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逊在地上扭动两下,手脚虚伸,行动间越发迟滞,眼见便要生生憋死。
恰在此时,裘千仞举袖一拂,那韧性绝伦的罩面水球,忽地化作一滩酒水,散落于地。而谢逊满面紫涨,金发湿漉漉贴在头上,如乍离水的鱼儿一般,张开大口疯狂喘气,胸口间更是起伏不断。
裘千仞伸出食指,让自己头面间的水球移到指尖位置,随后甩落在地,笑道:“谢逊,溺水近死的感觉如何?”
谢逊渐渐喘匀气息,爬起身来,咬牙道:“至死不忘!”
裘千仞点点头,道:“你方才用手段将人生生憋死,现下就轮到了你自己,这算不算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谢逊低头不语,眼中却闪过一道极深的恨意。
裘千仞摆手道:“行了,第二场也是你败了,不过你还有一次机会,要好好把握才是。”
谢逊当即抬头,问道:“你当真站立不动,也不以内力反弹,让我打上一十四拳?”
裘千仞笑道:“这不是早已定下的事么?”
谢逊喝道:“好!那我就……”话犹未了,已是一拳击在裘千仞的小腹。
“无耻小人!”
“竟敢暗中偷袭!”
众人见此不禁大惊,纷纷喝骂。张翠山和殷素素几乎同时向前凑去,目中俱有关切之色。前者是真的关心裘千仞有无受伤,后者则担心裘千仞受伤后无人可制住谢逊。
谢逊只觉得拳一挨上小腹,其中劲力便都散去,看向裘千仞时,就见他笑嘻嘻道:“已经一拳了!”
谢逊一怔,收回拳头后定了定神,旋即深吸一口气,狂吼起来。
裘千仞皱眉道:“瞎叫什么?你还打不打?!”
谢逊的吼声戛然而止。他愣了半晌,歪头看向裘千仞,又转头瞥向围观众人,这些人亦奇怪地瞧着他,似乎在看一个疯子。
谢逊内心大叫:“不可能的!我的狮子吼怎连一点效果都无!”
裘千仞见谢逊愣愣出神,道:“你那点狮子吼的功力,不过是仗着内力瞎喊而已,连声打的边都摸不着,如今已被我的罡气挡住……算了,反正你也听不懂,老实出拳吧,你还有十二拳的机会。”
谢逊忙道:“不是十三拳吗?”
裘千仞道:“我给你那蹩脚的狮子吼算上一拳。”随即喝道:“废话什么!还来不来!?”
谢逊深吸一口气,不敢再置辩,运起全身劲力,前后盘旋,在裘千仞喉间、心窝、胸口、下阴、后脑等要害处连连出拳,且其劲力多变,或曲或直,或刚或柔,或曲中直,或刚中柔,出手间毫不容情,誓要将裘千仞生生打死。
待到十一拳堪堪打完,谢逊冷声道:“我这最后一拳,需要一段距离蓄力。”
裘千仞道:“请便。”
谢逊后退十数步,来至离谷口不远的位置,却是翻身而跑,很快便消失不见。
裘千仞嗤笑一声,喝道:“回来!”
话音刚落,就见谢逊的身影重又出现,快速向裘千仞的方向跑来,最后在其身前站定,目中带有惊惧之色。
裘千仞道:“还有一拳,打来便是!”
谢逊狂吼一声,一拳击在裘千仞胸口,余波震荡间,整个山谷都似摇了一摇。围观众人直感到脚下不稳,纷纷向后退却,同时以惊骇的目光看向谢逊和裘千仞。
只见裘千仞从容如初,谢逊整个身体却萎靡下来,好似眨眼间瘦了三四十斤。只见他双目无神,两颊深陷,喃喃道了句:“报仇!”便瘫倒在地,没了声息。
场内静了良久,不时闻听有人吞咽吐沫的声音。张翠山犹豫片刻,探问道:“裘前辈,谢逊这是?”
裘千仞道:“这人为了打我,已耗尽全身功力,现下油尽灯枯而死。”
张翠山苦笑道:“这……”他看向倒地身死的谢逊,目光中带些怜悯之意,道:“可惜他这一身绝佳的武功!”
殷素素冷哼一声,道:“武功好又怎么样?恶贯满盈之辈,死了更好!”
裘千仞失笑道:“你们天鹰教中人也不见得多善良吧,还说人家作恶?”
殷素素怒道:“你!”
裘千仞道:“我怎么样?”
张翠山忙挡在殷素素身前,道:“裘前辈何必与小辈计较呢?”
裘千仞注意到张翠山紧张的神色,道:“放心吧,就算看在你师父张三丰面上,我也不会跟你们夫妻计较什么。”
张翠山涨红着脸,吃吃道:“什么……我们……夫妻!前辈你这……”
殷素素的玉面亦染透红霞,深深垂下头去,然而羞恼之余,却多了一丝说不清楚的欢喜。
裘千仞“哦”了一声,道:“抱歉,我忘了你们这会儿还未成亲!”
张翠山咬牙道:“我们只是朋友罢了!”
裘千仞道:“你说是便是。”随后不再理会张翠山的面色,冲某处喝道:“既然醒了,还装睡干甚?!”
声音刚落,就见一个老者慢慢爬将起来,来至裘千仞近前,行礼道:“在下白龟寿,拜见裘前辈!”
裘千仞笑道:“你倒是狡猾,一直装昏迷。就算方才谢逊把整座岛上人都杀了,也会漏掉你。”
白龟寿听罢讪笑一声,道:“裘前辈说笑了。”
殷素素喝道:“白坛主,你真的在一直装昏?!”
白龟寿迎向她又惊又怒的眼神,忙道:“殷堂主错怪属下了,属下亦只是刚醒来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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