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后,大部分官员没有在外停留,直接面色古怪的回了住所,家里病了十多天的夫人怎么不让人心惊胆战。
兵部汪大人更是去了夫人的房间:“你脸上的伤是蜜蜂蛰的?”
“怎么了?都快要好了,当然是蜜蜂蛰的。”
汪大人挥退房内的下人:“今天张仕勇一家被流放了,张家内眷鼓动众多女眷检举太子妃大兴私行,结果所有夫人却说张夫人鼓动、诱导她们说出对太子妃不利的话,张家被流放了。”
汪夫人一瞬间看向老爷。
汪大人看眼夫人的神色,才端起茶,没有怨气就好,好过被有心人盯上:“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汪夫人没想到有这样的后续,她以为……毕竟多久的事了,心气也下去了,竟然会有人说出来……而且为什么又倒戈了?
汪夫人心里谨慎起来,这是有人想拿这件事做筏子,张仕勇被人当枪使了。
汪夫人将那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一开始的时候的确生气,可打击都大了也没什么生不生气的,何况她们也不是没有错,根本很难说的清,所以说有谁会事后翻旧账,汪夫人觉得不可能,就是有人想挑事。
汪尚书叹口气:“以后……能绕着太子妃走就绕着太子妃走。”
“知道了。”
……
清风吹动杨柳花梢,山庄郊外的皇家马场内,俊美的马匹悠闲的甩着尾巴,来来往往的侍马太监各司其职。
不远处的水面上波光粼粼,八角亭上落了几只飞鸟,不一会儿又飞走。
项心慈一身大红色暗纹骑装,坐在高头大马上,头发全部挽起,露出一张清水芙蓉的容貌、修长的脖颈,乌发间渐落了一根蓝宝石玉簪,清爽、干净又不失娇嫩活泼。
“哥——哥——”女孩挥手笑着,一双明眸如遗落的明珠,长长的睫毛轻轻一眨,坠魔朝圣:“哥——”
项逐元嘴角顿时有些抽,想当听不见。
善行、善奇见状跟在七小姐身后,默默地勒紧马绳,停在不远处谨慎的没有动。
项心慈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神色慢慢冷下来。
林无竞等人候的比较远,近处只有秦姑姑在伺候。
项心慈的马彻底停了下来。
善行、善奇看着自己的马镫,果然没数到三息,世子已经连人带马,返身折回。
项逐元无奈的叹口气,耐心依旧:“怎么不骑了?”
项心慈瞬间甩开缰绳:“不骑了,这匹马根本不喜欢我!”
项逐元惊的立即打马靠近,急忙探过身,整好马绳放入她手中:“危险。”
“哪里危险了,你都跑远了!”小姑娘嘟着嘴,不干了。
项逐元习以为常,这几天她都是这么做的,如果是别的事情,他自然任由她去,但现在是马上,很危险,可她不知道危险,从马上往下掉,说踢马肚子就踢马肚子,像这样扔缰绳的举动,她在马小跑起来时也经常做。
单他从马背接掉下来的她,就不知道接了几次,他没有不想在地上滚,但是多危险。
项逐元觉得他教不了她骑马,而且也不适合教导她骑马,他下不了重口,她根本就是故意从马上往下掉,他能看住她一次两次,甚至很多次。
但,万一失手了呢,她那个小脑子瓜还要不要了:“我没走远,只是去前面看看场地。”万一有硬物怎么办。
“那你都不陪我骑?”语气娇嗔,不太高兴。
项逐元不是不陪她骑,前几天一直陪她骑……只是:“现在陪你骑,走吧。”
项心慈见他还牢牢的黏在他的马上,又把缰绳撒了:“他不动,你看它都不动。”
项逐元又把缰绳放她手里:“你把说话的劲儿用它身上,它自然就动了。”
“你就不能手把手教我吗,它明显不喜欢我。”
“它不是因为喜欢你才走的。”
“那他是因为什么才走的?”
项逐元看着她:因为它傻行了嘛!但说了就是找事。
项心慈眨着眼睛不依不饶的看着大哥哥:“它因为什么才走的?”
项逐元有点儿不想说话:“……”
“你说吗,它因为什么才走的?”
项逐元闻言向后招招手:“善行,教教你家七小姐怎么做人。”
善行闻言调转马头直接返回。
项心慈阴森森的看着项逐元:“我不会做人?”
“我不会。”项逐元直接下马,牵过她手里的缰绳:“走吧,今天带你四处转转。”他真怕她从马上往下摔的‘熟练’度,看的人吓的心都要停了,她‘摔’好像越来越有意思,偏偏还说不得。
“你怎么不上来?”
“这匹马年龄还小。”
“那骑你的马?”
“——我的马有些累了。”
“项逐元你是不是不愿意教我!”
项逐元:那我这些天都在教谁?
善行、善奇当听不见,牵着马在后面慢慢的跟着。
“大哥,你又不是马童牵什么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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