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主子只手遮天,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说对不对?”
不对:“……”
项心慈坐正,神色严肃:“总之,这件事过去了,再发生这样的事,我会亲自告诉我哥,要是让我知道你告状了——”
善行骤然转头:“七小姐对我怎么就使得出来!窝里横!”
阿列急忙看行哥一眼,不想活了。
项心慈饶他不死:“行了,我也忍你一句,你和容度扯平了,别告状!知道了吗。”说完回了车内,瞪他一眼,放下车帘。
善行将马车赶的飞快!谁跟容度一样!
……
明西洛回到家,刚躺下,院子里传来乒乒乓乓的骂声,好几家的灯火亮起,辱骂声刺耳难听。
不一会,明父穿着裤衩推开儿子的房门,躺下:“做都不让人做完,一天到晚就知道打。”
明西洛看眼父亲身上的痕迹,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又被母亲又逮住他和刘婆子了。
明父翻个身挠挠身上的痒。
明西洛望着房顶,刚闭上眼,她露在外白如玉雕却单薄到不能受力的肩膀闯入他脑海,仿佛还有她妮妮喃喃的声音和清幽的女儿香……明西洛骤然起身。
明父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明西洛穿上衣服:“我去衙署睡。”
明父闻言翻个身,继续睡。
明西洛走在夜色中,再次肯定了自己见色起意,他的确不过如此:“心慈吗……项心慈……”
……
荒野山上。
秦姑姑急忙为小姐撑起伞,大风眯了她的眼:“小姐,要下雨了,进去躲躲!”
项心慈没动,任风吹起她的头发,她依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风雨中雾蒙蒙的山和栽种完的成果,以后它们会越来越好吗。
“小姐,小姐——”
项心慈接过秦姑姑手里的伞,抬步向山上走去。
秦姑姑急忙去为小姐拿蓑衣:“小姐你先等等——”
明西洛刚下了马,就看到她上山的背影,急忙将缰绳交给武管事吗,快速去拦,她一身蓝衣长裙,长发在身后被吹起,雨雾中身影更显单薄消瘦:“七小姐,水道第一次经历风雨,在下不建议你上山!”雨瞬间模糊了他的视线。
项心慈微微转头看向他,巴掌大的脸上,一双眼睛净如清泉。
明西洛脑海中瞬间闪过所有描写秋风细雨的诗,层出不穷,无穷无尽,无一不美好婉转。
项心慈收回视线,继续往上走。
明西洛江南伸手去拉,又觉得不妥,收回手,看向赶来的秦姑姑和武管事:“七小姐不能上山,山上危险!”
秦姑姑闻言赶紧上前:“小姐,时候不早了,奴婢送您回府吧。”
“不用,他不是也山上,我跟着他走。”
“在下来看看水道受雨情况。”怎么能一样!
项心慈不理他,已经走在他身后。
明西洛瞬间看向跟着七小姐的人。
所有人垂下头,没有一个强硬的要将人拉下去。
明西洛不走了。
项心慈看他一眼,越过他自己走。
明西洛见状,急忙上前:“七小姐,雨……”顿时禁声。
项心慈整个人的重量快速向他压来,柔弱无骨的身躯靠在他身上。
项心慈急忙扶着他胳膊站定。
明西洛纹丝不动的僵直着。
项心慈恼火的将脚从泥里拔出来,瞬间冲后面而去:“我让铺的石阶,石阶呢!”
“七……七小姐还有两阶就……就铺到您脚下了……”谁知今天会下雨。
项心慈扶着明西洛,将不能穿的鞋子脱了,一双白嫩的脚踩进泥土里。
明西洛瞬间移开目光。
秦姑姑险些急晕过去,连忙将自己的鞋脱下来:“小姐先穿奴婢的,奴婢这就去给小姐找鞋。”
明西洛不敢相信,现在是找鞋吗,不是让你家小姐下山!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项心慈嘀咕着没有松开他的胳膊,鞋子也没穿:“走吧。”
“七小姐……”
项心慈看向他。
明西洛对上她的眼睛,瞬间明白秦姑姑不劝阻的原因,她不会听。
好沟通完毕:“不走?”
明西洛眼帘微垂又抬起:“七小姐看路。”
赶上来的秦姑姑不动神色的替代了明西洛的位置。
明西洛默默退到后面,手臂上残留着她的温度。
雨水混着河坝冲下的水从四面汇聚而下,潺潺的溪流湍急而迅猛。
项心慈站在山腰处,看着这条一人宽的人工瀑布,背后是茫茫的雨雾,没有翻田的地方杂草疯长、岩石林立,野蛮又充满乐趣。
项心慈遥看向城门的方向。
背后的队伍随着她停下来。
明西洛已然站在她另一侧。另一侧有一段三丈的断崖。
项心慈没有看他,亦能感受着熟悉又温柔的气息,和她转头,就能靠在他胸口过往,项心慈没动望着薄薄的水雾,想起那天向他表白的人,真好,重来的安静相合,不过,相比于认识他的夫人,认识他不是更一劳永逸?
项心慈笑了,不必了,他值得更好的。
明西洛人她吹开的发丝落在他胳膊上、衣衫上,纠纠缠缠……
……
虞氏逛街回来脸色难看。
崔姑姑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不敢触其锋芒。
虞氏却气的缓不过神来:“现在好了,飞上枝头当凤凰了,都打听到我这里来了。”什么叫捡了个便宜、命好、有这样的好机遇?简直不知所谓。
崔姑姑为夫人倒杯茶:“夫人喝口茶。”
“喝什么茶,我等着让人看笑话好了。”她女儿被人退了婚,与商户定亲的如今有了这番造化,说是三品,海师还不是容家一人说了算,虽然不是百年大族,但也不差:“他五房也不怕一口气吃成个胖子。”看看外面的人阴阳怪气的口吻,把五房占的这便宜都发泄到她身上,当看笑话的提起她女儿被退亲的事,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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