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爷的话令高良惠大吃一惊!
他知道朝廷中官商勾结侵吞国财,但没想到这里面的事情会这么触目惊心,这帮朝廷官员会这么大胆!
黄老爷的话今高良惠一时失了方寸,不知此人话中有几分真假,如所说属实,自己又该如何处理?
是对陛下直言不讳,还是装聋作哑,明哲保身选择隐瞒下来?
已经陷入两难抉择的高良惠,此刻没在逼迫黄老爷,而是跟黄老爷要来暗语,亲自去书房中将那本《尚书》找了出来。
拿在手中薄薄的书籍,却令高良惠感觉沉甸甸的,感觉有千斤之重。
这里面的内容记载的何止是贪官污吏,而是大夏的万里山河啊!
拿不定主意的高良惠,暂且选择将黄府一家全部就地看押,自己则去找自己的父亲高逸商量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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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灯初上,夜晚下值回到家中的高逸,在用餐期间明显发现儿子的不对劲。
但高逸没有选择戳破,而是在用过餐后,将高良惠叫来自己的书房,父子二人独自相谈。
跟在高逸身后的高良惠,刚刚一进书房,就迫不及待的将今天的一切一一道出。
等高良惠说完后,坐在书桌后面的高逸却并没有多么吃惊,一副平澹如水的样子说道:“这么说账本是在你手中了?”
“孩儿恐夜长梦多,就将其取了出来。”说罢,高良惠从怀中掏出账本,递到高逸桉头以便高逸查阅。
可不想高逸对账本看都不看,就盯着高良惠说道:“账本你既然看过了,那么你是什么想法了?
是选择将这一切抖出来,还是选择装作不知道?”
听到父亲的盘问,高良惠仔细思索了一会,最后叹气道:“孩儿初闻此事,觉得此事太过骇人视听!
孩儿现在脑子一团乱麻,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还请父亲教我!”
听到儿子这么说,高逸欣慰的点了点头,尔后所答非问道:
“黄家的事情看似复杂,其实也简单,无非还是老套的官商勾结罢了,说来说去躲不开一个利字!
自仁宗朝起,黄家就挂靠在户部名下做事,当户部需要他们的时候,自然把他们高高捧起!
尊严、金银、地位都可以给他们,让他们来做一些户部官员不能做的事情。
可当不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在户部眼里就跟夜壶一样,放在跟前都嫌骚,恨不得抛的远远的!
好与户部撇开关系,免得惹一身骚!
就拿今天来说,你要拿黄家开刀,户部知道吗?
户部肯定知道,可户部没有阻拦你,而是任由你所为。
他们为什么不阻拦你啊?
因为他们比你更明白,黄家已经被榨干了油水,就是一副空壳子,你掏不出三两肉来。
既然如此,一个无用的夜壶,他们自然可以视为棋子,随意丢弃。
至于说你在其中会不会发现他们的秘密,进而牵扯到户部,这些户部也不怕。
你可知户部为何不怕?”
看着高逸似笑非笑的眼神,高良惠瞬间沉思起来,绞尽脑汁想了多种可能后,高良惠还是选择最有可能的情况道:
“户部不怕我发现,是因为他们利益牵扯颇多,利益关系网遍布朝廷内外,所以他们不视黄家的事情为危险?”
“哈哈哈哈!”听到儿子这般说词,高逸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你还是经历的太少,太年轻啊!
不错,是有你说的这个原因,但这不是绝对,你可知这绝对是什么?”
被高逸一番嘲笑,高良惠这次学聪明了,没敢再自作主张表现自己,而是如实答道:“孩儿愚钝,不明父亲之意!”
看着老实回答的高良惠,高逸此刻拿起桌上的账本随意掂了掂,感受到其中的分量,意有所指道:
“对户部来说,你发现了这一切,他们也不怕。
因为你身上穿着官服,黄府家主身上穿着布衣,他虽为户部做事,可他到底没有冠带,不是他们户部的人。
你若上疏参户部一本,户部能立刻拿出证据,证明这是黄家一面诬陷之词。
进而反过来弹劾你逼良为娼,诬陷构罪同僚!
而对黄家这个布衣,户部可遣人立刻将其拿下,投入大牢屈打成招,反过来诬陷你一口!
黄家没有势力,还不是朝廷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你虽为官员,还算有点难耐,但与整个朝廷一比,也不算什么。
你的话不算话,毕竟你是官!”
“我是官?这是什么理由?”
看着疑惑不解的儿子,高逸笑了笑,没过多解释,只是道:“你以后会明白的。
咱们继续转回刚才的话题,什么是绝对?
我告诉你,绝对就是这一切陛下都知道,甚至不止是知道,陛下在里面都有撇不清的关系。
黄家跟你说,历年向户部上缴了二百多万石粮食。
可你知道这二百多万石粮食进了户部的库存之后,其中近乎一百二十万石都被陛下挪用了吗?
这些年来陛下修建寺庙、佛堂,塑造金身,礼佛所需若没有从户部挪用,难道都是凭空变出来的吗!
正是因为陛下与朝廷百官都参与了其中,所以这是一件朝堂上人尽皆知的事情。
现在翻老账,你让陛下的面子往哪搁,身为臣子,岂能自揭君上其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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