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无可避,退无可退,前有拦路之虎,后有强兵追击。
“杀!!!”
文丑双目赤红,血染征袍,借着程奉连续射杀两人的机会,手持着长枪当先杀入了黄巾军的阵中。
身后百余名汉军骑兵皆是高声的怒吼着,跟随在文丑的身后,冲入了黄巾军的军阵之中。
但是这一次黄巾军的军阵并没有再次崩溃,没有箭雨的袭扰,他们的士气并没有降低太多。
相比那些只佩戴了少许的铁质胸甲,还有革甲的黄巾军老卒和新卒,这些正卒,他们的装备也更为精锐,而且也更为训练有素。
对付这样的骑兵冲阵,他们也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这是许攸教授下去的方法,而且还配备了专门的挠钩。
当骑兵突入阵中,阵中士兵可使用挠钩,迫使敌骑不得在己方阵中乱窜。军卒使用挠钩可以在地上横割马腿,从而迫使敌军落马,创造战机。
黄巾军的正卒以伍为单位分之作战,一人去刺马上的骑士,身后两三人去刺胯下的战马,或则是用挠钩去勾战马的马腿,又有数队士兵高举着长枪,阻挡他们的前进。
只是片刻功夫,便有十数名汉军骑兵成了黄巾军的枪下亡魂。
文丑冲锋在最前,自然也是遭到了黄巾军最猛烈的还击,两边数柄长矛刺来,两只挠钩也是急速的勾向他座下的战马。
文丑眼神微凛,两侧的攻势被其转瞬之间记忆在心,双臂发力,手中钢枪急旋,两侧直刺而来的长矛一瞬间,竟然全被文丑扫落在地。
战马在文丑的操纵之下,猛然向前一跃,挠钩不出所料自然是瞬间失去了目标。
附近的黄巾军军卒皆是被文丑这纵马一跃所震惊,他们多次和汉军骑兵相争,但是没有一次遇到如同文丑这般勇猛的战将。
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就在一众黄巾军的军兵还处于震惊的状态之中时,文丑已是驾驭着战马重重的落于草地之上,附近的黄巾军军卒心中皆是随之一颤。
长枪探出犹如蛟龙入水一般,在半空之中挥出了两道漂亮的半圆弧线,两侧数名黄巾军的军卒走避不及,皆是溅血倒地。
文丑出枪狠辣非常,果决无比,枪尖所指的地方皆是衣甲不能庇护的脖颈还有面门。
那些黄巾军正卒身上的盔甲,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一丝有效的庇护,就这样死在了文丑的长枪之下。
程奉此时也已经弃弓换马,数名想要将他从马上刺下来的黄巾军军卒皆是被他斩杀,但是他却并没有文丑那般的武勇和技艺。
就在程奉刀势已老,旧力刚去,新力未继之时,几名黄巾军甲士在一名屯长的带领下,从数个不同的地方同时刺来。
程奉低吼一声,奋力抬起手中的长杆战刀隔开了一侧的长枪,但是就算他在马背如何转移,也还是被一支长枪刺中了腰腹,所幸盔甲坚实那长枪并没有刺透他的盔甲,但巨大的力道依旧让程奉疼的龇牙咧嘴,差点被过气去。
“咴————”
马嘶声响起,程奉只感觉座下一虚,他座下战马却是突然向下倾倒而去。
战马的马腿被两只挠钩构住,失去了重心战马栽着程奉轰然倒地。
程奉被狠狠的摔落在地,不幸中的万幸,在战马倒地的时刻,他扭转了身躯,总算是被没有战马压在身躯之下,只是还未站起来又是数柄长枪急刺而来。
仓促之间,程奉来不及多想翻身向旁侧滚去,这个时候无论是刺击而来的长枪,还是后续冲锋的骑兵都可能要了他的性命。
程奉一个翻滚躲了过去,从一名倒下的黄巾军军卒身旁捡起一面大盾,而就在这时身侧两名黄巾军正卒的长枪已经向他刺了过来,根本没有给他一丝喘息的时间。
程奉怒吼一声,顶着大盾向身侧猛然冲去,两名黄巾军正卒手中的长枪被撞得偏移了过去,被程奉顶着大盾狠狠的撞在了身上。
随后程奉猛然拔出腰间的环首刀趁势刺出,那黄巾军的屯长淬不及防之下,被一刀刺了个对穿,而后程奉转身向左,将两名被撞倒在地的黄巾军悉数击杀。
但是这个时候,更多的黄巾军正卒已经蜂拥而来。
林耕一见程奉倒地,想要救援,但却是没有发现自己的境地,几名黄巾军的正卒用挠钩一下子便将其拉坠到了马下,四周的汉军骑士救援不及,林耕已是被一拥而上的黄巾军军卒当场格杀。
鲜血从林耕的胸腔和口中不断的涌出,林耕双目圆睁,死死的握着插在胸腔上的长枪,他想要举起手中的长枪,将他身前那些卑贱的农夫全数诛杀。
但是浑身的气力正迅速的从他的身上消失,浓烈的倦意正侵蚀着他的意识。
程奉和林耕那边的情况早已经被文丑发现,但是文丑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他的周围此时也围满了黄巾军的军兵,马速已经慢了下来,黄巾军的军阵太过于厚实,他根本没有办法杀出重围。
黄巾军士卒却越聚越多,丝毫不见减少,越来越多的汉军骑兵被挠钩,被长枪拖拽下马,剩余人汉军骑兵还在作战,只是困兽犹斗罢了,他们已经对逃生绝望了。
战马在哀鸣中倒下,就此淹没在人潮之中。
文丑奋起余力,再度斩杀了一员黄巾军什长,身上却已经添了数道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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