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蜜送梁冰凝回到酒店后,俩人就分别了。
没啥特别的寒暄。
只是有着一份心照不宣的默契。
而她自己返回酒店后,看了一眼手机上的信息,眼里带着几分无奈的敲响了导演房间的房门。
虽说深更半夜的,自己一个良家妇女,敲导演房门有些不好看。
但是吧……人家和未婚妻住一起,不就没关系啦?
看着打开门的陈姝,杨蜜毫不留情的吐槽了一句:
“你俩还让不让人休息啦?大半夜的,干嘛呀?”
“嘿嘿嘿。”
陈姝笑的有些心虚,赶紧把这尊大佛请了进来。
而那边正坐在凌乱无比的茶几前,不知道在忙什么的陆阳也赶紧起身:
“蜜姐。”
“闲话少说,直奔主题,说吧,找我干嘛。”
杨蜜一边说,一边自顾自的拿起了旁边一瓶矿泉水给拧开了。
喝完酒,口渴。
拧矿泉水的功夫也不忘继续在那吐槽:
“先说好啊,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哈哈哈,不不不,不要钱。预算够了,哪能要钱呢。”
陆阳赶紧指着单人沙发:
“您坐。”
“我可不坐。”
杨蜜往墙上一靠:
“我看你小子找我准没好事。婷婷,别关门啊,一会儿方便跑。”
在孙婷憋着笑的目光中,陆阳无比尴尬。
但还是用商量的语气说道:
“蜜姐……能加点戏份不?”
“想都别想!”
杨蜜压根就没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直接拒绝:
“大哥,我闺女一口一个陆叔叔的喊你,你就这么舍得让我们母子分离?加戏免谈!我就那几场戏份,拍完我就开溜。你别闹啊……这戏baby才是女主角,我最多算个女二,还是下苦人,您老人家可怜可怜我,把我当个屁,放了,行不?”
“……”
“……”
“……”
这话一出,包括孙婷在内都无语了。
好家伙……
下苦人这词儿可真有年头没人说了。
还有……您老人家一定要这么“糟蹋”自己的名声么?
谁敢真拿您老人家当屁?
不要命了?
而杨蜜见导演不说话,继续问道:
“是不是没啥事啦?没啥事我睡觉去了。”
“别啊……姐,亲姐,咱商量商量行不?”
“哥,你是我哥,行不?”
杨蜜脸一垮:
“哥,您就看在您这小侄子小侄女还没长大,离不开我这个娘的份上,咱别加了,行不?拢共就那么四五场戏,还都是大戏,文戏武戏全从我这出我就不说啥了……你还加就真说不过去了啊!就这么多吧,我和孩子保证的,最多十天,肯定回家。你这没选到好日子,都推迟两天啦,我回去两个小家伙指不定得怎么闹腾我呢!想都别想,听到了没?”
“这……”
陆阳低头看着自己和陈姝重新设计的几幕让丁白缨这个角色很出彩的戏份,满腔热血全破灭的他张了张嘴……
最后也只能点点头:
“那行吧,当我没说。”
“对嘛。原本这个角色其实就可以。虽然从剧情上而言,她推沈炼去烧案牍库入局……但实际上,她这个角色的悲情属性已经很全了。她是陆文昭的师妹,为的就是除掉太监魏忠贤,推朱由校上位。最后朱由校翻脸不认人,她的愚忠也只是陪爱慕的师兄一起去死而已。这角色的人物质感都在,我觉得你再添一些东西,也仅仅只是锦上添花了。过犹不及。”
“……唉。”
陆阳一声长叹。
人家都这么说了,自己还能咋样?
更何况,确实是锦上添花。
丁白缨这个角色的基本骨架已经成了,皮肉俱在。确实如同她说的那样,再添,也不过是添一根金钗、添一块银佩而已。
考虑到暖暖和阳阳……
“那好吧。”
杨蜜呲牙一乐:
“嘿嘿,那没别的事了?”
“……没了。”
“那我休息去了啊?明天有啥事没?”
“有,张振来了,得套下招。”
“好的,没问题。”
杨蜜挥了挥手:
“晚安啦。”
说完,她掉头抓着孙婷的手就跑:
“快,婷婷,赶紧走,再不走就走不掉啦!!”
“……”
孙婷一阵无语,用空出来的一只手对陆阳、陈姝挥了挥,哭笑不得的跟着杨蜜这个“小女孩”开溜了。
而等俩人走后,陈姝看着陆阳面前的那几张草稿纸:
“咋办?”
陆阳耸耸肩。
“戏里见。”
陈姝一愣……
随后露出了无语的模样:
“先说好,蜜姐要真给你埋横店,每年清明十五,我来给你上坟。”
“嘿嘿嘿嘿。”
陆阳得意一笑。
但马上这股笑容就僵住了。
应该……不至于吧?
……
其实和《约翰·威克》一样,只要是电影里的动作场面,无论天朝还是好莱坞,亦或者是全世界的剧组,出演这一幕的演员们在私下里都要进行对招练习。
套招必须要学会,要熟悉,否则无论是双方个人的安全考虑,还是镜头的美感都体现不出来。那这一幕在观众眼里就会大打折扣。
《绣春刀》也是如此。
而这部戏里沈炼的打戏也颇多,好在张振并不是什么啥都不会的白丁。
恰恰相反,在准备“一线天”这个角色时,他练就了一身不错的八极拳本事。而连带着,什么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包子油条烧饼麻花之类的,也都可以说是熟练掌握。
所以,对导演而言,与这么一位有功夫傍身的演员合作,其实要比那些不会功夫的普通人要顺当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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