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二姐一边说一边抱着他坐到炕上,顺手拿起一旁的棉老虎塞到他怀里,昌福一岁多,正是刚学会走就想跑的年纪,哇啊啊笑哈哈的从后面扑到二姐身上,伸手够她头上的花簪。
自从生了这两个小东西,二姐身上戴的头上簪的都没尖没钩也没吊着坠着的东西了,就是怕他们拿着啃抓着玩时不小心咽嘴里去,昌福要她的簪子,她就低头让他拿,然后就见他抱着往嘴里塞。二姐一边搂着昌伟一边从他嘴里夺出来,拿了桌上的桃子给他说:“啃这个。”
护着了两个小的,二姐才抽出空来看那个大的,就见段浩方斜靠在炕头,笑眯眯的看着她和儿子们。二姐让他看得有些羞,瞪了眼道:“瞎看什么?”一边摸摸头发,怕是刚才让孩子抓散了不好看了。
他挪过来在二姐脸上亲了口,昌伟往他身上跳,他一边扶着孩子一边靠在二姐耳边说:“我喜欢看你跟孩子在一块。”
二姐笑着推开他:“去,当着孩子的面你也不知道害臊!”
红花早就避出去了,张妈妈的年纪一天天大了,现在二姐的屋里她倒是渐渐接了张妈妈的活。她守在门口,米妹要进屋,她使了个眼色,米妹点点头就先避开了。
屋里二姐有心想问昨天晚上的事。以前也有晚上不回来吃的,不过他从来没有喝得那么多过,回来时除了身上有些酒气,可腰带裤子衣裳什么的都没乱,看着也不像是在外面洗漱过重新穿戴整齐了才回来的,二姐虽然不敢说就信他在外头从来坐怀不乱,只喝酒不叫花娘什么的,不过倒也真的从未把这个当成个事来想。可昨天喝成那个样可太难得了,不由得她不多问问。
段浩方见她低着头半天不说话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有一下没一下的陪着孩子玩,倒分了一半心思在二姐身上,想听听她能用个什么理由问。这么些年下来他算是琢磨透二姐了,那就是个心无二两成算的笨丫头,有点什么心事都能让他猜出来,心里有事想问他吧,却偏偏不直接张口问,而是非要拐个弯来。他就想瞧瞧,今天她能怎么把这个弯给拐过来。
二姐想了一会儿,假意抱怨道:“刚才听爹说,昨天晚上爷爷灌你酒来着,怎么就能让你喝那么多?这多伤身啊!”她说着却不去看段浩方,只是低头像是在陪孩子玩无意提了一句。
段浩方就笑,脸上笑心里也在笑,这个弯拐得不错,他也不抻着她,爽快道:“哦,昨天晚上爷爷高兴。”
二姐赶紧接着问:“为什么高兴啊?有什么好事吗?”一副‘我很好奇啊很好奇,你讲给我听听啊’的样子。
段浩方有心逗她,把昌伟挪到她那边,坐起来道:“也没什么。”眼角就瞄到二姐的脸色变了,他就乐了。
二姐一听就别扭了,这没什么是什么?可她也不想再多追问让他烦了,就哦了声当这事揭过去了。
段浩方就看她一上午都蔫蔫的没精神,陪着孩子玩了一会儿就出去使唤丫头干活了。他知道她憋不住一定会再问!想着这个他在炕上笑得快翻过去,两个孩子难得看到他这个当爹的白天在家,又在炕上陪他们围着玩,两人都疯了似的尖叫尖笑,几乎快把屋顶都掀翻了。
二姐在外屋听着里屋的热闹劲,旁边红花笑道:“小爷们真有精神!”
她嗯了声没接话,红花瞧着她脸色不对,想了想伏在她耳边小声道:“奶奶为什么不痛快?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爷回来晚了的事?”
二姐摇摇头让她别再问了,开始安排起中午饭的事来。段浩方今天既然没出去,中午在哪边吃就要说说了。就是她不说,段章氏那边也一定会过来问。果然不到中午她的婆子就过来说要有事要找三爷,二姐点点头,让红花和奶娘进去把孩子抱出来才让婆子进去。
婆子笑着进去,不到两句话的工夫又笑着退出来,二姐就在外屋,她出来一见二姐这脸上的笑就更僵了,赔着笑弯着腰退出去。
二姐见婆子这样就不放心,掀帘子进里屋去,见他仍是半躺在炕上,拿着昌伟的棉老虎扔着玩。
她过去给他换了杯茶,然后坐在他旁边说:“娘找你什么事?”
他把棉老虎放到一边过来拉她,她就起来再往他那边坐得近了些,他却趁机会一把将她拉到怀里抱着!二姐赶紧挣开要坐起来,一边小心翼翼的看门帘那边,小声骂道:“快放开!大白天的!”
他却搂紧了不肯放,她也不肯挣得厉害了让外面的丫头婆子听见动静,不敢再动,只好晃着他问:“怎么了?到底什么事你说啊?”
他埋在她胸前摇摇头,半天才闷声说:“没事。”
她以为他又在段章氏那边受什么气了,想安慰安慰他,就放软身体偎在他怀里,一手一下下摸着他的头发,一手轻轻的揉他的耳朵脖子那里。过了会儿就觉得他的手开始不老实了,二姐这才推开他,嗔道:“这就要吃饭了,你折腾什么?”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准备出去,午饭的事还没安排呢。
段浩方仍拉着她的手不放,懒懒笑道:“那吃过了饭你陪我睡午觉?”
二姐让他放肆露骨的话逗得一阵脸热,心里知道这午觉不是纯睡觉的,甩开他扔下句话:“天天净说胡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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