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九门重立已经过去了几年时间。
这天夜里,死一般寂静的长沙站内,突然一辆破旧的火车缓缓驶入。
长沙城火车站月台上一个人也没有,火车就这么开了进来。
如果不是这个庞然大物不可避免地发出巨大的动静,值班员甚至都不会发现。
值班员听见声音后,一看时间,已经临近深夜十二点,随后骂骂咧咧的走出了值班室。
打起风灯,披上军大衣走上月台,昏暗的灯下,黑色的火车犹如一条巨龙,横卧在月台一侧,身上满是干泥和锈斑,犹如挖掘出来的腐烂龙鳞。
“哪个小崽子在车上,车不能停在这里!”
见无人回应,值班员便上前查看,
他捏了一把干泥,万分的疑惑。
“哪儿里来的火车么?”
他裹紧大衣走到离火车近一点的地方,惊讶的发现火车的所有车厢,包括车头,全是铁皮焊死的。
值班员用肘部铲掉覆盖在车皮上的泥巴,看到火车头上的涂装和076的字体,他意识到,这是一辆霓虹人的军列。
但接下来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值班员用手一扒车窗,鲜血瞬间渗出!
又想去驾驶室一探究竟,但铁门已经封紧,于是就擦干净玻璃往里看,只见司机翻着白眼在里面呆坐着。
两只浑浊的眼睛里,眼珠极小,犹如黄豆那么大,剩下的都是眼白。
值班员第一眼只看到那双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他大叫一声,翻下火车,摔在月台上,翻身爬起来,就往警卫室爬去。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长沙城要来鬼车咯!”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第二天,身为九门提督的张大佛爷派人接手此处,紧接着张副官开始盘问昨夜的具体情况。
张大佛爷想要打开火车进行查看,却发现整座火车都被焊死了,只好叫人拿工具来打开车门。
张启山对张副官道:“去叫八爷来,他对于这奇诡之事有些见识。”
陆纯对于这列车之事早已经收到了消息,毕竟张启山一大早沸沸嚷嚷的调动人手,可瞒不过陆纯的感知。
也不多说,陆纯慢慢悠悠的就往长沙车站这儿赶!
正巧在车站外面和齐铁嘴碰上了!
此时的齐铁嘴一副文弱书生样,脸上架着一副圆框眼睛,身上大褂加围巾,一准儿的算命先生。
齐铁嘴瞅见自家师父也在这里,赶忙过去问候:“哟,师父,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毕竟他也有些好奇,这几年自从他和二月红出师以后,师父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安分分的开自己的医馆。
今天倒是奇了,能在这儿正好碰见自己师父!
陆纯也不多说,一努嘴,齐铁嘴就明白了,也是冲着今天这事儿来的。
不过让齐铁嘴疑惑的是,这里到底有什么事情,竟然能惊动自己师父?
当下也不多言,齐铁嘴跟在陆纯后面,就这么进了车站。
一路走过候车室,不少张家亲兵都在站岗,好几处货仓都封死了。
俩人儿刚走到月台,齐铁嘴差点没骂了喵,腿脚一软就要摔倒。
因为他看到了一辆黑色的,几乎被铁锈和污泥覆盖的火车,停在铁轨上,那火车就像从地下被挖出来的一样,活像他熟悉的那种被泥石流冲出地表的老棺材。
陆纯看的挺准,抬手扶住了齐铁嘴的肩膀,笑道:“我说徒弟,这是碰到你们齐家的忌讳了?”
“不行不行,看不了看不了,师父您神通广大的,倒是不怕,我这小身子骨可经受不起这事!”
齐铁嘴哆哆嗦嗦道,就要往回跑。
陆纯故意逗他,一把扯住他的围巾不让他走,言道:“徒弟,今儿起的挺早,急赤白脸的大清早上这儿赶,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这里面的火车头挂着铜镜,可与你齐家有关?”
齐铁嘴也没功夫和他师父逗了,言道:“师父,我的亲师父哎,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又对几位张家亲兵说道:“告诉你们家佛爷,就说我家里还有点儿事,我就先行告退了!”
还没等齐铁嘴跑路,只见张副官从车厢下来,从后面叫住他:“八爷,仙人独行,家人都没有,哪儿来的家事啊?”
齐铁嘴急了,指着他就说:“张副官,你这说的什么话啊!”
张日山先是打量了一下陆纯,自己没请其他人过来啊,自己对长沙城大大小小的人物都认识,没这么一号人啊!
不过看八爷这架势应该是一起的,也就没有太过关注。
张日山皮笑肉不笑的言道:“回去?佛爷交代,算命的敢走出火车站一步,一枪毙了!”
齐铁嘴一听这话,立马躲在陆纯身后,言道:“师父,他不单咒你徒弟,还威胁我,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陆纯却是打趣道:“徒弟啊,你这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死可不太好看啊,不如再待一会儿?”
陆纯看向齐铁嘴,后者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整个常沙城谁不知道张大佛爷从不开玩笑,自己虽然随师父学了五年的艺,但也敌不过几百人的长枪短炮啊!
而且,看自己师父这样子,明摆着就是要插手,自己也只能舍命陪君子,陪师父玩玩儿了!
真要被一枪毙在火车站,那也太寒碜了。
张日山听完齐铁嘴这话,先是惊异的看了陆纯一眼,心里嘀咕:“没听说过八爷还有个师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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