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要拍好“可爱的骨头”这个主题,时间跨度一定不能短。
一个月、半年、一年,这些也许适合惊悚悬疑类,却不适合家庭类,那可是苏茜惨死!没有很多年,新骨头怎么长出?
却也不是一定要十年,关键是有一种明显的、具有说服力的时间变化,“苏茜已经去世很久了”,像原著中沙蒙夫妇分离多年而和好,巴克利从小孩变成了青少年,琳茜从少女到结了婚,生了个女儿取名叫苏茜。
只有有这种变化,才能拍出那种刻骨铭心的悲痛、时间使之长出新骨头、然后再去缅怀苏茜的一边微笑,一边哭泣的情感。
不然才几个月,又如何去谈愈合?
就算缩减时间跨度,琳茜的变化却不能没有,她要有两个演员,一个是12、13岁的时期,另一个至少像苏茜那么大,而且要相似苏茜,由她发挥原著中她女儿的作用。
琳茜和苏茜,琳茜和苏茜……
叶惟呆看着电脑屏幕,以往的才思都不知道去哪了,像被一股烦乱所压抑。他双手抓抓头,关了文档,拿着桌上的数位板画起了概念图,但不管是SS还是TLB,都没什么劲,无法投入,仿佛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这到底是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屏幕上的画板中画出了一个乱糟糟的线团。
“这不酷,伙计。”叶惟呼了一口气,扔下数位板的画笔,起身走向另一边的绘画桌,用铅笔往分镜纸随意地画分镜,画了一会儿,他突然抓起那页分镜纸揉成一团随手扔掉,“去他马的。”
你已经背叛了很多,请你不要再背叛电影……
别背叛她,别伤害她……
叶惟又站了起身,抽了块木画板,拿上纸笔等工具,往房间外走去,也许只是这里太闷热了。
……
“啦啦啦啦啦啦啦——”
艾米入神的弹着吉他,闭着眼睛沉浸在音乐的河流中,邂逅叶惟后,灵感充沛得宛如连接了一片海洋,这种感觉真好。
这时有哒哒的敲门声响起,虚掩的房门被推开了,她睁目看去,只见叶惟拿着画板的走进来,她笑问:“今天工作完了吗?”
叶惟嘘了一声,“不要说话,你继续。”他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目光打量着她,“继续忙你的。”
“你要画我?”艾米不由一笑,没有再说话,继续弹动吉他、哼着歌儿。
叶惟静默地观察着她,今天艾米身着一条优雅的中长连衣白花裙,微卷的长发披肩而下,脸容还是那么清美,涂了红唇膏的嘴唇就像玫瑰花,整个人像从《歌剧魅影》里走了出来,但流露着迷人的快乐。
他看着她,越看心头越感入定,就以铅笔往画板上的画纸绘起了一幅人物侧面全身速写,一道道的线条落下……
一时音乐室里只有清脆的吉他声、温柔的哼歌声和轻微的绘画声,艾米时不时去看叶惟一眼,每次目光相触,她都因为他那份认真专注的灼热而心醉。
近半个小时好像就过了一会,正当艾米再一次看去,叶惟突然放下了画笔,“不错。”
“画好了?”艾米抑不住心中的喜悦和兴致,都坐得有点麻了,放下吉他起身走到他旁边,顿时双眸一亮,就看见自己栩栩如生的在画纸中,歌唱的嘴唇微张,又似在微笑,微转的眼神像在偷看画师。
这股美丽的少女风情让她心扉甜透了,我在他眼中是这样的……
又见叶惟拾笔往画纸右下角画上一朵玫瑰花,再写上“Playing-Guitar-Emmanuelle,Jan。20,2006,VIY”
“送给你,艾米-格蕾。”他把这张《弹吉他的艾曼妞》从画板取下,递给她,“你是个缪斯女神。”
“谢谢,画得真棒。”艾米接过画纸细看,纸上还有他的余温,越看心中越甜,那股对他的爱慕也越强烈,比那一夜还强烈。她看看他,以笑声浇降激情:“小傻瓜,这句话你和很多女孩说过吧,你是个缪斯女神?”
“只有你。你相信吗?”叶惟抬头看她。艾米露齿的点点头:“我愿意相信。”叶惟猛然起身,一把将她搂进怀中,捏着她的下巴,热吻了她一通,艾米直被吻得娇喘出声,感觉裙子在被他掀起……
他突然松开她,笑了笑,转身往外面走去,“永远不要相信我,艾米-格蕾。”
艾米深呼吸了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转角,她失笑了声,看看紧抓在手中的画,轻喃说:“但我愿意相信。”
……
夜光与灯光照洒着住宅的宽大后花园,花草树木在海风的吹拂下轻舞,屋子后门边花架下的休闲玻璃圆桌边,叶惟坐在藤木椅子上,正喝着一罐百威啤酒,望着夜空的星月。
脚步声渐近,一道披上牛仔长外套的少女倩影往他旁边的藤椅坐下,棕眸也望着夜空。
叶惟把手中啤酒递到她嘴边。
“我不喝酒,酒会伤害嗓子,除非是威士忌。”艾米不喝的缩缩肩膀,做晚餐时冰箱里还没有任何酒,应该是他刚差人买的。
“哦?”叶惟瞥瞥她,“那和喝酒的人接吻、做爱,会不会伤害嗓子?”
“我猜会的。”艾米笑说。叶惟的手没有收回去,“喝一口,加点料。”她又好笑又娇嗔,还是凑去咕噜的喝了一口。他这才收手回去继续喝,扬起一边嘴角,似乎啤酒更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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