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梦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正想起身往回走,突然听到隔壁病房传来歇斯底里凄厉的哭声,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冲出来,泪流满面的跪坐在地上。而几个医护人员在病床边,正把一张白布轻轻的盖上。
夏梦就那么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如果,躺在那块白布下的是叶谦……她无法想象自己会是什么样。
突然想起一位作家说的,除了生死,哪件不是闲事。有一股勇气从脚底渐渐涌上心底,夏梦擦了擦眼泪,拔足顺着方才叶谦离开的方向跑去。气流呼啸从耳侧涌过,一颗心柔软得像浸满水的海面,沉甸甸的,装的全是叶谦的举手投足的音容笑貌。
电梯疾速的下滑,红色数字不断变化,直到变成一。“叮”的一声,门缓缓的打开——一道金光不偏不倚射进来,叶谦修长的身形就笼罩在万丈光芒的清辉里,如同拨开云雾开,心尖上的尘埃丝丝剥茧,悉数拂去。他的手正按着墙上的开关,看到她,眼睛一亮,然后慢慢的,慢慢的,绽开了如重释负的笑容,比阳光还要耀眼。
一路上,叶谦打横将夏梦抱回病房,她把整个人都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听着如鼓有力的心跳,鼻间充满了独属于他的气息,闭上眼,慢慢的放松下来。
他们就这样走了很久,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最后还是还是夏梦忍不住叫他:“叶谦。”
“恩?”他低头凝视她。
夏梦望进他的眸,如两汪潭水交融在一起:“我好像一直没告诉你,我爱你。”这句话她说的那么自然,连自己都忍不住惊讶。曾经夏梦以为要承认这件事会很难很难,难到永远都不会亲口对他说,可是,直到此时方明白,情到深处,不由己。
叶谦俯身贴了贴她的额头,蕴含的笑意绽放开,英俊的脸上熠熠生辉:“恩,我也爱你。”
夏梦嘴角淡舒,双眸灿灿如星辰:“那你还走么?”
叶谦笑出了声,很是畅快:“走。不过我争取早点回来。”
夏梦满意的笑:“好,等你回来我们再说。”
叶谦抱她的双臂紧了紧,说不出的体贴和疼爱:“恩,等我回来,我们从头再说。”
夕阳西移,落日的余晖在天际灼染出一大片火红的云彩,天地交界处的最后一缕光线也泯灭在黑暗中。城市中心,横行川流,华灯初上,璀璨星点的灯光如满天繁星倒影。
夏梦和宋臻南逛了一下午的街,双腿疲惫的直打颤,无奈后者兴致勃勃的提议去沙翁居吃饭。她也只好舍命陪君子。
沙翁居还是老样子,装修一如既往的精致,初初推开门,就有迎客风铃叮咚脆响,错落不一的橘色方灯散发出潋滟温暖的光。
她们挑了一个卡台坐下,临近喷泉的位置,一位极其年轻的男子,背脊挺直,在弹奏钢琴曲,黑白键交叠,如同优雅的华尔兹舞步,流泻出迷醉的音符。
夏梦坐在大沙发上按着小腿,纤细的眉毛轻轻的皱着。坐在她对面的宋臻南耸了耸肩,揶揄道:“你的战斗力是每况愈下啊。这段时间宅在家里只顾着想男人了吧。”
这种类似的话夏梦已经听了一下午,完全能够免疫,笑意盈盈回击道:“是啊,我挺想他的。”叶谦去伦敦已经近两个月了,虽然两个人每天都会抽出时间视讯,但他在那边有许多事要处理,时差也不一致,所以真正在一起说话的时间并不多。
“哟。”宋臻南拖长尾音,“这年头什么时候还流行起实话实说了。”
夏梦没好气吹吹额前刘海,甘拜下风。
宋臻南站起身,妩媚一笑,冲她抛了个媚眼:“亲爱的,我先去趟洗手间。”
夏梦摆了摆手,等她走后,翻开菜单看了看。
没过一会儿。有一片阴影覆住她,夏梦疑惑抬头,却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他把一枝包装精美的海芋花递到他面前:“夏小姐,祝你快乐。”
等她接过花的空当,那个男人已经走过另一桌坐下,眼睛还是频频的扫向她,还时不时的和身边的女伴交流几句,后者投给了她一个羡慕的眼神。
夏梦一头雾水,随后又陆陆续续有十多个人都拿着同样的花束来到她面前,他们都笑的一脸暧昧和神秘。有许多客人都注视到这一情况,纷纷侧首,夏梦成为众人目光焦点,窘的只好用花束挡着自己的脸,心底有种答案呼之欲出,让她又紧张又期待。
当钢琴曲目换成了“今天我要嫁给你”的时候,就听见周边传来一阵惊叹欢呼声,夏梦看向门口,就见阔别两个多月未见的叶谦捧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花向她走来。耀眼的灯光在他身后将影子无限拉长,他穿着深蓝色的西装和黑色休闲裤,衣领挺括,眼睛深邃,像点缀了碎钻般光芒流转,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朗风疏月。
他就在众人眼光中,慢慢的走到她面前,微微一笑,把花递给她——艳如朝霞的玫瑰中间夹了一朵海芋花,花心里藏着一枚戒指,熠熠发光,夏梦已经能够预测到下面要发生的情节,无力的哀号,小声道:“叶谦,你别跪,千万别。”
此时的她才了解偶像剧里所有浪漫的桥段若是搬到现实生活中不吝于天雷,震得人外焦里更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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