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烈旭揶揄她,“我不在你不也洗了吗?”
“我发誓,那天除了你的衣柜我别的地方都没碰。”她举手发誓。
赵烈旭挪挪下巴,示意她自己拿衣服。
男人的衣柜出奇的整齐,他的T恤颜色大多是黑白灰,边上挂着几件白色衬衫,再里头是两套完整的春夏警服。
杨清河挑了件纯白的T恤,目光还流连在那警服上。
“你们平日里似乎不怎么穿警服啊。”
“要出警走访,警服不方便。”
“哦。你先洗还是我先洗?还是我们一起——”
话没说完脑袋就被敲了一记。
他眯着眼,瞳仁漆黑如墨,“说话不经大脑?”
“你猜。”她仰着脑袋,坦荡的盯着他。
肩头的黑色蝴蝶结带子略微松动,她轻轻一动,那带子就从肩侧滑了下去。
他蓦地想到那天杨清河给他发的照片。
想到照片又想到自己做的那个梦。
再然后就是自己早上在浴室里干的那勾当。
眼前的人儿眨巴着大眼睛,眼眸清澈。
赵烈旭声音沉了几分,“不洗了?跟我在这里油腔滑调?”
杨清河切了声,转身进了浴室。
磨砂玻璃门一关,里头暖黄色的光漾出来,紧接着是流水声。
赵烈旭扶着额头揉了几下,走出卧室时顺便带上了门。
客厅里,那只熊一动不动的杵在那。
而那只黑色的小包斜挂在熊仔身上。
赵烈旭叹口气,失笑。
这丫头。
......
杨清河从卧室出来的时候他正坐在熊本熊旁边拿着笔记本电脑看东西,茶几上的烟灰缸里躺着几根烟头。
他看的投入,神情略显严肃。
杨清河绕到后面,悄悄拿起熊本熊的手戳了他一下。
赵烈旭:“......”
这样的把戏不知道她要玩几次。
杨清河双手搁在沙发顶上,脑袋靠在熊本熊的大头上,“1996年淮城挖——”
她只读了屏幕上几个字,赵烈旭便快速将笔记本合上 。
杨清河不多问,只说:“我洗好啦。”
赵烈旭把笔记本往茶几上一放,转头看她,眉头皱起,“头发没吹?”
她拿毛巾包着头发,像个小尼姑。
“吹风机坏了。”
“坏了?”
“嗯。”
“你等一会,我去隔壁借一个。”
“没事的,天热,我在阳台呆一会就干了。”
赵烈旭不多言,起身往外走。
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杨清河敛了笑意。
‘1996年淮城挖眼女童案,受害人年仅14岁。’
这是标题。
下面的小字她没来得及看清,大约捕捉到几个关键字:受害人赵某,淮中八年级。
杨清河看向那台黑色的笔记本。
赵某......
还没等她多想,小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是苏妗。
“清河......”苏妗声线颤抖,似有哭腔。
杨清河一听就不对劲,“怎么了?”
“你晚上不回来对吧?”
“嗯。”
“那就好那就好,清河,吓死我了。”
“怎么了?你在哪?”
“寝室......”
杨清河松口气,“发生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苏妗吸了吸鼻子,“中午从你画展回来后我就去了机房,待到刚刚才出来。这个点宿舍都快关了,我也没多想就急匆匆的往寝室赶,路上没什么人,路灯也少,一开始没在意,可走到一半总觉得有人跟着,我就想到了最近学校发生的命案。我越走越快,可后面的人像是越跟越快,我听到了,真的听到了,路过石子路的时候我听到后面的脚步声了。”
“后来呢?没发生什么对不对?”
苏妗:“后来......”
苏妗迟疑了。
杨清河:“嗯?”
苏妗小声道:“我正准备打电话给我爸妈的时候突然有人叫了我。”
“是那个人?”
“不是......是我同学,他送我回了寝室。”
“那跟踪你的人呢?”
“我不知道,就像风一样,不见了。”
苏妗回到寝室,后知后觉,越想越怕,本就是胆小的性格,硬生生被吓出一身冷汗。
她生怕杨清河正在回来的路上,就给她打了电话。
杨清河安慰道:“别怕,在寝室就好了,我明天就回来了。”
“好。”
苏妗挂断电话后,坐在书桌前发了会愣,想喝水,手还是抖的。
她把阳台门锁紧,拉上门帘,又检查了遍大门。
她木木的爬上床,干坐着。
寝室的灯盏盏都亮着,但阴冷的感觉从四面八方步步逼近。
苏妗像是想起什么,蜷缩起身子,紧紧抱着膝盖。
八月盛夏,可那种冷像针一样,一根根刺进骨头里。
......
“愣着干什么?”赵烈旭进来,手上拿着个白色的吹风机。
杨清河收了手机,摇摇头。
一摇,毛巾松散下来,湿哒哒的头发就像海带一样乱糟糟的垂了下来。
赵烈旭捡起毛巾,把吹风机塞她手里,“电视柜那边有插座。”
“奥。”
赵烈旭拨开她垂在眼前的头发,给撸到脑后,“吹干,不可以半干,小心以后头痛。”
上回洗完澡就那么湿漉漉的出来了,这臭毛病那么多年还是改不了。
六年前就这样,被他撞见好几次,洗完头出来没一次是吹干了的。
杨清河乖巧的嗯了声。
“我去洗澡,要是饿的话,冰箱里有牛奶和水果。”
“好。”
赵烈旭进卧室时,没锁门,拿上换洗的衣物就进了浴室。
浴室里的灯她没关,篮子里是她那条黑色的裙子,淋浴区地上映着水光,满屋子都是沐浴露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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