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之外。
此时天光已是一片大亮。王中孚等人都聚在此处,听着屋内撕心裂肺一般的哭声,面面相觑。
王中孚轻咳一声,暗自传音众人:“等裘帮主出来,大家便装作不知里间发生之事,万不可提及!”看到众人点头后,心内暗道:“没想到裘帮主也是至情至性之人,为了朋友哀伤至此,我平日倒是错看了他。”
又过些时,哭声顿止,变得安静下来,大约一刻钟后,门户吱呀一声开了,裘千仞沉着脸走了出来。
王中孚刚欲向他打招呼,忽然瞪圆了眼睛,指着他身后走出的一人道:“你……你……”
那人摸了摸自己脑袋,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还活着,只是觉得在阎王老儿那里吃了一餐便饭!”
众人看着那人生龙活虎的样子,不禁哗然。那人非别,正是本已死去的洪七!
段智兴排众而出,期期艾艾道:“洪……洪兄……”他声音颤抖,目中露出强烈喜色,显见是欢欣到了极点。其余几人亦赶着上前与洪七说话,道喜赞叹。
周伯通瞪大了眼睛,问洪七道:“莫非真的有鬼?它把你救活了么?”
未容洪七答话,裘千仞已是冷冷道:“少谈那些无稽之事!洪兄弟是我以秘法救活的。”他转眼瞥见众人好奇的眼神,又道:“此事待会儿再提,敢当,出来!”
隐在人群中的石敢当闻言一惊,赶忙上前行礼,道:“师父!”
裘千仞冷视他片刻,忽道:“跪下!”
石敢当僵了一瞬,然后直直跪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裘千仞道:“这次事端,说到底都是你惹出来的,而且你在比武结束后暗下杀手,大违侠义之道,按照本帮帮规,该受三刀六洞之刑!”说罢伸右手食指凌空点了三下。
就闻噗噗噗三声轻响,石敢当左右肩头和左肋部,出现三个贯穿的小洞,鲜血从中汩汩流出。
裘千仞喝道:“你可服气?!”
石敢当身子连晃几晃,面色倏转惨白,咬牙道:“服!”
裘千仞又道:“向苦主认错,乞求原谅!”
石敢当转向一脸愕然的周伯通,抱拳道:“我偷袭伤人,大大不该,请……周兄谅解!”
周伯通一怔,忙摇手道:“算了算了,我又没受伤,你赶紧起来吧,还流着血呢!”
裘千仞见此点点头,向石敢当一拂袍袖,血流当即止住,然后道:“起来吧!”说罢再不理会石敢当,转向王中孚和林朝英,拱手道:“徒弟有错,我这个做师父的也有责任,昨日更是无礼动手,还请贵伉俪见谅!”
王中孚笑道:“一个巴掌拍不响,昨日可是我先动手的。大家都有错,此事就不必再说了!”
林朝英亦道:“到此为止。”
洪七此时从段智兴手上接过打狗棒,正自持棒感慨,忽见现场气氛有些严肃,便哈哈笑道:“我死里逃生,正该高兴,搞这些扫兴的事干嘛?”
他又问裘千仞:“裘大哥,你到底用什么办法救的我?我自己还是糊里糊涂的,你可否把谜底揭开?”此言一出,也引发众人的兴趣,都将探究的视线集合在裘千仞身上。
裘千仞道:“此事说来话长,大家不妨坐下慢慢谈。”说罢游目四顾,发现昨日自己和王林夫妇动手,六座石台柱倒塌,眼前本应是碎石残砾遍地的场面,却已被人归置清理,变得整洁非常。
然而雪地之中并不适合坐谈论事,只有最中间的比武高台保存较好,些许龟裂亦无损于大体结构。裘千仞便纵跃上台,对台下众人道:“请大家上来说话!”
众人会意,纷纷跃上比武台。只有四小留在当地仰望。王中孚笑道:“此时并非正经论剑,不过是大家闲谈,让这几人一起近前亦是不妨。大家觉得如何?”
林朝英最先点头道:“我也认为无妨。”
洪七和段智兴笑道:“当然可以。”
黄药师淡淡道:“可以。”
欧阳锋亦是点头答允。
几人的视线便集中在裘千仞身上,裘千仞道:“便依从王宫主的意思吧。”
四小在下面闻听台上众人议论的话,不禁惊喜异常,周伯通和林小茹首先跃上台去。裘千尺之前帮助石敢当包扎伤口,此时担心他创口破裂,便托着其臂弯,想要一齐跳上比武台,不想却被裘千仞喝止:“放开!让他自己上来!”
“二哥!”裘千尺仰头叫道,意态十分不满。
石敢当主动挣脱了裘千尺的手,向台上的裘千仞一拱手,道:“是!”旋即双足一顿,身体猛地蹿上,落于台面之后,踉跄两步,三处包扎好的血口处,又渗出鲜血来。裘千尺几乎与他同时上台,见此忙搀住了他,又狠狠瞪视裘千仞一眼。
等到几人席地而坐,围成一圈,裘千仞方道:“我这次救醒洪兄弟,乃是用了一种精纯至极的真气,引动他体内的生机转圜,如此才令他死而复生……”便将《神照经》中对生机的论述,以及自己对此的部分理解说了出来。
众人听罢纷纷感叹,王中孚叹道:“生机如神,当真是精妙至极的论述!也令我大开眼界!裘帮主,这些东西是你自己的领悟,还是……”
裘千仞道:“这是我偶然间得到的一个传承。”说罢便闭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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