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天微微亮,魏箩觉得脸上痒痒的,皱了皱眉头,蝶翼般又长又翘的睫毛扇了扇,睁开水润明亮的大眼睛,对上面前的赵玠的视线。魏箩脑子转了又转,昨晚荒唐凌乱的记忆一瞬间涌入脑海,她俏脸泛红,想往后缩进被子里,奈何身子酸疼无力,根本没法儿动弹。
赵玠唇畔露出餍足的笑,摸摸她嫩滑的小脸,“昨晚累着你了,还疼吗?”
魏箩身体不能动,嘴巴却是不老实的,偏头一口咬住他的手指,不解气道:“你还说,我说了不要的。”
非但如此,他还一直逼着她叫他“夫君”。魏箩哪里好意思张口,就算嫁给了他,也没有那么快就能改口的,偏偏她不叫,他就变着法儿地惩罚她,魏箩当时哭得别提多可怜了。
赵玠伸手,把她揽入怀中,亲了亲她的头顶道:“傻阿箩,那种时候怎么能忍得住?”
魏箩眨眨眼,刚想说什么,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立即白了脸,开始挣扎起来,“你……”
赵玠知道她这时候肯定经不住再来一次,稍微退开一些,笑道:“别动,这个我可没法控制。天色还早,你再睡一会儿,我去洗漱,辰时到了我再进来叫你。”
魏箩警惕地看着他,不说话。想来昨天被他吓得不轻,对他一点信任都没了。
赵玠起身穿衣服,换上一袭玄色便服,洗漱一番,便去庭外练武打拳了。没有他的吩咐,下人都不敢闹出太大动静,生怕吵醒了还在睡觉的魏箩,就连走路都是蹑手蹑脚的。
赵玠离开没多久,魏箩果真又陷入沉睡,这一觉睡得比昨晚安稳多了。直到日上三竿,赵玠打完拳去净室洗了洗澡,又重新换了一身紫红织金螭纹锦袍,这才回内室叫醒魏箩。
魏箩把自己蜷成一团,粉莹莹的小脸埋进枕头里,睡容恬适,鼻翼轻轻翕动,倒是睡得很沉。赵玠几乎有些不忍心叫醒她,昨晚确实是他太不节制,明知她是第一次,又娇又嫩,还生生要了她两次。只是当时又如何忍得住,她就在他怀里,想了那么久,念了那么久,终于得到她,赵玠自认不是柳下惠,能够在新婚之夜面对着他的新娘子坐怀不乱。
赵玠刮了刮魏箩的鼻子,轻声叫道:“起床了,小家伙。”
魏箩缓缓睁开朦胧的睡眼,有了先前那番对话,这会儿也不怎么戒备赵玠了,伸出双臂下意识地缠着他的脖子,在他怀里蹭了蹭,嘟嘟囔囔地说:“唔,瞌睡……”
赵玠含笑,把倒了水的青釉瓷杯送到她嘴边,“喝点水,一会儿还要入宫。不能再睡了,等从宫里回来,你想睡多久便睡多久。”
魏箩就着他的手喝完了一杯水,神智归位,一想起自己又累又困的原因,便愤怒地咬了一口赵玠的脖子,“都怪你。”
赵玠一点也不恼,揉揉她的脑袋,顺着她的话道:“嗯,都怪我。”
他这么老实地承认错误,倒叫魏箩不好意思责怪他了,好像显得她很矫情似的。魏箩偏头,哑着声音道:“你去叫金缕和白岚进来,我要穿衣服。”
赵玠听话地唤了金缕和白岚进来。
金缕和白岚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只不过没人叫她们,她们也不敢擅自进来。尤其是金缕,生怕再看到昨晚那样羞人的一幕。两人一人捧着铜盂巾子,一人捧着衣服走进来,赵玠道:“把衣服放在床头,都下去吧。”
金缕和白岚闻言,错愕地抬了抬头。
就连魏箩也很不解。
赵玠重复道:“下去。”
金缕和白岚不明所以,只好应一声是退出内室。
魏箩从被子里钻出来,气呼呼地问:“你为什么叫她们下去,谁给我穿衣服呀?”她现在这种体力,根本不保证自己能穿好。
话刚说完,魏箩对上赵玠那双似笑非笑的凤眼,滞了滞,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赵玠温柔地执起她一缕乌发,“你忘了么,在天蝉山时,本王说过成亲后要每天都给你穿衣服的。”
魏箩简直想踢他,奈何抬不动腿,又气又恼又着急地拒绝:“不要!谁要你给我穿了?”
可是她如今被赵玠折腾得体力透支,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反抗没多久,自己反而累得气喘吁吁。到最后,只能由着赵玠给她穿了衣服。一开始赵玠说得像模像样,魏箩还以为他多么熟练呢,谁知道他对女人的衣服也不熟悉,摸索了许久才给魏箩穿好。
穿好衣服后,金缕和白岚进来伺候她洗漱梳头。魏箩觉得自己在丫鬟面前脸面全无,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当做她们什么都不知道了。
魏箩坐在紫檀镂雕卷云纹圆桌后面,执起筷子正准备吃饭,脑海里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什么,扭头质问赵玠:“你刚才是不是骗我的?”
赵玠支着下巴,看向她:“骗你什么?”
魏箩气愤地指着他的鼻子,总算反应过来:“那天在温泉山庄,你一眼就看出来我的衣服哪里穿错了,刚才为何又忽然不会穿了?”
赵玠的脸上居然没有丝毫羞愧之色,摸了摸鼻子道:“忽然忘了。”
好呀,魏箩从来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他刚才给她穿衣服的时候,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她都忍了,可是她还光着身子晾了这么久呢!他的心肠怎么这么坏呢?魏箩撂下筷子,赌气道:“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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