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正确的战法是:以一部坚守阵地,以迫击炮、太极盾六管速射机枪、自动*发射器配合,其余部队从两侧迂回合击,待敌陷入慌乱中时,正面坚守部队放出主力全力突击,行成三面合围态势,一举击溃敌军。
实际上这个战斗方案也有弱点,在这片较为平坦的山谷中,迂回部队很难隐藏行踪,一旦意图被敌发现,敌军依然可以从容退回原路。击溃战都有可能完不成,而只能打成效果有限的阻击战。
马迁安的战术方案摆出后,大部分人拿不出更好的方案,只得表示同意,只有李仁和苦着脸惋惜道:“可惜了!”
十支队有个非常好的传统,就是战前讨论战术方案时,所有人都可以畅所欲言,每个人都可以从自己的角度发表言论,可以忽略级别大小可以吵,可以脸红脖子粗,但一旦定下作战计划,每个人都要百分百的执行,不允许随意更改。正因为如此,大家非常重视现在这种可以发言的状态。
李仁和名字偏软,人却是极硬朗的,细腰乍背身高体壮,挽起的袖口中露出一截强韧的小臂,肌肉随着胳膊的挥动起伏不定。
马迁安笑吟吟的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李仁和等的就是这句问话,反问道:“司令搞的这是围三缺一,搞得好也只是一场击溃战罢了,要想全歼还是有难度,战术就不支持嘛,司令你是不是担心小鬼子比我们还厉害啊?有点瞧不起人嘛。”
没等马迁安回答,二大队大队长郑贯智插话道:“总比你的对冲对砍要好吧?就会挑别人毛病,你给我整一套全歼的方案来呀。”
“你懂个啥?我说对砍的意思是说我们必须保持勇气,这是我军越战越强的根本,没有勇光有谋那有个屁用?勇气不足做出来的作战计划,气势上就输了一筹,再老谋深算顶不上人家劈头一刀,人都被人家砍死了你谋谁去啊?”
“照你这么说,你勇倒是勇了,有勇无谋还不照样是人家的菜?”
众人一齐摇头,这俩人就不能让他们碰面,碰面必抬杠。
两人陷入了勇和谋谁最有用的悖论中,没有人制止的话,根本争不出来结果。
马迁安没有制止部下的争吵,他反而似乎受到了什么触动,陷入思考之中。
他何尝不想一举全歼对方的第15联队呢?但代价呢?对方并不是一支不入流的队伍,不仅不是这样,他们还应该是一等主力,刀马娴熟凶横顽强。与这样一支强敌斗勇并不给对方留出逃跑的路线,最后只能是双方陷入苦战,对方困兽犹斗将爆发强大的战斗力,对己方将产生不利的后果。
拿我的精锐硬拼鬼子的精锐,两败俱伤的打法,心疼啊。
如何利用我的优势陷鬼子骑兵于不归之路呢?马迁安闭上眼睛紧锁眉头思索了半天。直到周围的嘈杂声渐渐平息,马迁安才忽然睁开双眼,环视了一圈大眼瞪小眼看着他发呆的指挥官们,故作惊讶的问道:“不吵了?看我干什么?”
“行啦我的马大司令,你就别跟我装了,有什么新想法快拿出来吧?也让我把把关。”李凤山先是撇撇嘴,后又神气活现的抬高了自己的“身价”。
当李凤山捂着屁股怪叫着爬回到圈子里时,马迁安终于无奈的承认,在李凤山面前,他无法建立“威严”,这个随他出生入死的战友总是那么皮,对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尊重”。
第1师团骑兵第15联队是一支真正的响当当的骑兵,拥有4个骑兵中队、1个机枪中队、1个迫击炮加掷弹筒中队及直属部队,总兵力达1千3百余人。刀马娴熟,一支虎狼之师。
不过联队长角川纯一唯一遗憾的是,来到中国多年了,还不曾遇到敌人的骑兵,这一古老而高贵的兵种失去了骄傲的感觉。
斥候越来越多的回报使他相信,他咬到了一条大鱼的尾巴。而且对方是使他兴奋异常的兵种—骑兵。
骑兵啊!角川纯一满意的叹息一声,让我来消灭你们吧,我的名字必将让抗联颤抖,让我的同胞们骄傲,来吧!
从掌握的抗联情报上分析,如此大股的骑兵不是马占山的361师骑兵旅,就是马迁安的十支队或者十二支队,是马迁安部队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不论是哪支抗联,今天都将成为我的刀下之鬼。
斥候再次传来情报,对方发觉了我军斥候,派出一小队人马正与我斥候分队进行马上厮杀。
“纳尼?”马上厮杀?“他们没有用枪吗?”角川惊喜的问。
最担心对方运用强大火力进行*的战斗,为此角川严令不要靠对方太近,只要缀住对方,不使对方失去踪迹即可。
战斗嘛总是要打的,关键是不应该往对方坚固的阵地上撞,要寻找合适的机会。
“没有开枪”,回来汇报的斥候兵涨红着脸,面色极其尴尬,“他们十人左右,接近我们时扔掉了枪支,举着马刀挑战。”
“战果如何?”角川更加兴奋了,兴奋到没有注意这个斥候的表情。
不过不用等这个斥候再回答什么了,另一个浑身鲜血的斥候已经狼狈的转过了山脚。
什么?得到新消息的角川目瞪口呆,满脸的不相信。
对方十人,己方是刀功马术精湛的九人,竟然被对方劈了七人,仅逃回一个报信的和一个重伤的。
八嘎!角川拖着愤怒的颤音,扭曲着脸孔怒吼着:“让我看看这一群狂妄的支那人吧!我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当角川带领着大队骑兵转出山脚时,赫然看到5、6个身穿墨绿色军服,骑着东洋马的抗联在几百米处疯狂的奔驰,耀武扬威。
“哦呵……哦呵……小鬼子!刀法跟你师娘学的吧?臭不可闻!”
一阵一阵侮辱性的语言不断传入角川的耳中,角川的面色一下子变为酱紫色。
一马平川的平坦山谷,远方的山边脚下,抗联的骑兵摆开了冲击阵型,严阵以待。
原本两阵之中的几个抗联忽然呼哨一声“逃”回本阵。
不!还有一个没有逃。这个家伙不仅没有逃,反倒跳下马来,对着自己使劲擂了擂胸膛,同时示意自己身上没有枪,一套动作做完,头威摆斜视角川,忽的将本已入鞘的长刀刷的一声抽了出来,高高举过头顶,阳光映照下,刀锋闪闪发亮。
哇哒!角川怪叫一声。这是挑战吗?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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