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疯子?”包惜弱房门外,完颜洪烈一脸哭笑不得的反问。
“是。”完颜康点头,“那老汉分明神志不清,与我说话颠三倒四,时哭时笑,突然之间还吐了血。我问了大夫,说是有些得了失心疯的人,表面看着还是好的,只是平时行事有些古怪,若受了刺激,便突然之间疯起来了。”
完颜洪烈气的急喘:“因为一个疯子,然给咱家现在乱成这样,还惹得你娘生病?!”他这声音大了点,没多久便有婢女出来问发生了何事,完颜洪烈立刻跑进了屋去。没多久他再出来,脸色便平和多了。
“算了,既然是疯子,给点银子,放他们走吧。”
“是。”他知这八成是包惜弱的主意,完颜康点头,却没立刻离开,“爹,晚上我想叫些人到府里。”
“什么人?”
完颜康脸上一红,低声道:“花娘。”这年月,高门大户的子弟都不会自己跑到女支院去,而是把人叫到家里来。
“康儿,你怎么……”完颜洪烈顿时眉毛一皱,儿子前两天还说要学他一般,要找个心爱的人守着一辈子,如今怎么就……定是人教坏了他。于是完颜洪烈就想到了无论到哪都带着一群女人的某风流公子。
“爹,我是想让上面那位放心。”一个武将,特别是有皇家血统的武将,如果他的人品十全十美无可挑剔,那要么是他宰了皇帝自己,要么就是皇帝宰了他。相反,如果这武将一身缺点,皇帝反而用着放心。
即使完颜洪烈娶了汉女,但他依然是先帝仅有的两个儿子之一,完颜永济耳根子再软,性子再懦,他也依然是皇帝。某些通病,他依然少不了。
“好,那你就叫来吧。”完颜洪烈这才点了头,“你若愿意赎下一两个女子也可以,不过,可千万别在她们身上动心。”
“爹,我明白。”又问了些包惜弱的病情,知道好多了,方才离开。
完颜康回到监牢处理杨铁心,此刻他眼睛是闭上了,但是面色灰败,气息微弱,这要是朝外抬,立刻就要没命。而要是抬出去了,穆念慈连买副棺木的银钱都没有,完颜康也是一时心软,外加内疚——怎么也没想到杨铁心竟然受不住打击,就要没命了——于是就让他们俩先留在监牢里。
临走时他也另外留下了银钱,吩咐牢头,要是死了就帮着穆念慈把人葬了。
之后便是去见六怪和郭靖,走在半路上,管家王贵远远的就开始朝他喊:“世子殿下啊!出事了!”
“怎么了?”
“是小人的罪过。”王贵先是告罪,继而开始说起了缘由,原来,他也是为了六怪和郭靖那几位来的。
这几位被放到了王府里,刚开始其中的五个都在昏睡中,郭靖老实,朱聪独自一人,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到了昨天晌午,昏睡的都醒了,这事情就来了。先是这几人开始臭骂,六怪本都在市井中厮混惯了的,骂出来的自然是恶毒到极致。
直气的众仆役侍卫,头顶冒火,不过终归是王府规矩森严,众人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只当是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窝狗,没有家教四处拉屎撒尿,让他们不小心蹭上了而已。
接着便是丘处机来了,老道刚进去的时候倒是安静了一会,但没多久,吵嚷声却更大了。之后,老道一脸铁青的出了那院子,甚至干脆和他师弟王处一离府而去。
他一走,那院子里的人骂得更欢,且连带着丘处机、全真教,甚至金国当今的皇帝也都骂上了。王贵当时就差点去找了完颜洪烈,以金国的律法,别管是那个族的,如此明目张胆的咒骂当朝,那是要杖责的——不会砍头或灭族,严重的也只是五十杖——但联系到王家,这可就麻烦了。
这时候黄蓉来了,府里上下早已知道这是世子认的义妹,王爷也发话了,除了一些礼制上犯忌讳东西不能用,其他的就当是郡主一般对待。她听到了这几位的咒骂,就对管家说“这事交给我办吧。”
“然后呢?”听到这,完颜康也有点明白发生什么事了——黄蓉把六怪,可能也捎带着郭靖,都给收拾了……管家这是怕闹出人命吧?不对,不是怕闹出人命,而是怕那几个人死了,他不好交代,所以先来报备一声。
“当时倒是没声了,不过,到现在都还没声呢。”
“为什么没声了?”
“小人也不知道。”管家苦笑,“他们就是突然的不说话了,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中邪的一般……”
“我义妹还在那吗?”
“不在了,小姐进去后,很快就离开了。”
“我明白了。”完颜康点点头,“这事你不用担心了,那几个人不说话正好耳根安静。再让他们住个三四天,伤情稳定了就都赶出府去。饭食饮水也别太好,饿不死渴不死就行了,至于痰盂马桶之类的……”
“明白!”
“那就好,总之,这几位虽然是客,但却是不速之客,不需如何的伺候。不过唯有一点,这药物可不许弄虚作假。”
“世子殿下,小人知道这分寸。”管家也是一脸奸笑,拱手向完颜康表示不必担忧,他都理会得。
这么看来,六怪他也不需要去看了,只是要郭靖跟着一块倒霉了。干脆,他有吩咐了管家稍后叫些花娘来,自然还特别叮嘱了要叫几位公子,且年纪不能小于十六。那花娘,管家自然是拍胸脯保证必然把京里知名的花魁娘子都请来。就是十六岁的公子让管家有些为难,但见完颜康是打定主意不改年龄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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