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桥县外浓烟冲天,无数辽兵在城外的街巷穿行,身上背着大包小包的物品,几天前看热闹的本地人已经有不少变为了地上的尸体,一些房屋中传出女子大声的尖叫。
十一月二十一日,寂静了两天的登州军等到了李应元传回的准信,李九成和孔有德分析了陈新的心态之后,觉得也算合理,于是放开了阀门,从辽东沦陷开始憋屈了快十年的辽兵带着怒火汹涌而出,将吴桥城外能找到的一切东西抢劫一空。
因为孙元化比原本历史上境遇更险恶,立功的心思也更大,所以他派给孔有德的军队比原本多出了一千余人,孔部的战力也更加强大,吴桥城外迅速化为地狱,而军队一旦打发了性,程度也就根本不在孔有德等人控制之内了。
但这样的情形正对生性凶残的李九成胃口,此时的他拧着大刀站在吴桥城外,周围传来的惨叫哭喊声如仙乐一般动听。吴桥县城没有任何防备,城头上只有少量战战兢兢的民勇,没有撞杆檑木夜叉拍这样基本的守城工具,前几日登莱兵杀人后,呆在城外没动,知县也未预料到他们会造反,之往布政司和山东巡抚衙门发了文书,还等着孔有德来求他饶命,没想到转眼就成了一场大乱。
李九成身后是一千多名士兵,他们赶制了大量的登城梯,吴桥县地处运河沿岸,城外的富庶已经让他们大开眼界,李应元光是在一个缙绅的地窖中,便发现了三万两现银,城中的财富自然是只多不少。东江兵个个眼睛发红,手中拿着长短不一的倭刀,登莱兵装备了近两千把倭刀,此时用作云梯刀来攻打这类不坚固的城池倒很合用。
李九成手一挥,“攻城!退后者死!打下来分钱分娘们了!”
密密麻麻的东江兵呐喊一声,随即蜂拥而上,一排排登城梯搭上城头,前段的木钩牢牢挂住墙头,一些凶悍的士兵把倭刀咬在口中,攀着梯子蚁附而上。
城头丢下稀落的石块,只砸倒几人便被数名凶悍的东江兵登上城头,城墙上的民勇一哄而散,城门很快打开,上千的登莱兵从城门涌入,大呼小叫着挥刀砍杀看到的人,背着口袋的士兵沿街一一破开店铺,翻箱倒柜的寻找财物,城中陷入一片大乱。
孔有德、李九成带着家丁沿街行进,他们在城外抓到一名青皮,早已打听清楚了最有钱的人家,等他们来到西城的染色坊,里面全是深宅大院,十多名家丁们把路口一封,其余人分成十多股,用铁锤破门而入。
在第二户人家门口时,那自告奋勇当向导的青皮对孔有德点头哈腰道:“大人,这家是杨家,他家在德州和天津有珠宝铺盐店丝绸铺,家中银子必定是不少的。”
孔有德一挥手,几名家丁舞着铁锤上去使劲砸门,里面有人用家具死死顶住,铁锤砸了几下已经将门板打破,能看到里面几张慌张的脸。
里面一人大声喊道:“各位兵爷高抬贵手,要什么价钱尽快开口,咱家老爷一定答应。”
李九成哈哈大笑道:“老子要你家里全部银子和女人,却不要你答应,老子自己来取便是,给我砸。”
几名士兵砸得更加起劲,里面突然伸出一支长枪,戳中一人,那士兵肩臂受伤,倒在地上破口大骂,众家丁见有护院抵抗,全部一拥而上,用长矛对里面一通乱刺,里面惨叫连连,杀红眼的士兵乘机推开大门,李九成提着大刀跟士兵一起冲入院子,他不急着去抢银子,而往后进直闯进去。
他刚冲入二进就迎头撞上一名家仆,李九成起手一刀将那人脑袋砍掉,院中一阵尖叫,李九成抹去脸上的血水,不去理那些无头苍蝇般的丫鬟仆人,信步走入三进,那青皮引这他到了西厢房外,李九成随便找了一间一脚踢开,一阵脂粉香传来,李九成血气上涌,走入闺房中。
床角躲着一个小姐模样的人,一名丫鬟颤抖着道:“你,你好大胆,你可知这是。。。”
李九成一耳光打过去,把丫鬟扇得跌倒在地,“老子管你是谁,就是公主老子今天也睡了,乖乖在地上躺着,敢动就砍了你脑袋,等老子玩够了你家小姐,再来玩你。”
他说完转向那个已经吓得花容失色的小姐,脸上露出残忍的表情,“老子玩的婊子多了,还从来没玩过小姐,你们平日不是高高在上,正眼也不瞧老子,今日叫你尝尝咱丘八的味道。”
他又转向那青皮,“等会你接着上。”李九成说完就向那小姐狞笑着扑了上去。。。
吴县城中,哭喊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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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二十四日,济南巡抚官署,气质儒雅的山东巡抚余大成拿着一封急信,是山东巡按王道纯找人送来的,孔部作乱之时,王道纯正巧在平原县公干,第二日就得到了吴桥兵变的消息。
平原县离吴桥只数十里路程,离陵县二十余里,得到的信息十分详实,他的信中讲诉了孔部二十一日攻克吴桥之事,同时估计孔有德部会继续攻击附近的陵县、临邑和平原,德州也处境危险,需要早作防备,余大成看到信末尾的“发兵力剿”几个字,手微微发起抖来,他虽然平日时常跟人吹嘘自己曾在己巳之战中如何了得,但实际上他当时根本没有出城,而且胆子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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