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琴喃喃道:“他去北方草原了?”声音中带有说不出的失落之意。
洪七见此却来了兴趣,亦不忙走了,问她道:“你找他作甚?”
秦南琴听闻,却是支吾起来,道:“他……传我武功……恩情不小……我想感谢他……”
洪七本是随口发问,却见对方言语勉强,逻辑混乱,下意识眯起眼睛,暗道:“小小丫头,非要找裘大哥,不像是后辈对前辈的钦敬,倒像是……我且试试她!”
想罢便道:“我与裘大哥几日前碰见,喝了一场酒,述说别离经过。我问他要往何处去,他说北方草原兴起一个什么汗,有一统草原之势,他便打算亲自前往彼处击杀,以免其统合草原势力,侵扰南面。他还邀我同去来着,可惜我帮内有事,只好婉拒……”
他故意说些别事,引得秦南琴的注意力渐渐分散,随后一拍掌,喝道:“对了!”此举吓了秦南琴一跳,下意识问道:“怎么?”
洪七道:“他还提起你,夸你身为他的徒弟,资质聪颖……”
秦南琴忽然打断道:“我不是他的徒弟!”
洪七奇道:“看你现下的功夫,虽说功力不深,但根基异常扎实,定是得了裘大哥的真传,若非师徒,岂肯如此尽心传授?”
秦南琴道:“这个……一言难尽,总之我们非是师徒关系!我和他……是同辈的!”
洪七望着秦南琴认真的眼神,点了点头,目中忽然现出揶揄之色,道:“如此说来,你叫我七公便不合适了。”
秦南琴讶然道:“为什么?”
洪七笑道:“我和裘大哥乃是兄弟,你和他同辈,该叫我一声洪大哥。”
秦南琴一怔,望向洪七隐含笑意的眼神,似乎懂了些什么,当即脸上一红,轻轻叫道:“洪大哥!”
洪七笑着应了一声,又道:“你想找裘大哥,我给你出个主意,且去华山落雁峰顶等他,腊月初八日时,他必定会至!”
秦南琴便问其故。
洪七道:“今年腊月初八,乃是我等约好的二次华山论剑之期,到时‘七绝’均会赶到华山绝顶参与。裘大哥亦在其中。你先去那里等他,好过前往北方草原,万一彼此错过,岂不要大走冤枉路?”
秦南琴喜道:“那我就去华山落雁峰等他,多谢洪大哥告诉我这个消息。”
洪七笑道:“不谢不谢,说不定以后咱们关系更进一步,到时你可让另一人来谢我!”
洪七此言说得不清不楚,秦南琴却意外听懂了,当即就红了脸,垂首不语。
洪七见此,不禁呵呵笑道:“算我多嘴,不过我还有件事嘱咐于你,希望你能牢记。”
秦南琴道:“洪大哥请讲!”
洪七道:“裘大哥此人,是个真性情之辈,容不下假的脏的,你有话直说比绕弯子强。另外他的脾性有些任性古怪,你若真考虑好了今后之事,就要多担待他些。”
秦南琴轻轻“嗯”了一声,脸色却是愈加红了。
洪七眼见此景,心下暗叹道:“裘大哥真是好福气啊!”口中则道:“秦姑娘,后会有期了!”声音落下,身已纵起,于树梢间两三个起落,便即消失于丛林之中。
秦南琴松了口气,心下暗道:“这人好生敏锐,竟堪破了我的心事!”
然而经此之变,秦南琴亦是有了决断:对待裘千仞的感情,一定要说出口,不但要说出口,还要想办法令其接受。至于其万一不接受……
“那我就剃了这头发,找个尼姑庵当姑子去!”秦南琴暗自咬牙。
此时已至下午,离得天黑还早,秦南琴将今后行事的宗旨考虑清楚,又站在原地犹豫起来。她想的是,裘千仞北上不在,自己还要不要前往铁掌帮总舵。
“已离得这般近了,就去一趟吧。反正将来也免不了与他同去。”秦南琴打定主意,便往铁掌山的方向行去。
路途之上再无他事,不到半个时辰,秦南琴便离开树林,又沿小路行了一段,便来至铁掌山下,山门之前。
此时早有铁掌帮的守门弟子迎上,喝问秦南琴的身份来意。
秦南琴道:“我名唤秦南琴,随着裘千仞裘大侠学武半年,如今特地前来拜山。”
两位弟子听了此言十分惊诧,不敢怠慢,其中一人进入总舵报信,过不多久,那人便即返回,改了一副笑脸,敬请秦南琴入内。
秦南琴随着弟子踏上山间阶梯,蜿蜒向上,不多时便来至铁掌山中指峰的半山腰平地上。此处占地颇大,坐落着不少高大建筑,气势宏伟,正是铁掌帮总舵。
弟子引着秦南琴进入总舵驻地,来至偏厅之中落座,端上茶来,然后道:“请客人稍待。”说罢便匆匆去了。
秦南琴走了很远的路,虽吃了烤肉,却未喝水,此时正好渴了,便端起茶碗来喝,同时游目四顾,打量厅中的摆设,暗道:“好生富丽的所在,着实令人眼花缭乱!他一直是在这等地方生活吗?”
一时间想到自己出身寒素,惯于简朴,心下忖道:“若真和他在一处,我少不得要改得豪奢些,而他……亦要简朴些,我愿意为他改变,他愿意为我改变吗?”
秦南琴心思转动,正自出神,就听一个沉稳的声音道:“劳烦秦姑娘久候,石某有礼了!”话声落下,一位身穿金边黑衣,系金腰带的汉子来至厅内,向秦南琴拱手致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