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千仞闻听帮众之言,先是一愕,继而笑了起来,道:“好!好!都赶到一块儿了!”
他冲帮众道:“让公孙止去客厅等我,我稍后便到!”
帮众答应一声,告辞离去。
裘千仞又冲王中孚道:“诸事纷扰,着实怠慢王宫主了!”
王中孚笑道:“裘帮主太客气了,请自便。等有了空闲时咱们再聊。”
裘千仞点头道:“那我先去见新客,请王宫主与令师弟前往山下客房休息,稍待一时。”说罢冷冷瞥了裘千尺和石敢当一眼,便即举步下山。
这里裘千尺见其离开,当即松了口气,她方才的强势态度,大半都是装出来的,不然在二哥盛怒之际,此间事真是无法收场。
她小声问石敢当道:“小石头,咱们以后该怎么办呢?”
石敢当微微一笑,道:“顺其自然罢!反正我宁死也不跟你分开!”他一旦下定决心,反而与先前的犹疑情态迥异,变得坚定起来。
裘千尺心中一定,笑道:“我也是!”
两人四手相握,对上彼此目光,其中均是欢喜平和之色。只觉得世间种种磨难,对自己二人来说已不算什么。
“咳咳咳!”周伯通忽然咳嗽起来。
裘千尺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周伯通,你乱咳什么!?”
周伯通嬉笑道:“我在想,若是你们拉屎撒尿也不分开,那就有趣了!”
裘千尺脸上一红,指着他叱道:“你才是满口喷粪!周伯通,你再这样胡说八道,看我不大耳刮子扇你!”
周伯通做了个鬼脸,道:“你打不过我!我才不怕你呢!”
裘千尺怒道:“你!”
王中孚咳嗽一声,斥道:“师弟,不许胡说!”又冲裘千尺拱手道:“裘姑娘,我这师弟一向如此,还请你多担待。”
裘千尺“哼”了一声,扶着石敢当慢慢起身,向山下行去。
周伯通怒道:“我师兄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
王中孚喝道:“伯通,不必说了!咱们也下山吧!”
于是几人接连往山下行去。其中裘千尺扶着石敢当在前而行,王中孚和周伯通遥遥缀后。
石敢当皱眉道:“那公孙止当真好胆!敢来此处公然提亲!师父竟还将他当客人看待!”
裘千尺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怎么?你嫉妒了?”
石敢当期期艾艾道:“我……我……”
裘千尺噗嗤一笑,道:“瞧你那点小心眼!你放心吧!我裘千尺这辈子就认准了你一个,生也是你,死也是你!其他男人就算是貌比潘安,才如子建,也休想我对其稍假辞色!”
石敢当笑了笑,却未说话。
过得片刻,几人来至山下总舵驻地。裘千尺本要拉着石敢当去自己闺房等待消息。依她的意思,话题既已挑明,就不必再有顾忌。反正两人不能再行分开。
王中孚劝她道:“不可如此!令兄本就气恼异常,若是你如此做法,就是公然打其脸面。彼时他不管不顾,真要取石小兄弟性命,你能拦下他吗?”
裘千尺迟疑道:“这……”
石敢当道:“王宫主所言有理。咱们还是各自归房听信,不管结果如何,咱们总有办法在一处的。”
裘千尺听了沉吟一阵,道:“好,我听你的!”
随后几人彼此道别,各自回至自己房中。
此后裘千尺、石敢当如何焦急等待暂且不表,单说裘千仞。
他在石敢当公开表露心意后,怒火冲天,却又没什么惊奇之感,因为在他内心深处,早已对此事有了准备。
他暗想:“就算抛开师门辈分不论,你一个难民孤儿,资质平平,又有何资格娶我妹妹?这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裘千仞越想越是生气,后来一掌将石敢当击伤,便是稍泄愤恨之意。但他手下也留了不少情面,一来师徒之情不可不顾,二来石敢当虽有不自量力之言止,却也罪不至死。
但后来裘千尺在自己面前表露心扉,对石敢当多加维护,偏对自己多有逆反,这便触动裘千仞的逆鳞了。他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又十分重视家人情分,眼见妹妹为了一个外人和自己作对,对石敢当的痛恶之情便压抑不住——他当时是真的动了杀意。
就在他打算撇开拦路的王中孚与裘千尺,立毙石敢当于掌下时,忽闻公孙止来访求亲的讯息。
他第一个念头是“这人找死!”第二个念头却是“我可以利用他搅黄此番孽缘!”于是他便压下怒火,直接前往客厅,面见公孙止。
此时公孙止正在客厅端坐饮茶,眼见一位中年黑衣人向自己走来,细眼之中幽芒闪烁,威仪之态令人暗生畏惧,便知此人是铁掌帮帮主裘千仞了。于是赶忙站起问好,道:“末学后进公孙止,见过裘帮主!”
裘千仞“嗯”了一声,随意在一旁椅上坐下,上下打量公孙止一番。见其身穿绿色长衫,腰系金黄色丝绦,身形修长,相貌俊美,举止间自有一股潇洒从容之态,看年纪亦不过十七八岁。
裘千仞点点头,道:“坐吧!”眼见公孙止坐下,方道:“听帮众来报,你此来想要提亲?”
公孙止忙起身抱拳,道:“正是。”随即从怀中掏出礼单,双手奉上,道:“我已将彩礼尽数带来,这是礼单,请裘帮主过目!”
裘千仞接过礼单后看了看,笑道:“礼物倒是不少,你家不是隐士出身么?竟如此豪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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