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600年,正月,大雪。
窗外寒风凛冽,大雪纷飞。一窗之隔的房子里,云喜光着小脚丫,坐在沙发上,和妈妈一起看春晚重播。
云喜木着脸,看着电视里喜气洋洋的主持人,喜气洋洋的嘉宾,喜气洋洋的歌舞。
主持人是陌生的,电视台是陌生的,嘉宾歌舞是陌生的……除了熟悉的普通话和方块字,其他都是陌生的。
房间里暖气很足,室内温度得有30度,穿着睡衣觉得热。云喜捧着自己发烫干燥的小脸,猜测自己应该是在北方,南方房子供暖的很少,只有北方的冬天,才能在有供暖的房子里打赤脚吃冰棍。
云喜仰头看了眼旁边啃冰棍看节目津津有味的妈,有点不知道怎么跟她打招呼。
虽然早上被她从被窝里拎出来,措不及防被亲亲抱抱还被扒光换了衣服,已经进行过母女间的亲密互动……啊,觉得脸更烫了呢。
云喜捂住脸,这次连眼睛都挡住了。说实话,三十好几的大女人突然经历这么一遭,真的觉得很羞耻啊。
羞耻之外,更多的则是对突然变成小孩子的惶恐,尤其这个世界明显不是她原来的世界,一切都是未知的,更令人惶恐不安。
云喜想: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呢?我来到这里,原主到哪里去了?
云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别人,她记得半夜里她在加班,然后……她好像睡着了……眼前一黑,是睡着了吧……再然后,就是被云妈妈从被窝里挖起来……
再再然后,就是发现这个世界和她原来世界的不一样。
从餐桌上包装和品名陌生的牛奶,云妈妈手里手机上陌生的标志和品牌,到电视里陌生的电视台、陌生的主持人、陌生的嘉宾……
云喜咬着干燥的嘴唇,抬头看了云妈妈一眼。
云妈妈注意到她的动作,rua了一把她的头发,低头问:“怎么了?”
云喜在云妈妈强壮不可逾越的高大身影下缩起身子,小声说道:“我想喝水。”
云妈妈露出严肃的表情,说:“宝宝,你过完五岁的生日,已经是个大宝宝了,大宝宝可以自己倒水喝。知道吗?”
云喜看一眼云妈妈的脸色,滑下沙发,走到饮水机前,又看一眼云妈妈,走到餐桌边上,踮起脚尖从桌上拿到两个杯子,倒了两杯水。
云喜捧着两杯水看了一眼云妈妈,走过去递出一杯水,忍着羞耻叫出那两个字,说:“给……妈妈喝。”
云喜内心忐忑,她没有原主的记忆,不知道原主的性格和行为模式,只能摸瞎前行,尽力模仿五岁小孩。
好在,对云喜给她倒水的行为,云妈妈很买账,喜笑颜开的夸了云喜一通,母女两个一起喝了水,挨着坐在沙发上,继续看节目。
这个世界也分一年十二个月,用农历,过新年。今天是正月初十,十五是元宵,过了元宵才算过完一个年。
这儿的年味可比云喜从前那个世界足多了,初十外面还有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各个电视台都在重复播放春晚,从初一到十五,能把最出名的十五个卫视的春晚看个遍。
云喜小心翼翼的过了五天,终于迎来了元宵节。元宵节这天雪停了,一大早起来就看到窗外天光大亮,云喜趴到窗前往下看,地上一片雪白,天上也是一片明亮的白。
作为南方人,云喜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这么多的雪。
吃完早餐后,云喜看着门蠢蠢欲动。她想出门,她想去玩雪,打雪仗,堆雪人。
云喜看向这几天来已经混熟了的云妈妈,走过去拖她的手,仰头说道:“妈妈,我想出去玩。”
云妈妈察觉到这几天女儿情绪不活泼,猜测是在家里憋闷了。正好今天天气晴朗,女儿想出门放风,那就去呗。
云妈妈带着云喜回房间换衣服,两个人裹得厚厚的出门。
走到电梯那里,云喜知道了她们住在十二楼。进了电梯,云喜知道了十二层是这栋楼的最高层。
外面雪地里有不少人,云喜放眼望去起码有十几对家长在陪孩子玩耍,七八个年纪大点儿的孩子在雪地里打雪仗,吵吵闹闹,蹦蹦跳跳。
云喜在雪地里没走几步,一个小孩儿飞奔过来,大声叫着“妈妈”扑到云妈妈身上,抱着她的腿才没有摔个屁股蹲。
云妈妈给小孩儿戴上帽子,把红通通的耳朵遮住,问:“你一个人下来的?你爸爸呢?”
小孩儿气鼓鼓的,大声说:“爸爸去网吧打游戏了。”
云妈妈表情不好看,似乎想破口大骂来着,想着在孩子面前,好歹没骂出口。
云喜看看云妈妈,又看看抱着云妈妈腿的小孩儿,这小孩儿看起来和她一样大,长得和她也很像,对着云妈妈又是叫妈妈又是说爸爸的,情况很大概率就是她现在想的那样了:
云妈妈是离异的带崽单亲妈妈。原主有个双胞胎弟弟,有个爱玩游戏的爸爸,爸爸带着弟弟住在附近。云妈妈很反感爸爸打游戏,当初可能也是因为这个而离婚的。
小孩儿抱着妈妈腻歪了一会儿,云妈妈说:“阳阳,你和姐姐去玩吧,妈妈在这里看着你们。”云妈妈又转过头来对云喜说:“阿喜,和弟弟去找小朋友们玩吧。”
云喜点点头,小孩儿阳阳松开手跑过来,脆生生的喊“姐姐”,拉起云喜的手,往小朋友多的地方跑去,一边跑一边说:“我们要快点。今天我和刘晨宇比赛,比谁先堆一个最大最好看的雪人出来,我要堆最大最好看的雪人,超过他。姐姐你来帮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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