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玠噙着笑,好整以暇地问:“你家夫君好看么?”
魏箩大言不惭道:“比起我还差了那么一点儿。”
赵玠低低闷笑,俯身便要啃咬她的小嘴。那张小嘴饱满红嫩,一张一合地说话,不停地诱惑他,他早就想尝尝她的滋味了。金缕和白岚慌忙转过身去,把魏箩的衣服鞋子放进紫檀木浮雕卷草纹亮格柜里,齐齐低着头,佯装听不见赵玠和魏箩亲吻的声音。
魏箩一开始拿手捂着赵玠的嘴,不让他亲,最后两只手被他固定在身后,她一松口,他便顺势闯了进来。末了赵玠放开她,拇指在她唇瓣上反复婆娑,“你吃了什么?嘴里这么甜。”
魏箩如实道:“你方才去书房时,我吃了几块桂花糖藕。”
难怪一嘴的桂花味儿。赵玠笑了笑,然后道:“下回吃银耳蛋奶羹吧,那个味道亲起来不错。”
魏箩嗔他一眼,不打算理会他这个莫名其妙的要求。她吃什么是自己的喜好,才不是为了让他亲的!
“那我下回吃翡翠芹菜饺子。”魏箩道。
两人一块儿生活了这么久,魏箩早就把赵玠的喜好琢磨透了。他不喜辛辣甜,爱吃鱼肉,且只吃鱼脸颊上那一小块最嫩的肉,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加粗的挑剔。除此以外,赵玠还有一种菜不吃,那就是芹菜。他认为芹菜有一股怪味儿,魏箩嫁到靖王府以前,餐桌上好几年都没出现过芹菜的影子。
有一回魏箩想吃翡翠芹菜虾饺,赵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吩咐厨房去做的。
那以后,魏箩就知道,哦,这人不喜欢吃芹菜。
赵玠不理会她的挑衅,把她往上提了提,捏捏她的腰道:“去换身衣服,我们一会儿出门。”
魏箩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有些不确定他话的真假。他那儿明明都有反应了,他当真要出门么?魏箩从他身上爬起来,顺势趴在旁边的迎枕上,脑袋一扭,只露出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我不想出门,外面没意思的。每年都是猜灯谜、放河灯,我都腻了。”
赵玠看着她,不知为何魏箩竟咂摸出几分无奈和宠溺。他道:“你想玩什么?”
魏箩眼珠子转了转,伸手指了指他的鼻子,故意道:“你。”
赵玠不说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许久,他握着她的手指头道:“乖,回来再让你玩。”
明明调戏人的魏箩,偏偏这会儿脸红的也是魏箩。她倏然把手抽回来,“大哥哥想让我怎么玩?”
赵玠眉梢微抬,“你说呢?”
魏箩认真地想了想。这方面不如赵玠研究得透彻,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好主意。到底是姑娘家,光天化日想些不好的东西,一会儿就脸红了,魏箩从迎枕上坐起来,推开赵玠道:“回来再想。你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
赵玠失笑,没再逗她。
魏箩叫金缕和白岚进来,换了一套绣春居新做的春衫儿,丁香色的短襦高裙,袖子和领口都绣着精致繁复的桃花流水纹,腰儿束得高,腰间缠一圈手掌宽的雪青色腰封,更显得她腰细如柳,玲珑有致。魏箩担心夜里凉,外头又披了一件金银丝翠色纱罗,梳了双鬟髻,等出门时已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
上元节夜里一如既往地热闹,街道熙熙攘攘,商铺通宵达旦,随处可见五颜六色、千奇百怪的花灯。
魏箩和赵玠穿过街道,最后停在盛京城最大的湖泊——淮安河畔。
淮安河每到上元节便格外热闹,湖面上停满了画舫,画舫精美,一艘接一艘,大都是盛京城内有钱有势人家的聚集地。船上不仅可以赏月喝酒,还有美人助兴,淮安河对面便是盛京城最著名的花街柳巷,坐在画舫上,甚至能闻见脂粉香味儿,是公子哥儿们最爱消遣的地方。除了男人以外,世家姑娘们也喜欢到画舫上游玩,或谈笑晏晏,或弹琴赋诗,或许还能偶遇情郎,也是一桩美谈。
魏箩转头询问赵玠:“大哥哥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赵玠摸摸她的头,“上去吧。”
面前停着一艘美轮美奂的画舫,魏箩瞧了瞧,比周围的画舫都大,不仅如此,画舫装饰得也颇为华丽,船身贴着浮雕祥云图案,透过雕花格子窗户,甚至能看见里头的摆设,端的是精致玲珑,细致入微。魏箩扶着赵玠的手走进画舫,四周看了看,忽而转头道:“这就是你今日非叫我出来不可的原因?”
赵玠翘了翘嘴角,不置可否。
花梨木矮榻上摆着一桌美食,旁边还放了一壶小酒。魏箩一晚上没吃东西,原本想在街上买几个翠玉豆糕垫垫肚子,但是赵玠说街边的东西不干净,便阻止了她,她这会儿还饿着呢。
魏箩屈膝坐在榻后,拈了一块蝴蝶酥放入口中,眨巴眨巴眼睛,“味道不错。”
赵玠抬手拭去她嘴角的渣屑,小姑娘脸颊太嫩,他又流连不舍地多摸了两把。“那就多吃点。”
魏箩舀了一勺珍珠玫瑰汤圆,送到赵玠嘴边,“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吃饭?”
赵玠吃了下去,但笑不语。
魏箩觉得他有些古怪,却也猜不出原因,只低头默默地吃饭。塌下烧着火炉,饭菜都还热着,魏箩不一会儿就吃饱了。赵玠热了一壶酒,倒了一杯推到她面前,“这酒是用桂花酿的,姑娘家也能喝,尝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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