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来了。”
景夫人立即上前两步。
少年从帘外进来,光照在她身上,将少年衬的更加高大英俊、气宇不凡,犹如战神图上走下的将军。
景夫人的视线瞬间粘在他身上。
狄路当没有看见,他不知道怎么和‘母亲’相处,而且他已经二十,实在做不到濡慕母爱,所以不接景夫人的目光。
景夫人又心中愧疚的地移开目光,如果……自己对他多问一句,是不是就……
景侯爷已经愣着脸开口:“管事的说见你带着官袍回来了,怎么回事,从哪里拿回来的,你不是那是要命的东西!”
狄路闻言没什么表情的看侯爷一眼:“爹问官袍的事儿?”
景夫人立即上前:“别着急,慢慢说,不怕,是不是朋友让你保管的?”
“不是。”
景侯爷立即火了:“那就是你偷的!”
“你喊什么!你让孩子把话说完!有什么事不能慢慢问。”却又慌了手脚,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第一天就着了那妖妇的道。
“你说!你最好说出个理由来!”
“官袍是我的。”
景夫人看向他。
景侯爷也看向他,一时间都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什么叫是你的?
狄路很乐意为景侯爷重复一遍:“那天官袍是我的。”
“你怎么会有官袍?!”
景夫人也诧异的点点头:对啊。
狄路觉得这句话问的可笑:“自然是因为我有官职在身。”
“你有官职在身!”景侯爷睁大小眼!
景夫人也有些懵,他……他怎么会有官职。
景侯爷觉得自己可能听觉有了问题,都幻听了:“什么官职……”这总不能瞎编,一丁一卯,登记造册!
“礼部礼字章五品中正。”
景侯爷有些没听懂,抛弃他侯爷的身份,他在朝中的任职才五品,还是五品的清水衙门,他也是五品,礼字章,实权级!
何况他还是庶出!怎么会在礼部任职!
“刚转过去,朝服刚做好,今天才拿回来,有什么问题。”
景夫人才回过神来,惊讶、激动、愧疚,最后都化为心疼、自责,都怪自己,都怪她。
景侯爷完全懵了:“你一直有官身?”
“嗯、”
“可你是庶……”看眼夫人,又立即收回目光。
狄路再重复一遍:“现在用人不分出身,只要学识在就行。”
那你有学识,不是,你真是礼部正五品!景侯爷以为听错了。
他这个儿子是朝中要员与自己同级!可他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景夫人没忍住握住了孩子胳膊,他得多苦,景夫人不知该感谢老天爷没有耽误孩子的前程,还是安慰他一路的艰辛,只想这样的看着他,给他安慰。
景侯爷还有些不懂,那他那天他在花姨娘那里看到的他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他立即怀疑的看向这个孩子,他防备他!
狄路神色如旧,转头看向他,似乎不解他的反应?
“你那天吃的……”
“孩儿吃相不好?小的时候饿惯了,留下的隐疾。”
景夫人如遭刀割。
狄路无奈,伸手扶住她,他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在顶景侯爷。
景侯爷立即闭嘴,有些不敢深究,可他不知道哪里有问题,但他觉得肯定有问题。
但又不应该有任何问题,所有知道的人在这孩子很小的时候就死了,不可能有任何人告诉他。
秀兰更会告诉任何人,他更没有说过,因为这个秘密他这些年甚至没有再喝过酒,更不可能睡梦中把这件事说出去。
所以这个孩子就不可能知道,那就是——他怨恨花姨娘当年抛弃他。
景侯爷神色顿时放松下来,这就好办了,立即叹口气,语重心长道开口:“你这是抱怨你嫡母和父亲……”
景夫人不知道他哪来的脸说出这句话,如果她不用担心儿子前程,哪有功夫跟他周旋,张口就要——
狄路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动,这才哪到哪。
景夫人立即看向儿子。
景侯爷还沉寂在自己好父亲的设想里:“当初……也是你大哥身体不好,不得不委屈了你。”
景夫人冷笑,如此嘴脸……所幸狄路什么都知道,否则,他们岂不是还要教他恨她!好歹毒的心思!
景夫人觉得心里更不是滋味,手掌放在他胳膊上一直舍不得松开,为什么现在不说。
“为什么不说。”
同一句话,却是不同的意思,景侯爷是问他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官职:“你心里有着怨愤?也是应该,当初是我们草率,可那些下人更可恶!目无法纪,竟然偷偷带你上山,罪无可恕!”只是,为什么是礼部,景侯爷愣了一下,但这份异样有很快散去。
景夫人不想看他,丢人!
狄路看着他狡辩。
“你怨恨爹爹吗?”
“不怨。”
景夫人都没脸问,亏他问的出口。
景侯爷还信,豪情万丈的一笑:“好!好!正五品,跟老子一样有出息。”是嫡是庶有什么关系,都是光宗耀祖的事,何况,都是他的孩子!
太好了,他们景家出了一个靠实力登上五品官位的儿子,以后那些人岂不是都要高看自己一眼!好!大好事!要开祠堂祭祖才行!“你总拉着他干什么。”
景夫人皮笑肉不笑的笑笑:“我看着这孩子亲切。”
景侯爷生生咽下后面的话,改成:“亲切就多看看。”
“老爷,我想把这孩子放在名下养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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