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厉的初恋以失败告捷, 除了爱情,他还失去了自己的童贞。
韩厉很痛苦。
韩厉很难受。
第一个大年夜, 他值班结束后无处可去, 背着行囊守在了路星鸣家门口,高大的身形佝偻在角落, 路灯倒映下的影子失魂落魄。
屋子里的塞翁失马早就看到了他,一直趴在落地窗前向外张望。
滴——!
前面有汽车鸣笛声,同时一道白光打了上来。
韩厉被晃得眼晕, 他张手遮住,半眯起眼看了过去。
轿车的车窗滑下,路星鸣探出眼。
“韩厉?”
韩厉虚虚抬手招了下。
“大过年的, 你在我这儿当门神呢?”
韩厉懒抬起眼睑, 无精打采说;“美得你。”
路星鸣轻哼,开门将车驶入车库, 见韩厉还愣愣杵在那里, 不耐烦地皱了下眉头,冷声催促:“你到底进不进来。”
韩厉立马站起, 领着包走了进去。
路星鸣随手将钥匙丢在柜上, 说:“我这儿没有多余的房间, 你要睡就睡沙发。”
韩厉不挑, 对他来说有个住的地方就不错了。
塞翁失马一直在两人脚边打转,韩厉低着头逗弄了会儿, 半晌抬眸问:“你之前不是去了怀月村, 有韩云知的消息了吗?”
路星鸣表情冷生:“听人说去了南方, 在读高三。”
韩厉挑眉:“留级了?”
路星鸣淡淡嗯了声。
每个地方的教育方式不同,她又荒废了半年,重读高二再参加高考是最稳妥的方式。之前村长给路星鸣发了张小姑娘的照片。
她穿着宽大的校服站在庙里,齐耳发,眉眼一如既往的乖巧怜人。
“那你们应该很快就能见面了……”说到这儿,韩厉语气骤然低落。
路星鸣觉察出他神色落寞,眯眯眼,轻笑两声:“你不是脱单了,怎么,这么快就失恋了?”
韩厉蔫蔫看着他,闷闷沉沉坐在沙发上揪扯狗耳朵,神色比先前还要低沉。
路星鸣无奈摇摇头,撸起袖子进厨房做了几道菜,又取出两瓶酒放在桌上,招呼韩厉过来,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过来吃点。”
韩厉一天正天没吃饭的确是饿了,他没客气,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又端起酒杯一杯接一杯喝着。
路星鸣不饿,懒倚着椅背静静看他吃。
“吃完就回去吧。”
韩厉嘴里还嚼着东西,听到这话动作瞬间停了,抬头看着他。
路星鸣捧着水杯:“韩祝祝给我打了电话,说你奶奶病了,让你回去过年,顺便看看你奶奶。”
韩厉眉目低沉,一脸的不悦。
要是以前他肯定会回去,但是自从知道了老人家所做的那些事后,便对抚养他长大的奶奶生出几分反感。
他无法相信一直抚养他长大的奶奶会如此残忍的让人把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儿丢弃深山老林,说句难听的,那就是谋杀。
韩厉知道不应该对奶奶有偏见,可也无法忘记她的所作所为。
“肯定是装的。”韩厉笃定道,“几个月前我妈告诉我爸病了,结果呢?幸好我机智跑得快,不然就中套了。”
一家人联合起来骗他回去,不是装病就是装死,各种手段用了个遍。狼来了的次数多了,韩厉也不会再信了。
“就算真病了也有我爸妈照顾着,她身子骨硬朗,没几天就好了,犯不着我回去。”
路星鸣没再说话。
几杯酒下肚,韩厉眼前开始产生幻影,他用力眨眨眼,单手支撑着头不让它垂下,“喂,路星鸣。”
“嗯?”
“你有没有考虑过,要是韩云知不回来怎么办。”
路星鸣很快回答:“她会回来。”
“假如嘛。”
“没有假如。”
“……”
这天儿是没办法聊下去了。
估计是喝得太多,韩厉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舌头,结结巴巴和路星鸣诉说着这几日的酸水,“你说女人是什么做的?我以为她把我当男朋友,结果我他妈就是个司机,哦不……还兼职鸭子。”
韩厉悔恨。
悔恨万分!
他当初就应该控制住,就不应该被美色迷惑!
现在好了,赔了夫人又折身。
韩厉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握拳狠狠捶桌:“我算是明白了——!”
路星鸣眸光闪烁:“你明白什么了?”
韩厉中气十足,愤愤喊道:“她就是馋我的身子!!!”
路星鸣抿唇忍了忍笑,上下打量韩厉几眼后,别头笑出了声。
醉醺醺地韩立站了起来,摇摇晃晃走到路星鸣跟前,伸手搭在他肩上,囫囵着说:“你、你笑什么?你……是不是取笑我?”
路星鸣面无表情:“我没有。”
“我知道你肯定是在取笑我,你们……你们都瞧不上我。但是我、我不和你们计较。”
说完,他脑袋重重垂落在路星鸣肩上,声音清浅无力:“你说……她为什么不喜欢我啊?”
他该做的都做了,能学的也都学了。
他那么努力的改变自己,可就是得不到她的垂怜。也许在颜瑟看来,他还只是当初那个冒冒失失闯入,一声不吭闯入她世界的毛头小子。
他们不登对,这是真的。
他不甘心,也是真的。
“她还用钱羞辱我!!我是缺钱的人吗!我是吗?我是吗?我是吗?我他妈是!!”韩厉搂着路星鸣又哭又嚎,可谓把酒疯耍到极致。
路星鸣眉心一跳,低音问:“你说的这个‘她’指的是颜瑟学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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