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一百米多长的阵线上,在隆隆的踏步声之中,一排排长矛随着西园禁军军卒身躯而上下起伏着。
两千五百名西园禁军,以屯为单位,排列着紧密的军阵,向前缓缓前进。
战场搏杀,除非是突击之时,否则是绝对不允许擅自离开已方的军阵。
淳于琼骑马行进在最中央的位置,沉着冷静的发号施令着,西园禁军虽然是天下精锐,但是军阵行进了一段距离后,还是需要重新整队。
“将军!小心!!!”
就在淳于琼看着扫视着军阵,向着一名传令兵下达了军令之时,一声惊呼在他的耳畔突然响起。
淳于琼心头猛地一跳,霍然转头,看向黄巾军的方向。
无比的惊惧的使得淳于琼的瞳孔骤然放大,他看到了他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一幕……
数十块巨石从黄巾军的阵后掠空而起,划过了阴沉的天空,向着他的方向急速的飞来。
天空中的石块正在下落,它们正离地面越来越近,也离淳于琼所在地方越来越近。
淳于琼面色惨白,愣愣的待在原地巨大的石块急速的飞来,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躯,他脑海之中只剩下了惊恐,他的肌肉甚至都已经变得僵硬了起来。
“咚!”
危机关头,之前出声提醒的那名亲卫猛地一提身躯,一蹬马鞍,竟从所乘的战马飞身跃向了淳于琼。
“投石!!!”
西园禁军的军阵之中,也因起而造成的了恐慌,天空中的巨石正在急速向着他们的方位砸来!
三十架黄巾军扭力投石机,抛出的石弹在重力和惯性的作用之下,狠狠的砸入了西园禁军的军阵之中。
巨大石块急速向着汉军的军阵砸下,扭力投石机抛射的石弹可重23~79公斤,这第一发黄巾军装填的石弹就是在40~50公斤左右大石弹。
在那刺耳的呼啸声之中,一个又个的数十斤重的石弹砸落而下。
西园禁军的军阵不可遏制的出现了骚动,看到巨石砸下,没有人想被其砸中,但是将校就在他们的身旁,严苛的军令约束他们。
行军作战之时,若是不听号令,擅离军阵,处以斩刑。
而西园禁军不愧是从选拔出来的精锐之师,就算是石弹越来越近,但是仍旧没有人停下他们的脚步。
“举盾!!!”
汉军将校的声音因为惊惧甚至变得尖利了起来,处于军阵中的一众西园禁军尽皆是举起了手中曲缘盾,挡在了他们的头顶。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抛石机抛出的石弹,根本不是区区曲缘盾能抵挡住的,但是这多多少少也是一个心理的籍慰。
石弹带着巨大的力道在坚硬的草地蹦跳翻滚,从空中呼啸而来狠狠的砸入了西园禁军的军阵之中,直接带出一条血路。
所有阻拦在石弹前行道路的军卒,无论身上穿的是铁甲,还是手持着曲缘盾,都是只有下个下场——那就是支离破碎!
“嘭!”
一块石弹从空中呼啸着落下,狠狠的砸入了一处西园禁军的军阵之中。
“咔!”
包裹兽皮的曲缘盾应声而碎,石弹的惯性却还未消退,巨大的力道直接作用在了那禁军军卒的头颅。
“哐!”
但听一声脆响,那西园禁军军卒头顶的铁胄凹下去了一块,而他的脑袋犹如西瓜一样当场碎裂,鲜血喷涌而出,白色的液体顺着铁胄慢慢的流淌而下。
“啊啊!!”
那倒伏下去的西园禁军的军卒周围,响起了惨叫的声音。
碎裂的曲缘盾此时也化作了令人恐惧的暗器,木块飞溅而出,最惨的一人,他的眼球上正插着一块尖锐的木块。
他跪在地上,手中的刀盾早已是被他丢到了一旁,他双手颤抖的想要去摸自己受伤的眼睛,但是那木块却又是无法触碰,一触碰,反而是会受到更为剧烈的疼痛。
鲜血顺着他受伤的眼球缓缓淌下,将校大声的喝令着继续向前,拼命的呼喊着,四周的军卒只能是绕开了那受伤的军卒,继续向前。
军阵之中没有人去管他,石弹飞来,众人皆是惶恐不安。
更多的石弹砸入了西园禁军的军阵之中,并非是所有的军阵都如同第一波受到的攻击那般好运,只是死了一人,伤了数人。
一枚有七八十斤的大石,带着无与伦比的冲击力砸入一处军阵之中。
这一次好运气并没有再眷顾这支成立于西园的禁军,举着盾牌的军卒并没有挡住突如其来的巨石。
石弹狠狠的砸入了人群之中,巨大的冲击力直接砸断了两名军卒的手臂和半边身躯,将铁甲都砸的凹陷了进去。
去势未绝的石弹在草地上弹跳了一些,又将数名西园禁军军卒的腿部砸的血肉模糊。
汉军的甲胄对于头部和胸部着重保护,有着裙甲的腿部也有着不俗的防护能力,唯独小腿处防护一般都相对比较薄弱,一般的军兵根本没有小腿处的防护。
如同西园禁军这样的部队,也只是在小腿处绑着较为单薄的腿甲,防止刺击,又如何能挡住石弹的重击。
一个个骁勇的西园禁军惨叫着、哀嚎着滚倒在了地上。
淳于琼被亲卫从马上扑倒在地,还没缓过神便听到了一声巨大的哀鸣声和撞击声。
黄巾军投石车发射的石弹,将他的坐骑头颅直接砸成了肉糜,战马软软的倒在地上,而那石弹去势未绝,又砸在了其后一匹战马的前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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