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都陉,南关。
大火冲天而起,军都陉的南关此时已是成了一片火海,哀嚎哭喊声不绝于耳。
南关汉军驻地最中央的一处房舍外,四名抬着圆木的黄衣黑甲的军卒,猛地将手中的圆木往前推去。
“嘭!”
巨响声传来,宅院的木门发出一声吱呀的哀鸣。
宅院四周皆是滔天的火光,冲天的火光将整个南关照的亮如白昼。
数以百计黄衣玄甲,手持雁翎刀的甲士,他们沉默的站在宅院之外,没有一人大声的呼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摇摇欲坠的木门上。
这些人,正是黄巾军中最为精锐的部队,也是最让人畏惧的部队——黄天使者。
在火光的照耀之下,那些甲士手中的兵刃在反射着冷森森的寒光。
“让开。”
一名盔甲外罩着百花锦袍的魁梧战将大步走来,推开了挡在身前的黄天使者,身后三名穿着土黄色战袍的战将紧随其后。
“给我!”
吕布将一名抬着圆木的黄天使者推出了序列,接替了他的位置。
“跟着我。”
吕布沉声低喝了一声,三名黄天使者跟着吕布的脚步,亦是一并上前。
“嗬!!!”
吕布一声虎吼,脸色涨红,用尽全力使在了那圆木之上。
“嘭!”
一声巨大的炸响声传来,宅院的木门豁然洞开,木片炸裂,飞溅出的木片犹如飞刀一般锐利,在宅院之中带出了数声哀嚎。
“嗖!嗖!嗖!”
没有人下令,门破便是最好的信号。
吕布眼眸一利,他的眼前陡然出现了数点寒芒。
“退!”
吕布虎吼一声,向着跟随着他一起撞门的三名黄天使者下达了撤退了命令。
但是他自己却是不退反进,扛着圆木便冲入了宅院之中。
箭矢如流星赶月一般急射而来,吕布不闪不避,只是将身躯微微一沉。
“开!!!”
吕布虎吼一声,抗在肩上的圆木在他的手中好似轻盈无比。
那撞门的圆木,居然被吕布掷飞了出去!
圆木在空中旋转着带着呼啸的风声,猛然向着庭院中数名手持着弓弩站立的汉军砸去。
箭矢飞来,大部分的羽箭被那旋转的圆木所阻挡,只有两枝羽箭射中了吕布的身躯,但是吕布身上的盆领铁甲并不是摆设。
那盆领铁甲可是曾经许安的护甲,防护力比一般的铁甲还要强上数倍,而且,吕布内里还披了一阵锁子甲,内衬的还垫了一层厚丝绸。
如今距离颇为近,但就算是汉军的强弩也只是射穿了吕布最外层的盆领铁甲,卡在丝绸层和锁子甲之间。
骨骼断裂的声音和圆木砸中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大量的黄天使者鱼贯而入。
“啊!!!”
庭院中,一名披着铁甲,披散着头发的汉军军官手持着环首刀,状若癫狂,口中大喊着向着吕布直冲而来。
吕布冷眼看着那冲来的汉军军官,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在他的眼里,这汉军的军官孱弱的就如同孩童一般。
吕布向前踏出一步,右手快速闪电的伸出,一把便掐住了那直冲而来的汉军军官脖颈。
“当啷。”
环首刀落地,庭院之中再无其他的声音,连哀嚎声都没有一声。
吕布抬起头看向北面,将手中已经被他掐死的汉军军官如同丢垃圾一般,丢在了地上。
军都陉的南关最后的抵抗力量,就此消灭在了火海之中。
……
许攸将手中的长鞭,放于南关之处,言道。
“此处间道,乃是山中药农采药之路,危险万分,稍有不慎便会坠入悬崖之中,尸骨难存,性命不保。”
“然明公帐下军卒多是在太行山中善战之人,此处险道虽然危险,却并非绝路。”
“南关守卫,最多不过千人,以精锐之兵夜袭南关,只需猛将一员,领精锐之兵,越过山中间道,必破南关!”
……
军都陉北关,居庸关内灯火通明。
三千名郡兵已经全部集结了起来,周在面色严肃,紧紧的按着腰间的宝剑,跟着身前的军司马常登向前走去。
聚兵的号鼓已经响起,越来越来的军兵站上关墙。
“南关必然是出事了。”
常登面色肃然,对着身旁的周在沉声言道。
“恐怕是张举的军队……”
常登脸色难堪,南关再怎么说他和周在两人也留下了五六百名军兵,张举的部曲再如何的骁勇,也不可能如此快速的攻取南关。
军都陉的南关虽然没有北关居庸关那么坚固,但也不是纸糊的关墙。
没有大型的攻城器械,只是出动骑兵,就算让战马背负一定的简陋的攻城器械,张举军绝无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攻下南关。
而要想携带大型的攻城器械,那么必然需要拉扯的牲畜和步兵,必然拖慢大军行动的速度。
也必然会被广阳郡的汉军发现,在抵达居庸关南关之前就要被发现,因此也就失去了攻破南关的能力。
“常司马,你拨我两曲的军卒,南关虽然燃起大火,但毕竟关墙高大,还有五百多名军卒,此时大火燃起不过一刻之钟,应该还来得及。”
周在心急如焚,向着一旁的常登请求道。
他是居庸关的守将,居庸关无论是北关还是南关丢失,他都要负起责任,此时的周在已是有些慌了神了。
“不妥。”
常登没有犹豫,直接拒绝了周在的提议。
“南关情势不明,北关之外可能也有‘蛾贼’,就等我登分兵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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