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言简意赅的表述,这句话不仅仅是强有力的语言攻击,更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只可惜唐三和玉小刚都不信,这对师徒不约而同地暴跳如雷,仿佛司晨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样。
“你俩给爷整笑了!”司晨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更重磅的消息她还没有放出来。
不得不说唐三真是个大孝子,自己的亲爹死了好几天,几乎全大陆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就只有他和玉小刚还被蒙在鼓里。
“不可能,司晨,你一定是在骗我!”唐三肉眼可见地慌了,他冲出门外,朝着空无一人的空地不断地呼唤唐昊,但始终无人应答。
“爱信不信,你自己去城外看看不就行了?”司晨耸了耸肩,“如果兔子的骨头没被野狗啃光的话,说不定你还能把你爹和你妹埋在一起。”
“我不信,你竟敢信口开河,昊天斗罗不会放过你的!”玉小刚色厉内荏,他现在连用手指指着司晨都不敢了。
“那你去看看啊!怎么?不敢了?”司晨继续火上浇油。
“去就去!这世上谁能杀我的偶像?”玉小刚终于硬气了一回,拉着唐三就往城外跑。
司晨紧随其后,有幸欣赏了一回玉小刚和唐三崩溃至极的表情,她特意站得远了些,以免被人误会她跟这两个正在为唐昊哭坟的孝子有什么关系,尽管唐昊连坟头都没有,食腐的乌鸦将尖锐的喙探进他那空洞的眼眶中啄食,他的眼球早就被争食的鸟儿分食殆尽,而地上还有几只野狗正垂涎三尺,期盼着尸体上的肉能够快些腐烂脱落,毕竟垃圾场翻出来的碳烤兔子还不够它们塞牙缝。
昊天宗的人早就已经离去,显然他们并没有给唐昊收尸的打算,如果七长老唐烈开口,雪夜大帝未必不会给昊天宗这个面子,毕竟有六个封号斗罗的宗门的震慑力还是很强的。
但唐烈没有开这个口,他只是心疼那两块宗门传承的魂骨,昊天宗这么大费周章地追杀唐昊,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追回那两块魂骨,还有一小部分原因则是出于私人恩怨。就唐烈个人而言,如果不是唐昊那畜生连累宗门,他的长子就不会在为宗门采购的路上被武魂殿袭击而死,唐昊不赔上一条性命可说不过去。
虽说唐昊已经挂在城墙上好几天了,但前来围观的人仍然络绎不绝,吃瓜群众嘴里自然吐不出什么好话。
听着人们的冷嘲热讽,玉小刚的脸仿佛失去了血色,苍白似鬼,胸口剧烈起伏,绝望的眼眸中喷射出怨恨的火花。
唐三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再也忍不住嘶哑着声音大叫了起来,扭曲的脸上此刻满是疯狂的神色,流露出怨恨和绝望,他眼泪横流,几近崩溃。
路人纷纷远离了这对师徒,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离疯子远一些总是没错的。
“啊啊啊啊啊!!!”被压抑在心底的愤怒和仇恨瞬间爆发了出来,唐三将自己的拳头握得死死的,死死地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像是一只得了狂犬病的狗。
唐三的声音将令玉小刚回过神来,他先是一怔,接着却是大声咆哮着,不停地声嘶力竭地尖叫,对着远离人群的司晨不停地质问,“为什么?”最后,他眼中的光芒散去,沉重地跌坐在地。
“谁杀的他?是谁?”唐三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向司晨,“不可能是你,你没那种能力!也不可能是独孤博,老师说了,他是最弱的封号斗罗,怎么可能……”
人们纷纷后退,害怕被这个疯狗一般的少年咬上一口。也不怪人们把他当成疯子,只有疯子才会对着王爵大放厥词,也只有失了智的人,才会胡乱攀咬以毒为封号的独孤博。
“你说得对,不是我们。”司晨嫌恶地看了这对师徒一眼,转身就要离去。
“是谁?你说啊!”唐三刚想伸手去抓司晨的衣摆,却被赶来的几个守城士兵死死地摁在地上。
“哪里来的疯子?竟敢对殿下不敬!”由于这几日有不少大家族和宗门来天斗城瞻仰昊天斗罗的遗容,天斗皇室派出的守卫都有魂尊以上的实力,所以很轻易地就将唐三和玉小刚制服了。
司晨想来想去,也不知道用哪个词来向唐三介绍蓝莛絮,最后索性大发慈悲地告诉他,“你妈。”
果然中华文化博大精深,甚至连斗罗通用语都能被影响。这句话成功地让唐三的怒火更上一层楼,他用尽平生所学的污言秽语把司晨问候了一遍,吓得摁住他的士兵忍不住给了他十几个耳光才让他住嘴。
司晨可以用武魂起誓这次她绝对没有想骂唐三的意思,是这小瘪三自己想多了。
看着脸被打肿的唐三,司晨的思绪再次飘远,也许比比东和蓝莛絮会有一些共同语言,毕竟她们都干掉了孩子的爹,可以说是大仇得报了。不过虽然她俩都看自家孩子不怎么顺眼,但比比东只是嘴上说说,未必会下死手。
蓝莛絮就不同了,她对唐三没有半点儿母爱,毕竟当初她献祭之后化为一枚草籽,但潜意识里却记得唐昊抱着她刚生下来的孩子跟武魂殿大战了三天三夜,哪怕蓝银领域的最高奥义名为“野火吹不尽,春风吹又生”,她也不相信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能在那场大战中活下来。她很想问一句凭什么,凭唐昊一边打架一边奶孩子吗?还是说千寻疾这个人和他爹一样讲武德,每隔一个时辰就让武魂殿的高手们停下来等唐昊给孩子喂完奶再继续打?要知道那时候可是在荒郊野岭,唐昊上哪去给孩子找吃的奶?所以她一直对唐三的身份存有一丝疑虑,一个新生儿到底是怎么不吃不喝撑过三天三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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