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林平之一行,因为多了裘千仞的缘故,便由林平之将座下白马让出来给裘千仞,自己与史镖头共乘一骑,六人五骑,一路疾行,便进入福州府,来至西门大街上。
这里矗立着一座宏伟的宅院,大门两侧筑起两座石坛,坛上各自竖着一根两丈余高的旗杆,杆顶青旗飘扬。右首旗上绣着一只带着蝙蝠翅膀的雄狮,左首旗上则绣着“福威镖局”四个大大的黑字。大门上方立着一匾,上面同样书着“福威镖局”四个大字,不过乃是金色字体,下面还有“总号”两个小字。
裘千仞抬头望了望,心下十分不屑:如此高调奢华,偏又毫无自保之力,就算没有《辟邪剑谱》,怕也会被那些贪财的武林人士打秋风!真真是取死之道!
林平之并不知道裘千仞的内心想法,他只是下了马,与史镖头等人一起,引着裘千仞进入镖局,路上与遇到的镖头、趟子手打招呼。
不一时到了大厅,福威镖局总镖头林震南正坐在太师椅上,眼见儿子进来,先是一笑,继而见到裘千仞,不禁露出惊色,起身问道:“这位是?”说着眼望林平之等人。
林平之道:“这是裘千仞裘大侠。”又对裘千仞道:“这是家父,福威镖局总镖头,林公震南。”
林震南露出和熙的笑容,拱手道:“在下林震南,见过裘大侠。”
裘千仞“嗯”了一声,直接寻了西侧上首的位置,施施然坐下。
林震南见状不由愕然,刚想说话,却见史镖头凑近其耳边,低声说了一番话。林震南听罢,当即浑身一颤,面色更变,忙道:“快去请夫人来此!”等史镖头出厅之后,他连忙来到裘千仞近前,一躬到地,道:“请裘大侠救我镖局一救!”
裘千仞淡淡道:“若只是余沧海的话,你且不必担心,他什么都做不了。”
林震南喜道:“那可就多谢裘大侠了。”他面上欣然,心中却是忐忑不安:这人胡吹大气,余沧海乃是青城派一派宗主,就凭他一个无名无姓的散人,就能对付了?
可是他听史镖头讲述城外事件经过,知道自己儿子闯了大祸,而眼前这人的武功则是非同小可,如今只有倚靠他对付强敌,因此不敢稍有得罪。
此时林震南的夫人王夫人亦来至此间,见到厅内气氛沉凝,当即知道发生了大事,便在东首的位置坐了,眼望林震南,等待他发话。
林震南深吸一口气,回至上首位置坐下,并令林平之、史镖头等人坐了,方道:“如今余观主的儿子与徒弟都死在城外,且与平之有着偌大关系,咱们应当如何做,却是要拿出个章程来!”说着转向史镖头,道:“史镖头,你当着大伙的面,再把这件事详细讲说一遍,不得有丝毫隐瞒,也不得添枝加叶!”
史镖头应道:“是!”随即便将自己所闻所见俱都讲述出来,尤其讲明林平之用酒壶砸碎余姓汉子头颅,以及用猎弓一箭射穿逃离汉子的身体。
王夫人听到此处,立即叫道:“平之绝无这般大的手劲儿,定是有人栽赃……”
林震南喝道:“夫人!”转向裘千仞,小心问道:“裘大侠,小儿的斤两,我还是知道的,他没有这样的本事,不知是否……”
裘千仞道:“没错,是我出手帮了他一把。”他此言一出,林震南、王夫人面色各异,其中似有轻松之色,亦有埋怨之意。
裘千仞扫视二人一眼,笑道:“怎么,怪我害了你家儿子?”
林震南忙道:“不敢。只是余观主若来……这个……我等真是抵对不得,只有仰仗裘大侠了。”
裘千仞嗤笑道:“话倒说得漂亮,其实还是埋怨我为你们招来祸患!”他见林震南还欲说话,伸手道:“客套话就不必说了。我且问你,你当真不知你家和青城派的恩怨么?”
林震南愕然道:“裘大侠此言何意?我福威镖局一向在南方保镖,又如何会与川西青城派产生恩怨?”他心下加了一句:“若说恩怨,也是你借平之的手,杀了余观主儿子与徒弟之事。”
裘千仞叹道:“你们连事情都未搞清楚,便在这里胡乱商量,又能商量出什么来?”
林震南闻言心头一动,道:“听裘大侠所言,定是深悉其中缘由,还望不吝赐教一二。”
裘千仞道:“也罢。那我就说说我知道的事,今日余沧海前来,并非是为了报仇,就算你们对他的儿子和徒弟再是客气,他也定会屠了你满门老小。因为他要抢你们一件东西。”
他淡淡一番话说话,却令满厅之人俱都陷入寒冰之中,一时说不出话来。隔了好半晌,就闻林震南干笑两声,道:“这……这是为何?”
裘千仞瞥了他一眼,道:“辟邪剑谱。”
林震南忙道:“裘大侠容禀,在下并无什么《辟邪剑谱》,七十二路辟邪剑法乃是家人口口相授……”
裘千仞伸手打断道:“这些话不用同我说,你且跟余沧海讲述试试,看他信不信你!”
王夫人怒道:“天杀的余沧海,他怎能如此逼迫人呢!”她转头对林震南道:“老爷,我立刻给爹爹去信,让他老人家广邀好友前来相助,青城派再是势大,也足以抵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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