殊不知,在一群人回到庄园,一切亦归为宁静的时候——
不多时,在朦胧月影扬洒下的大片血色玲珑花,似如置于火海之中,屡屡红烟油然升起,随之发出噼里啪啦的烧裂声响。
什么世间剧毒血色玲珑花,什么深渊夺命迷宫,一夕之间,全部被燃烧为灰烬,不复存在。
今夜,似乎是个不眠之夜,之后似也是陇月宫的不宁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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