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岁安的成长大事记。
薄岁安有萌萌的襁褓期。
这一年的圣诞前后, 徐酒岁生了个公耗子, 取了个小名叫“杰瑞”, 顺便英文名也有了——
乍一听好像挺正常的名字, 如果不是当妈的那位抱着圆滚滚的儿子眨巴着眼说:“‘猫和老鼠’里面那个, 猫叫汤姆,耗子就叫杰瑞……老公,杰瑞也有了,我想有一只叫汤姆的布偶猫。”
要不是她因为怀孕后期吃胖了, 整个人又白又嫩,软和和的, 同她怀里那个哼哼唧唧白汤圆似的小玩意儿互相加持,看上去双双可爱得突破天际……薄一昭可能会想把她从月子中心的三楼窗户扔出去。
男人站在床边哼哼了声,只是含蓄地说:“你乖乖的, 我就考虑考虑。”
徐酒岁放下她的儿子, 小家伙睡得特别香, 她凑过去抓着他嫩豆腐似的小手香了一口,而后直起腰点点头,对床边的男人说:“好,我什么都听你的……但是等一下我要洗头。”
薄一昭:“舅妈没跟你说怎么坐月子?提醒一下你,张口胡扯之前先想清楚——昨天她给你视频的时候我就坐在旁边。”
徐酒岁:“……”
她绝望地闭上嘴,眼睫毛颤了颤,特别委屈地说:“可是我生杰瑞的时候出了好多汗, 你不生你不知道, 又疼又热, 现在汗全黏糊腻在头发上了,你不让我洗头……外国人不讲坐月子,她们坐月子还喝冰水的,不信你问杰西卡。”
杰西卡是月子中心照顾她的护理。
薄一昭心里清楚这人就是在胡扯,理都懒得理她,只是弯腰,伸手温柔地将她耳边的一缕头发别在耳后:“你再忍忍,不用一个月不洗头,但是前几天确实不行的……”
“你别碰我头发,”她娇气地说,“我头发油死了,我自己都恶心。”
“恶心什么,少胡说八道。”
他说得毫不犹豫,且一脸正经,就像是站在讲台上告诉学生他的某个错误答案纯属放屁一样具有公正不阿的说服性……
徐酒岁向来吃他这套。
眼下当然也就轻而易举为男色折腰被说服,不再闹着要洗头,而是转身去研究新买来,薄一昭刚消毒好送过来的奶器怎么玩……
男人坐在床边,垂眼看着她坐在床上折腾那器具就像在玩什么玩具,漆黑眼底一片柔和。
停顿了下,又去看躺在她枕头旁边睡得香甜的小家伙,刚出生的小孩长得飞快,从肚子里出来时候皱皱巴巴红通通的像个小猴子,这会儿却一下子长白长胖,躺在襁褓里就像个小白面馒头。
薄一昭伸手点了点它的下巴,软的不可思议,他都不敢用一点儿力。
“你洗手了没呀?”那边徐酒岁头也不回地问,“小孩脆弱得很,你别把身上的病菌带给他。”
“洗了。”男人沉声回答,“你以为我像你一样邋遢?”
徐酒岁放下摆弄的“玩具”,转过头瞪他,男人轻笑一声凑过来亲吻她的唇角,将人拖过来抱进自己怀里——摸摸她跟儿子一样圆润的下巴,心想这是生之前燕窝糖水吃多了点?
徐酒岁很敏感地一把捉住男人粗糙的手指:“我是不是胖了?”
是恰到好处的有肉。
他这个年纪,早就过了什么“好女不过百”的审美,现在怀里的人软绵绵的,摸到哪都像是一团能渗水的面团,他手放上去,就舍不得拿起来……
听了她紧张的提问,他沉默不回答,却忍不住捏了又捏。
徐酒岁开始坐在他腿上,还为他的沉默而惶恐不安,正想揪住他的耳朵问他沉默是什么意思你还有没有良心——
这时候,忽然感觉到他肌肉逐渐紧绷,连带着某处地方也……
徐酒岁:“……”
徐酒岁满脸黑线:“你对着个月子中的女人发什么情,是不是fong了?”
“是疯了,前面三个月,后面三个月都没有——”男人在不和谐的地方自动消音,凑到她耳边跟她咬耳朵,“不行,我得去买点套。”
“我在和你说正事!”
“我还对你性致盎然的,还能有比我小兄弟更诚实的吗?”他淡淡地问,“我们已经进入到更高层次的话题了。”
“行了,住口。”徐酒岁挣脱他的怀抱,伸手捂住儿子的耳朵,“流氓。”
他毫不知悔改地颠颠腿:“你先开始的。”
“……”
她确实是没想到,骑着脚踏车来到他面前,他坐上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油门,如此禽、兽不如。
……
几个月后。
薄岁安迎来了充满了父母心机战争的幼年期。
薄岁安八个月大的时候,整天哼哼唧唧。
根据从三姑六婆二表姐那儿得来的育儿经,徐酒岁觉得他这是想学说话了,所以每天把他带到纹身工作室去,让工作室的老板跟他说英语,自己则和他说中文。
美其名曰,双语教育。
薄一昭看在眼里,觉得对一个吃饱了拉,啦拉完了睡的小孩说什么双语教育实在是很一言难尽,他视徐酒岁为傻子,但是也没有开口打击她的当妈积极性——
毕竟她在把薄岁安生下来后就自行认为完成了所有的任务,八个月过来,除了实在是因为她不奶孩子儿子就会饿死,其他的事儿她向来跳脱。
比如给小杰瑞换尿裤的次数屈指可数,只有身边没有人可以求救的时候才会捏着鼻子自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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