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千仞心下一颤,定了定神,冷声道:“倒也不是不行。我虽然无法带你们出去,却可以自己先出去,然后把食物带进来。”
众人一听,不禁大喜过望,纷纷露出欢欣之色。水笙更是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有办法!谢谢你啦!”
裘千仞嘴角扯了扯,似在微笑,却又僵硬无比。
陆天舒向旁边三老使了个眼色,四老一齐上前,向裘千仞拱手道:“多谢裘大侠活命之恩!”
裘千仞“嗯”了一声,眼见狄云也要说话,伸手止住他道:“我对你是有所求的,咱们之间是平等交换,你不必像他们那样谢我!”
狄云当即住口,只是向裘千仞抱了抱拳,暗暗寻思道:“难道他真的像之前所说,想要《神照经》?或是他借口托辞,其实也和常人一样,对连城宝藏感兴趣?唉,且不管他,彼时见招拆招便是,眼下先顾活命再说!”
裘千仞不知他心中所想,即使知道也不会在意。他此时对自己颇感讶异,不知为何会答应这等吃力不讨好之事。不过他这人有一项好处:答应人家一件事,便要设法做到。于是他干脆压下纷乱心绪,转身向谷口走去,打算从雪下穿过峡谷,把吃食带回来。
众人望着他的身形融入雪中,继而消失不见,心下又是期待,又感到些许担忧。
水笙暗暗祷祝道:“诸天神明,请你们保佑裘大哥,让他平安来去,即使他穿不过峡谷,带不来食物,也要让他安全地退回来。”
不提她此时的想法和谷内众人的情形,单说裘千仞。他运转内功,身体便好似融融的暖炉一般,遇雪则化,走到哪里,哪里便自然形成一个容身的空间,继续向前时,后面的空间崩塌,前面的空间又显。至于周身气孔开合,吞吐周边丝丝细微的气息,那也只是常事,不必赘述。
裘千仞一边走着,一边暗暗思索,总觉得自己穿越此间以来,变得越发古怪:
“我凭什么要辛苦给他们带吃食呢?按照我以前的想法,也就狄云一人对我有用,我又何必在意他人死活?”
转念又想:“其实按照原着所说,谷中是有食物的,天上的兀鹰、雪雁,不都是食物吗?原本的狄云都能靠装死突袭的方式打落它们,更何况是我?我又何必费尽辛苦,从谷外为他们带食物?”
想至此处,他心中忽发一念:“水笙姑娘可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如何吃得粗硬的鹰肉和雁肉,岂非太过委屈?”此念一出,将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我顾及一个陌生女子的感受做什么!?”
他又想到自己怀中收容的粉色锦帕,心中怦怦乱跳起来:“她可不是我妹子,也不是我的朋友,我怎对她这般在乎?莫非是……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裘千仞勉强压下心中杂乱不已的念头,继续向前,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觉得眼前一亮,竟是从积雪中穿了出来。此地四周仍是积雪遍地,但视野骤然开阔,与谷中地形大不相同。
他又走了一阵,忽听前方人声马嘶,有人叫道:“谁从那里过来?”
声音响处,一队骑士骑着快马,转眼间奔至此处,唏律律停在离裘千仞不远处。
头前一人二十五六岁年纪,身形高瘦,面容英俊,持着一柄亮闪闪的宝剑,骑在一匹骏马之上。他正是方才说话之人。
裘千仞停住步子,皱眉道:“你又是谁?为何拦我去路?”
持剑的青年人道:“在下乃是‘铃剑双侠’之一,姓汪,草字啸风,与诸位江湖朋友一起,在此处等待落花流水四位大侠,与我表妹水笙水姑娘。阁下又是哪位?为何从雪谷方向出来?可曾见过四位大侠和水姑娘?”说到后来,语气已是颇为急迫。
裘千仞瞧了他半晌,道:“你就是汪啸风?”
汪啸风奇道:“不错。你认识我?”
裘千仞嘴角一勾,道:“当然认识。”话音未了,身已疾射而出,如闪电一般,冲至汪啸风近前,展开右掌,正反相间,一连扇了他三十个耳光,随后退回原地。整个过程不过在瞬息之间。
汪啸风还未反应过来,脸上便感到一阵剧痛,眼前更是金星乱冒,怔怔地摔下马来。
“汪少侠!”
“汪少侠你没事吧?”
他身后众骑士见状大惊,忙下马来扶。汪啸风呆愣半晌,哇的一口鲜血喷出,带出满口牙齿,两边脸颊高高肿起,整个面部好像一个鼓涨的红色皮球一般。
一名骑士大怒,当即拔刀欲上,却被另一名骑士死死拦住。后者冲裘千仞喝道:“阁下到底是谁?为何无故出手伤人?!”言辞虽硬,语气却是隐现颤抖。
骑士队伍中的大多数人,都是满面惊恐地盯着裘千仞,有人牵马悄悄退后,更有人登镫上马,伏低身子,把住缰绳,做出随时纵马而逃的架势。显然已被裘千仞方才展露出的身手吓住。
裘千仞瞥了一眼汪啸风,冷笑道:“就凭你狗一样的东西,也敢与水姑娘并称什么‘铃剑双侠’,还有什么婚约!?我今日便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让你这只癞蛤蟆知道,天鹅肉不但吃不得,想都不能想!以后你再敢靠近水姑娘一步,我生生剐了你!”
汪啸风瞪大眼睛,直直望了他半晌,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旋即瘫倒,引发他周边骑士又是一阵大呼小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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