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泰冷笑两声,大声答应了。
段浩方只是端着笑,并不恼。吴老爷见他这样,心里倒是挺佩服的。几年前段浩方还是个见了他就心怯的小孩子,没想到几年过去,人倒是大变样了。
果然是个有本事的,二姐嫁得好!吴老爷看着段浩方越看越满意,他对段浩方和言悦色,敬泰也看出来了,眼珠子一转,看吴老爷这个样子,莫非段浩方还有什么其他的本事不成?那个从南边带回来的女人的事也不清不楚的,干脆明天去问问娘再说。
敬泰打定主意,当天晚上倒是没有再难为段浩方。
第二天敬泰一大早趁着吴老爷领段浩方出去,跑到吴冯氏那边,正赶上吴冯氏跟二姐裁布缝衣裳,屋子里铺得东一块西一块,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听到敬泰问南边女人的事,二姐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扔了句:“我不知道!”就不理他了。
吴冯氏打了二姐一下:“你冲你弟弟发什么火?他也是担心你!”接着转头对敬泰说,“听说是浩方他爷爷给他的。”
敬泰皱眉道:“那这人不是很麻烦?”
吴冯氏叹道:“谁说不是呢?”转头跟二姐交待道,“你这张脸摆两天就行了!谁也没心情一天到晚的哄你。早干嘛去了?说到底都是你自己招来的祸事!”
敬泰见吴冯氏教训二姐,蹑手蹑脚的溜出去了。等他出去,吴冯氏拧着二姐的胳膊让她转过来,骂道:“那男人哄你一回行,还能哄你一辈子不成?赶紧把这张脸给我憋回去!你现在是赶紧生个儿子出来最要紧!”二姐早憋了一肚子的火,闻言甩手骂道:“生个屁!我还给他生儿子?他怎么不去死啊?”吴冯氏让她气得说不出来话,拉过来照着背上肉厚的地方就是一顿狠拍,骂道:“你还有理了?这话不许再说!再说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说着又重重打了两下,问她:“还说不说了?”
二姐梗着脖子骂道:“我就说!我就说!我狠不得让他去死!!”吴冯氏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手挥高就要打下来,二姐抱着头缩成一团。
正热闹着,帘子一掀段浩方脸色微变的冲进来张开双臂护住二姐,仰脸对吴冯氏求道:“娘!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你饶了二姐这一回吧!”
吴冯氏一看他闯进来吓了一跳,赶紧收回手从炕上下来,半天没反应过来,正想问他怎么在这里,吴老爷跟着进来,看着这一团乱,又兼刚才在外面听到二姐的话,皱眉长叹。好歹是自己的丫头,他还是舍不得说她。只对吴冯氏道:“浩方说先过来跟二姐说一声,说是中午可能不回来吃了,我们就在地里随便吃点。”
吴冯氏愣愣的答应了声,看那边段浩方还搂着二姐没放,想说点什么就让吴老爷给拉了出去。
等两个大人出去,段浩方叹了口气,扶着二姐坐好,盯着她看。
二姐扭脸避开了会儿,想了想又觉得不服气,又把脸扭回来瞪着段浩方。
段浩方让她瞪得没了脾气,想着这到底是在吴家,脾气都出来了,拧着她的脸道:“你还有理了?那话也是乱说的?”
二姐打开他的手,不说话。
段浩方急着跟吴老爷出门,抓着她的手道:“这话以后不许再胡说!咱们俩是要过一辈子的!那些人以后不会再有了!我跟你发过誓!”见二姐还是不理他,又伏过去想亲她一口,二姐脸一扭又避开了。他没办法,叹道:“日后你就明白了。”
他前脚出门,二姐气着气着掉了泪,怔怔道:“我明白什么啊?我再明白你不是还有那么多人吗?还有孩子…”
吴冯氏进来看到二姐坐在那里默默的哭,叹了口气上前搂着她慢慢道:“二姐啊,这做女人啊,就是这么回事,慢慢的你就都明白了…”
挑了一个好日子,二姐行了及笄礼。用的是段浩方从南边特地带回来的簪子,吴冯氏拿过来让二姐看了一眼,紫檀木包金边的一个扁盒里装着,并蒂莲上一对儿鸳鸯,正中间是一个万字花样。那莲叶羽毛打制的纤巧细薄,吴冯氏小心翼翼的拿起来给二姐看,这么一动那花叶羽毛就一颤颤的动。
吴冯氏赞道:“这可不得了!单这么一支簪没个六七百两不算完!咱们这边可做不了!要是那传了几代手艺的老匠人才能做的这般好呢!”
二姐以为吴冯氏哄她,一支簪六七百两?段浩方再有钱也不会这么花。
吴冯氏见她不信,把簪放回盒中回身去开了自己的嫁妆箱子,从里面拿出个红木扁盒,心爱的摸了摸拿过来打开给二姐瞧。
二姐咦了声,吴冯氏打开两个盒子摆在一起让她看。
吴冯氏那个红木盒子里的簪子虽然看着旧了些,但是成色却好似比段浩方拿回来的要好,也要大些。
那是一只凤,周围是一圈重重叠叠叫不出名字的细小花枝盘绕着。从凤冠到颈上的小片凤羽竟像是一片片雕出来再嵌上去似的,三条凤尾上各密密的镶着一串五六颗的鲜红透亮的玛瑙珠子,手指肚般大,个个红润透亮。
吴冯氏也不拿出来,就这么捧给二姐看,笑道:“你猜这个多少钱?”
二姐有心往高了猜,道:“上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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