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书痴刚离开老者尸身不久,便被一满脸横肉的监工硬拉去做了苦力,一天下来也不知挨了多少皮鞭,直打的阎墨后背皮开肉绽血流不止。
“咕咕咕”阎起揉了揉早已瘪下去的肚皮,有气无力地跟上阎墨的步伐,已经一天一夜粒米未进滴水未沾了。
“起儿,再忍一时,为父这就军管司领取今日口粮来!”,阎墨看了一眼手中的石牌,只见石牌上刻着一个“粮”字,是军管司发放当日口粮和饮水的凭证,初次领取口粮的时候可以额外领取一个石罐,石罐里盛满清水可供一人一天的饮用。
为了得到这块石牌阎书痴也只得忍饥挨打,拖着疲乏不堪的身体,闷头苦挖一整天的晶矿,此时的阎墨当真是又累又饿,走在山石路上两腿都在发软打颤。
凶岛之上到处残垣断壁,碎石遍布,并无土壤可供作物生长,因此军管司提供的口粮就成为众多流放者赖以生存的必需之物。
因此囚徒们想要不被饿死,就得每天做苦力才行,倘若不肯去做苦工,是没办法领到石牌的,这就意味着当日就得挨饿,正常情况下一两天不吃东西,还能勉强忍受,长期如此就只有被活活饿死的命运了。
凶岛之上淡水和食物十分匮乏,就连杂草和树木也极为少见,晚上时常会刮起大风,飞沙走石,流放者只能蜷缩在山洞或者地缝之中瑟瑟发抖。
已是傍晚时分了,凛冽的山风袭来,窝在一处小山坳之中的阎书痴和阎起二人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此刻阎书痴已经有些后悔了,把儒袍让给一具尸体是一件多么呆傻的事情。
“起儿,慢些吃莫要着急,当心噎到!”阎书痴看着饿急了的孩儿狼吞虎咽,不禁慈爱的关切道。
“爹爹,您也吃。”阎起微微一笑,拿起一块拳头般大小的干粮递给阎书痴道。
阎书痴接过干粮三两口便将之吞入腹中,喝了两口石罐中的清水,此餐就这样草草结束了。
阎书痴每次领取的干粮,只是一个人的分量,都勉强只够自己一个人吃食,加之阎起也要吃食,所以每次两人都只能半饥半饱,以至于阎墨白天出苦力的时候总是感觉力不从心,身上也不知道因此而挨了多少鞭笞。
阎书痴心中也清楚长期如此的话,怕是不出半载自己和阎起都要双双饿死在这凶岛之上,想要在这凶岛之上活下去看来只能另想他法了。
几天下来阎书痴和阎起也算是知道了凶岛上的规矩,那就是不择手段,一切皆是为了生存。
凶岛之上的流放者,从来都不会像白日里军管司皮鞭之下看起来那么逆来顺受,正所谓饥寒交迫不知廉耻,为了生存流放者向来无所不用其极,偷盗抢掠可谓是家常便饭。
“小子,什么时候来到此地的?”一个大汉大步行至阎起身前拍了拍阎起瘦弱的肩膀道。
猝不及防之下阎起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拍的一个趔趄差点一屁股做倒在地。
阎起稳住身形,惊愕地抬头怯生生的向对方看去,只见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正立在自己跟前。
“小生到此处尚不足半月。”阎书痴见一壮汉横在阎起身前,赶忙扔下手中的器具一阵小跑挡在阎起身前,冲对方施了一礼道。
“哈哈哈哈,我道是什么人,原来只是个无用的书生和一个人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大汉闻言便哈哈大笑道。
如此一声大笑自然引起数名军管司监工的注意,但是奇怪的是这些军管司监工竟没有一人敢来此喝止此人,全都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该干嘛干嘛,看来此位倒也是一位手段高明的主。
“敢问仁兄,此地可有狩猎之所?”阎书痴充耳不闻大汉对其的嘲笑之言反问道。
“凭你也想去狩猎?”此时壮汉笑的更加欢实,就连一旁的军管司监工和其他流放者也一并哈哈大笑了起来。
“还望仁兄慷慨相告,小生不胜感激。”阎书痴并没有因为壮汉的讥笑而失了颜色,反而神色毅然道,因为他知道,凶岛之上向来是强者为尊,自己一味的怯懦反倒更会其被欺辱。
“当真要去狩猎?”壮汉看到其坚毅的表情立马停止了狂笑,不禁狠狠瞪了其一眼。
一旁的阎起清晰地感到,此时的爹爹似乎比以前更高大了一些,只见阎书痴和大汉四目相对,目光竟未有丝毫闪躲之意。
“好,有胆识!”壮汉冲阎书痴点点头,神色稍微缓和了些,接着说道:“你问我什么地方可以狩猎,那么我告诉你,只要你有胆量,到处都可以狩猎!”
“当一个人快要饿死的时候,也是他最大胆的时候,饿红眼的流放者会趁着夜晚风高军管司哨岗懈怠,偷偷潜入军营之中杀死一个监工然后生吞活剥,大快朵颐,你敢吗?。”壮汉撇了一眼身旁的一名监工说道,只见这名监工闻言竟一连后退了数步,脸上一阵发青。
“但凡有吃食,阎某当然不惧,然阎某常读圣贤之书,虽肉骨凡胎但也并非妖魔鬼怪,宁死也不会做出杀人食肉之行径!”阎书痴闻言一连愤懑地瞪了壮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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